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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拥有与失去之二

第六章:拥有与失去之二 (第1/1页)

3)被压垮与受奴役的
  
  说起办学,冯舒烟最有感受了:“我认识一个姓王的先生,他曾经说过,以当官奖励学问之人,是剿灭学问也,大学不应该是养成资格的场所,也不应该是稻粱谋的后勤基地。大学尤其不当与政事相丽,而应该以修心、求是为要务。除此之外,私办大学的存在应该是个很好的回归,昔日夫子曾极力格斗,学始移于庶民。学校就应该倚席讲论、群流竞进、异说蜂起,反对独尊一概,开万世风气。可现在呢?党同门,妒道真,曲学干禄,还老拿颜如玉和千钟黍在学生眼前恍,好叫他们失去自由思考、自主探索的可能!”
  
  听他说完,我忽然想起个事,问冯舒烟:“我们的大学是公是私啊?”“当然是公啊。局长告诉我,庄主亲自过问这事,教材费用免费供四年,要是经费紧张,还可以申请加拨!”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什么申请经费?还他妈免费教材!唉,这个姜民宝啊,可真是民众一宝,他要看见玫瑰园里长出一牡丹来,会不会提心吊胆到神经衰弱呢?”
  
  正要发几句牢骚,旁边孔时中感慨道:“是的,独与私是很重要的,所谓风尚所趋,必有其弊,今人有云‘大抵成气类则伪,独则行贞’的话,真是深得其中之妙。以前立学会,开民智,大学的教化作用很大的,看看现在,除了规律,仿佛一切都不足与言!”“对,现在一刀切、齐一万物、统一思想之类,甚嚣尘上,这样,被压垮的只能是人的精神,受奴役的则是人的思想与灵魂,一视同仁的原本含义被彻底颠覆了!”我也凑热闹道:“圣人云:‘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反者,道之动。’虽现在看物理、科学、理性盛极一时,但必有衰时,我们只要体行中庸、勉力而为就可以了。”
  
  干喝,也没个菜,几人很快就有些醉意了,各回各家之际,孔时中惊讶道:“咦?这不徐欢欢吗,唉!我们这些人都有罪啊。”我一看是个新立的少年的墓碑,不禁茫然:“这小孩子能做出什么贡献来?也是累死的吗?”孔时中摇摇头:“他是见义勇为分子,被砍死在街头,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见义勇为的时候被砍死?周围没人了?还是人都无动于衷?”“他是前几天见义勇为,斗跑了歹徒,几天后歹徒伺机报复,专门去砍他,此时无人见义勇为,就横尸街头了。”
  
  沉默了一会,我问:“那你干啥去了?都想不起、没能力破案?”“那案不属于我们管。”“我也没想警察系统就你一个能人啊,其他人呢?”“一个事如果领导不重视,那就很难有精力、经费去破案。”“这事会得不到重视?那破案经过总得有吧?卡哪儿啦?”“不办案,我又没权利查看案卷。不过事情一搁下来就会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说是没人出来作证,取证困难,有人说是办案条件太差,案发地点没有监控,有人说是那些暴徒攀上了大背景,办案人员不便深查、无法处理,还有人说是因为……”“行了行了,别因为了。”我阻止了他,可又不甘心咕哝道:“不说群众是天嘛,为什么这个小孩却成了蚂蚁呢!”
  
  回到家,见司於勰满怀歉意,像是做错了事,忐忑地向辛安解释着什么,见了我,辛安沉着脸道:“没事就好,不学也罢,好好练武吧,做个健健康康的正直的人,那就是对人的事业的很大贡献!”我突突笑道:“这话什么意思?牢骚太盛防肠断啊!”辛安转身对着司於勰叹口气道:“唉,我还是理解你的,相信你是个有思想的人,可这个社会是个物质社会,你要辞职了,我都不知道再如何节省家庭开支了,现在可知道物质是基础,是老大哥了!”司於勰道:“我能有什么思想?不用你抬举我,我只是想平平常常做个人,不想委屈自己,把自己认为不对的教给孩子。只要有退路我就退,我不相信这个物质社会会如此严丝合缝,没我的活路?”
  
  原来是司於勰在中学教书,批改作业只写评语,很少给划拉那些对错号,学生家长不愿意,学校领导很生气,说了好多次,可她就是不改。我一下子联想起自己上小学那几天老师们一个个红色的勾决来,觉得司於勰真是天下第一号可亲可敬之人,便执了她的手道:“我坚决支持你。我师父要办个大学,你若还想不起去哪里干什么,不如先去那里帮忙,只是刚开始不会有什么收入。”辛安怒道:“一边呆着去!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我据理力争,并且于一气之下抖落出深藏心底的大秘密:“你别蒙我妈了!我都网上查过了,常家镇公务员的平均工资是四千五百元呢!还不够我们一家人吃喝?”“可我是两千一啊!”“你骗人,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系统比别人还多百分之十五呢!”“可事实上我们比人家低啊儿子!”“众人都骗你?!谁能骗得了警察呀!”“好你个小兔崽子,啥都不懂还乱说,老子揍你信不信!”
  
