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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 徒

授 徒 (第1/2页)

授徒
  
  张支云一生没有正式收过徒弟。解放前,他是成义烧房的二师傅,有师父在就轮不到他。解放以后,因为新的企业管理体制打破了旧有的保守、封闭传统,国营厂对技术人员的培训是有计划的、系统的、公开的组织培训,并由企业的一个部门来管理,由有经验的技术权威进行教授。在茅台酒厂期间,张支云先后培养过几十个学生。但这种培养和过去的师徒关系不一样。用张支云的话来讲“那个时候,学徒拜师傅要举行隆重的拜师仪式,学酒师的过程中会经常挨师傅的打骂。解放后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同事,重话都不好说。”因此,他也就没有一个正名的徒弟。
  
  到实验厂以后,易地试验任务压头,一直都在忙于科研,加之技术人员都是从茅台酒厂调过来的,也没有培训技术员的任务,因此,就再没有带过徒弟。
  
  易地试验成功之后,成立了国营珍酒厂,张支云成为珍酒厂的总酒师、生产厂长,管理全厂生产本身的业务就很繁忙,培训技术人员都是由培训部主管,只是在业务培训的时候抽出时间去上上课。因此,也就没有正式带过徒弟。
  
  1985年10月的一天,张支云到一车间检查工作。当时,车间里正在起糟,工人们一个个光着膀子在那里起糟、背糟。工人中间有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特别显眼,引起了张支云的关注。那小伙子精力充沛,干活十分卖力,张支云注视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小伙子有点眼熟,但他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车间里有几个新工人张支云还叫不上名字,便走到小伙子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富杰。”小伙子回答后又说道:
  
  “大伯,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茅台的张富杰呀!”
  
  “哦!张富杰。”张支云想起了。
  
  那还是几个月以前的事。
  
  “贵州茅台酒易地生产试验(中试)”鉴定之后,成立了珍酒厂,全厂上下在一片欢腾的同时,工作也非常忙碌。作为珍酒厂的第一任生产厂长,张支云比其他人更加忙碌,几乎每天回家都很晚。这天,他回到家已是午夜1点了,妻子陈崇楠却还没有睡。他问道:“小妹,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
  
  “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妻子回答道。
  
  “你这个家伙,什么事非得这样,半夜不睡觉等我。有话什么时候不能说?”
  
  “我的大厂长,你看你多忙!一天到晚谁能逮住你!”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说吧!别耽误我睡觉。”
  
  陈崇楠犹豫片刻,试探地说道:“今天支秀从茅台来了,说他侄子中学毕业在家没事干,看能不能到厂里来上班。如果厂里招工,你就给考虑一下。”
  
  张支云没有说话。
  
  给厂里安排一个干活的人,对一个厂长来讲可以说是易如翻掌。但在他非常正统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利用手中的职权为自己办点什么事的念头。从茅台酒厂到珍酒厂,三十五年来他没有给厂里安置过一个工人。计划经济的年代,国营厂招工是有许多具体规定的,由于招工名额少,即便是在规定范围内,也不一定全都能被录用。每次招工都可以说是挤破头了。因此,厂里的每次招工,都会有很多人拿着礼物找上门来,但都被他拒绝了。他没有收人礼物的先例,也不破坏厂里的人事制度,一切按制度办事。改革开放之后,经济搞活了,人们的观念变了,这种现象就少了。尤其很少有人再找他这个古板而认真的厂长要求招工了。他感觉到清净了许多。今天,这个从来没有向他提过类似要求的相濡以沫的妻子第一次向他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不想拒绝。一是因为酒厂的活本来就苦,现在经济很活,人们多不愿意干这种即热又累的活儿,特别是年轻人。二是珍酒厂刚刚成立,生产规模要扩大,厂里人手不足,正准备招一些工人。在这种情况下安排一个工人进厂干活不算是利用特权谋取私利。于是,他便顺势卖了一个人情,笑着对夫人说道:
  
  “小妹,今天老哥给你这个面子!”
  
  这对夫妇开玩笑时家常便饭。
  
  “给我这个面子?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愿意到你那个又热又累的厂子里去受苦?更何况那是你们老张家的人,又不是我娘家的什么亲戚,别给我卖这个好!”陈崇楠反唇相讥道。
  
  其实也是。张支云自八岁离家之后,没有多久哥哥便因病去世了。也是因为兵荒马乱,他就没再回过他那已经没有亲人的家。解放后,生产任务很重,夜以继日地忙碌,除了每年清明节去给两个老人烧点纸钱之外,很少回到那个偏僻的老家。也没有进过那已经破旧不堪的家门,张氏家族的亲人也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就是和张支秀的来往,也还是五六十年代在羊岔街住的那一时期才来往较多。
  
  张支秀是茅台镇观音寺人,出嫁到茅台镇的南坳村。她的姐夫叫刘宗发,是茅台酒厂工人。那个时候,张支秀也住在羊岔街,初来乍到的陈崇楠一开始并不认识张支秀。因为张支云和刘宗发关系较好,刘宗发常到他们的出租屋聊天,通过刘宗发张支云夫妇认识了张支秀,陈崇楠便和张支秀亲密的来往起来。在张家长李家短的拉家常中,张支云夫妇知道了张支秀是自己的一个远房本家,通过张支秀,张支云知道了茅台镇的观音寺村有他们老张家的一支血脉,张支秀和张支云都是支字辈的,张支秀小张支云两岁,是张支云的本家堂妹。也就是那个时候,张支云知道了张支秀的弟弟叫张支培。但因为一直忙于工作,一直没有和这个堂弟见过面。
  
  隔了没几天,张支秀便领上一个小伙子来到了张支云的家里,这个小伙子便是张支培的儿子张富杰。
  
  侄子的到来,让张支云心里很高兴,张富杰进厂做工的事就定下来了。
  
  记人是张支云的智商盲区。满脑子是酒的总酒师、厂长和陌生人初次见面,过后就会忘掉。也就是因为仅见过张富杰那么一次面,张支云见到张富杰之后只是觉得眼熟,一时半会儿却没有想起他是谁。所以,当张支云在车间看到张富杰的时候,竟然没有认出来。
  
  张支云看着眼前这个远房的侄子,脸上露出了难得的一丝笑容,拍了一下张富杰的光膀子说道:“干的不错,好好干!”
  
  此次以后,因为工作繁忙,张支云很少关注过这个在车间干活的侄子。
  
  机会总是留给那些吃苦耐劳、聪明能干的人的。由于张富杰聪明、利索、干活卖力,干了两个月的起糟、背糟之后,很得车间领导的赏识,被调到了生产班学习烤酒。
  
  在生产班工作了一年之后,张富杰以出色的表现被提拔为生产班长。
  
  担任生产班长,肩上有担子了,和普通工人就有了区别。不再仅仅是自己努力干活就行了,领导全班工人完成整个生产任务成为他工作的首要任务。
  
  张富杰当班长之后的第一次下窖,心里就有点发愁:混蒸糙沙之后,什么时间、发酵到什么程度就可以下窖,张富杰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具体操作时却没有太大的把握。明天要下窖了,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却还很少,思想上有点压力,晚上很晚都不能入睡,一个人在厂里的马路上度步徘徊。这个时候,他看到厂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便想到去问问厂长。于是,他快步向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这是他进厂一年多来第一次到厂长办公室的。当他举手敲门之时心里却忐忑了:厂长虽说是大伯,但那严谨的工作作风、严肃古板的脸庞总是让他敬而畏之,从来不敢和他多说话。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去打扰他,总觉得不太合适。他在厂长的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大着胆子敲了厂长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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