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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宿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还微微暗着,树叶微微在轻风里摇曳,再无昨夜的狂暴肆虐,她回头看了一眼Kimberly,她睡得很熟,像个婴儿一般吮着手指,嘴角娇憨地翘着。
  
  她轻轻地走下去,换下身上的睡衣,灯也没开,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她拿上自己的护照,还有其他证件,简单地带了一套换洗衣物,然后,从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全部打包装到行李箱里。
  
  阿诺也醒了,躺在地板上,睁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就只是那样看着。
  
  印宿伸手抚了一下它,写了一张字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穿上她的薄呢大衣,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楼道里的灯亮着,只是还是昏暗,她轻轻地关上门,顺着那条经年累月晦暗潮湿的木楼梯,一步步走下去,空气里的霉味还在,手中的箱子也并不重,她走得也一如平日的缓慢。
  
  凯瑟琳太太正在水房里刷着牙,满口的白色吐沫,看到印宿出来,惊讶了一下,随即模糊不清地对她打了个招呼,笑眯眯地。
  
  印宿走出公寓,经过一夜的风雨,眼前的风景都带上了一层亮色,绿得鲜嫩,红得妖冶,像一幅新完成的水粉画,隐约地,有远处碎草机轰隆轰隆的声音,草汁迸溅开来的,混合着尘土,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清香。
  
  印宿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自睡眠中恢复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公寓楼前的黑色铁灯下面,有一个人影,破旧的浅色牛仔裤,白色衬衫,一天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憔悴了很多,眼睛里有明显的血丝,胡子茬也冒出来,泛着一层暗青色的阴影,坚硬的野草一般。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有多久了?
  
  印宿没有开口问他,她只是淡淡地扫过他一眼,礼貌对地点了点头,随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慢吞吞地从他面前走过。
  
  ‘等一等!’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中有着清晰的迟疑,尽管迟疑,他还是开口了。
  
  印宿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安静地等他说话。
  
  他想说什么?
  
  如果她没有看错,昨天中午在韩国女生房间里的人就是列山,虽然他敏捷地消失在那半掩的一扇门后面,但她知道,那就是列山。
  
  她也没有看错,否则,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又想做什么?
  
  寻求宽宥么?那似乎更没有必要,他需要感觉歉疚的人,是Kimberly,如果可以,印宿是绝对不愿意牵涉进去的,她是一个木讷的人,即便是看见,也不会多嘴地说出去,她也是一个没有立场的人,不会为他,也不会为Kimberly。
  
  法理史上,Coleridge勋爵说过,一人无权宣称诱惑是宽宥事由,虽然他可能自己已屈从于它。就譬如列山,他已经屈从了这样的诱惑,所以,他没有权利因为这是一个‘诱惑’,或者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来为自己辩护什么,卫觉夫跟他不同,他也屈从了类似的诱惑,但他是律师,他知道这样的诱惑不能成为宽宥事由,所以就很干脆地不寻求宽宥,他只是在她提出离婚的同时,立即答应了她。
  
  卫觉夫比他干脆,也更为潇洒,事实上,他也根本不介意这样的宽宥与否,列山,至少还算有心……
  
  印宿忽然心软了,‘放心吧,我没有跟她说。
  
  她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拖着行李离开。
  
  从Edinburgh至伦敦GATWEK机场,再到BAA转机,这样中途延误了四五个小时之后印宿终于搭上了回国的班机。回到那个城市的中央机场,是早上五点多钟,自拥挤的机场大厅出去后,她自己叫了一辆计程车。
  
  司机是个中年男子,他的证件以及监督电话都贴在车前窗上,正对着印宿,印宿抬眼就看到了他的名字,司文。
  
  斯文?
  
  印宿看了一眼司文司机,他蓄着落腮大胡子,虎背熊腰,看上去很彪悍的样子。
  
  ‘小姐您要去哪里?’司文问她。
  
  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竟然令印宿怔忪起来,虽然在宿舍里听Kimberly一天到晚的说,如今这个时候,再听,却隐约还是很深重的陌生感,毕竟,离开了这里一年,中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感情上有了隔阂也并不奇怪。
  