  司於勰难过地笑了,搂住我道:“别搅合大人的事!”我依然义愤道:“就是两千一也够了呀!三袋面三百块钱,还剩那么多呢!再说一个男人不去挣钱,老指望着你这里!什么事嘛!”司於勰眼里笑出了泪花,放开我道:“我儿子太可爱了,太大人了!”
  
  司於勰的爹遛弯到小区,敲门进来,略一思索,也表态道:“现在的社会会没饭吃?连狗都不吃屎了,可见物质有多丰富,生活有多好!人活一口气,可不能在一堆纸币里憋死啊,那还叫人吗?活的清苦些,总比不做人强!”这个下岗工人,那吃钢咬铁的语言,让我觉得母亲家族里硬朗的铮铮遗风!辛安听了不再坚持,给老丈人倒了杯水道:“要那么委屈,还挣那钱干嘛!”我再次鸣不平道:“这都是文化协会汤会长弄出的事!他为了自己优雅的私欲、或者说怡情,非得叫我妈当他的秘书,陈院长为了申请到那几百万元的经费,就把她从大学打发到中学了!”辛安询问的目光朝司於勰看去,见司於勰默然无语,踹我一脚骂道:“滚蛋!优雅,还他妈怡情呢,小屁孩,你咋说话的你?!”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辛安能拿到手的工资真就只两千一,而那要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可以用艰难两个字来形容!一切以物质为导向标定生活方式,使人丧失思想的自觉,在效率、计划、规律中变得紧张、冷漠、浅薄。那时的我竟然不知道,这家人眼瞅着就要被物质压垮了!一旦司於勰因生活压力而倒向物质,后来那个一直给我力量的美丽心灵,就可能不会出现了,那我的世界该是多么的凄清荒凉!
  
  (4)笔记本
  
  盖歌苦口婆心地去各门派游说,大家又聚集在红风岭,帮忙是没什么问题,任闻兼了建筑设计的活,着我买来很多细一点的水泥柱子和熟塑料板,欲全部盖做人字形草房。闹心的是,我们在十几里外的农田看见要被焚烧掉的秸秆,便放心大胆地运输起来,谁知那些人竟然找我们收钱,说秸秆是他们的,不拿钱,宁愿白白烧掉也不给!我不得不承认,东西确实是他们的,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商定,一百斤十块钱,由卖家负责运到红风岭。
  
  三十五人,满共就两天时间,围着那二百余亩坡地,近百间草房“拔”地而起,又在中间弄出两排大的屋子作为讨论讲习之用。特别是夯柱子和搭架子,对这些武学之人来说,那就是艺术。一掌过去,水泥柱子便稳稳地钉入土中,手都不碰,屋顶的模型就出来了。
  
  最后,我们在红风岭最高处、武林盛会所在地盖了一高档的砖瓦房,我给它起名“真气盖”,大家不自觉就都聚到这里,站高处望去,只见红风岭四野,到处是落地红叶,颜色还未褪去,初冬的风吹过,清冽的空气中,好像风真的被染成了红色的一般,那只三三两两的草房摇曳在其中,颇有些别致的意蕴。
  
  说到在大学任职,这些武林宿老竟然一个个害羞起来,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做不来。”“惭愧。”“我自己还想学点呢。”见盖歌劝不动他们,我把冯舒烟拉边上道:“你去劝劝。他们没有各自门派事多之类的托词,可见心地实诚,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长处,再说他们一个个都为找徒弟发愁呢!”冯舒烟会意,站高处开始了他的高谈阔论:
  
  “各位是修行之人,在德行品性上,比那些物欲之徒强出千倍万倍!各位都是名师高徒、前辈宿老,对圣人之学谁不是耳熟能详?各位是武学名家,对天道物理的理解体悟,也远超他人!武学式微,你们重担在身,物欲横流,你们依旧品性高古,如今的宽州府,精神沦陷是思想萎靡,你们却成了这个世界的宝贝、旗帜!修行虽是个人的事,可一起探讨或许更容易突破认识上的瓶颈,如果能在大学文武相长,说不定还会在成就上更进一步,倘若再能觅得一二良徒相授,岂不又是功德一件?!”
  
  一番话,说的众人皆心有所动,均表示定然认真考虑。我趁热打铁:“是啊,刚开始也不用各位授课,一是晨读晚读就可以了,二是互相讨论,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授什么课,完全由你们决定,三是现在开始诸位就都是元老,无论任不任职,都可以把这里当成是家,可以在红风岭任何地方选址,盖起属于自己的修习之所,当然,别墅除外。”
  
  正说笑呢,一个孤独的身影往这边行来,我认出是钟毅庸,便跳下“真气盖”,见他脸上有淤青,上衣口袋里别一枝晃眼的钢笔,笑着问道:“咋啦?因为女朋友与人决斗了?”他轻轻叹口气,顾左右而言他:“嗨,那么多人,开会呢?”“你还说对了。我师父要办大学,刚盖好主体屋舍,正商量老师和课程的事呢。你脸上咋回事?”钟毅庸笑笑:“前段时间找了份工作,原以为得着宝了,结果还是觉着不太顺心,想辞职。”
  
  这时孔时中凑过来问:“哦?去了哪个单位?”“教育局。”“办公室吗?”“是。”孔时中来了劲,我忙向猪栏哥介绍:“这位我爸爸的同事,是个警察叔叔呢。”孔时中神秘兮兮地问钟毅庸:“主任叫你买过笔记本吗?”钟毅庸哭丧了脸道:“啊?买过啊,咋这么点事,连警察都知道了?”孔时中压压两手:“没事没事,是我猜的。你是怎么买的?不不不,我问的太笼统了,你给主任汇报时说一个笔记本多少钱?买之前有人提醒过你什么吗?”“你这不还是在审问嘛,我给你招了不得了?”
  
  我十分疑惑,这猪栏哥这快就犯事了?只见钟毅庸一脸愧色地坦白道:“那天,主任说局里要政事学习,让我去买五十个笔记本,买价一块五,我报的是两块五钱。”孔时中扑哧笑出了声:“那就没人提醒你?”“你说买笔记本前?事后回想起来好像是有。一个穿红夹克的追出办公室,悄声对我说:‘记着,笔记本三块五一本!’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你为什么不对主任说是三块五?”“人家三块五的笔记本可厚,写不完不浪费了?”孔时中眨巴了眼道:“那你又为什么不说是一块五呢!”“我,唉,我选笔记本时看上了一款钢笔,标价一百二十块钱,离发工资还远,再说我找工作这段时间,肚子都填不太饱,脑子一犯浑,就就,就犯错误了。”
  
  我好为难地看着钟毅庸和孔时中,只见孔时中踱了两步道:“我说你是谁推荐过去的?也太不负责了!”“是……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在校园碰上了司於勰老师,她说听说教育局在招人,建议我过来试试。”“啊?她?嘿,难怪呢!”我不满道:“怎么了?是我让司於勰告诉他的,难道还要连坐啊?”孔时中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那就更难怪了!”我没好气道:“难怪什么了?”只见他故作神秘地捋捋袖子,有板有眼道:“单位的新手买笔记本有三种情况,一是原价报,看着似会讨主任欢心,他甚至会表扬你,但大家不满意,起初一两次还是可以的,只要以后及时改,一切皆可补救。二是很老成的那种,提前打听和请教好各位同事,直接报三块五,波澜不惊。最糟糕的就是他这种,违纪违规不论,得罪了同事,主任也会矮看他半头。”
  
  我纳闷道:“那钟毅庸好赖少要了一块钱呢!”孔时中反问道:“那能说明他高尚吗?”钟毅庸脸憋得一块块酱紫,抽出钢笔,想扔,又没舍得,揣裤兜里长叹了一口气。我回了回神,劝道:“别难过,事情都发生了,再说也不是个什么大事,以后心里有数就行了。可你为啥还挨打了呢?”“都怪我贪心。我第二次和单位的司机老蔡一起去买别的东西,连着买笔记本攒下的钱,堪堪弄着一百二十元,办完正事,兴奋地跑去买了钢笔,谁知老蔡拖拖拉拉不知办什么事,快到饭点了,提出要在外面吃。我手上钱不多,又担心主任催要东西,想赶在下班前回去,那司机毫不客气地当着面就骂我几句,我很委屈,回去告诉主任,结果第二天就被打了。”
  
  我益发同情他:“挨打就挨打了,年轻人,有什么好沮丧的,什么事咋能轻易言弃?”“要光挨个打也就算了,谁知紧接着,就有传言,说——唉,说我是——说前教育局吴局长和司於勰搞师生恋,我是她二人的私生子!”我与冯舒烟、孔时中同时惊倒:“什么?!”冯舒烟前倾两步,鼻孔流血,孔时中骂道:“一帮王八蛋!司於勰才多大呀,能有你这大的儿子啊?”
  
  冯舒烟止住鼻血,指着钟毅庸道:“我,我没你这个儿子!”众人又生气又好笑,因为人家本来就不是他的儿子。我摇摇头,感佩地自语道:“就买个小小的笔记本,竟藏了这么多的‘学问’?要不清楚里面的利益流向,又怎么可能左右逢源、团结同志?”这时,孔时中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恰好就是一个男人在唱一首叫做《笔记本》的歌,声音沙哑中带着些悲情:“笔记本上页页执着,记着它的好,像上瘾的毒药,反覆骗着我。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
《时空变侠辛站住》第六章:拥有与失去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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