  靠上并不太舒适的靠背,‘西郊庆瑞花园。’印宿简单地说了几个字,随即闭上眼睛。
  
  长时间的飞行令她感觉异常地累,也正是因为预料到了这样的疲惫,在此之前她并没有给家里任何一个人打过电话通知她今天的归程。
  
  像是一个偷渡客,没有任何预兆地就来到这里。
  
  是的,只是来到这里,一个礼拜之后,她还是得离开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计程车在西郊一个社区门口停住,印宿付完车资,拉着自己简单的行李下了车,物业的保安看了她几眼,并没有拦住她盘问,印宿因此也留意地看了一下,有一些眼熟,像还是原来的保安没有变,或许是认出她来了,毕竟,这个社区里的住户不多。
  
  社区里面的别墅风格颇为相近,并不大,属于精巧的小住户型,印宿走了几分钟,在一个看上去有几分冷清的白色建筑前停住。那是一个独立式二层小楼,位于风景很好的湖水后面,附带了一个小小的车库以及一个小小的院子,印宿知道,禁闭的车库里面还有一部红色□□ART。
  
  这是当年印宿跟卫觉夫离婚后划给她的资产,她唯一要的也就只有这一栋别墅,这里有她两年的记忆,虽然那并不怎么值得回忆。
  
  三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才只是一个律师,虽然已经稍有名气,却仍然不若如今这般富庶,庆瑞花园的别墅是他们名下的第一处房产,也是他们的新房,印宿在里面成为他的新娘,最后,在他们离婚时,她愿意要的,也就只有这里。
  
  或许两年的时间,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她打开箱子,在里面一阵乱翻,终于在最里面的夹层中找到了院子的钥匙,她把钥匙□□去,手轻轻扭动了一下,门锁清脆地响动,立即弹开。印宿不由地多看几眼粗重的铁锁,已经有了一些班驳,原本以为会锈得连锁孔都堵上去,如今这般干脆就开了,倒还是一个小小的意料惊喜呢。
  
  她推开院门走进去,脚下是鹅卵石子铺成的小道,两边的小花园也没有过分地落败,虽生了一些杂草,基本的布局还是在的,几株玫瑰花的枝条也伸展得并不放肆,倒像是经常有人过来拾掇过一番,或许是物业请的园丁,谁知道呢,印宿也懒得关心,反正一个礼拜之后就会离开了,盛衰枯荣,对她而言真的并不是很重要。
  
  用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推开便想到了被遗忘在院门外面的行李,遂再返回去,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塞进箱子,再连箱子一并拖了进来,从院门里面落了锁。
  
  印宿走进别墅,绕过玄关,把行李放在一边,然后脱了脚上的鞋,光着脚踩在黑胡桃木地板上,客厅的墙、地、天花通过一立柱连接,地台、酒架、吧台虚实相接,浑然一体。
  
  客厅中央是几个浅色的丝绒沙发,简洁舒适,沙发后面是一排木格博物架,巧妙地将客厅与后面的书房隔开,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精巧而雅致的物件,像是古董花瓶,玉石木雕等等的,那些印宿也从不关注,所以,现在即便是靠上去仔细看,仍然很陌生。
  
  印宿还未毕业就嫁给了卫觉夫,她还没有时间去准备如何做一个妻子,或许这只是一个借口,真实的情况是,她天生并非一个特别适合做妻子的女人。
  
  她不会做家务,日常的家务有钟点阿姨,所以生活还算基本应付得过去。
  
  她不会经营一个‘家’,别墅里面的格局一直维持着一开始的样子,她不去破坏,也从不费心力去打点,就让这里保持着样板屋的初始风貌,不破也无立。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一个柔软的女人。
  
  她从不撒娇,不会,也不想,木讷得连话也极少说,卫觉夫忙于律师事务所的工作,更是早出晚归,偶尔两个人同时在家,也有属于各自的私密空间,她的是在二楼的书房,他则在一楼的书房,有了默契地互不干涉,像极了两个同居一室的陌生人,大部分的时候,即便是身体上有亲近,心底也还会相互提防。
  
  是的,提防,潜藏在平淡婚姻关系里,一种很可疑的对峙情绪,至少,印宿对他是有这样的一些抵对心理的,原因则不明。
  
  沿着客厅一边的单片式木台阶走上二楼,然后向左转了几步,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那是印宿的书房,以松木色为主色调,另外就是白色的书桌和书柜,靠墙放着的书架上面乱七八糟地落满灰尘,那些都是她的东西,有从小到大的书本,或者是班级纪念册什么的,幸好她大部分的东西没有带到这里来,否则更是乱了。
  
  坐到书桌前,随手翻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竟然在里面翻出了当年结婚时的报纸,上面登着他们的照片,在圣坛前,卫觉夫单手执起她,为她戴婚戒,拍摄的角度取得很好,恰好让印宿看到他当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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