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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母亲,我要伸冤

32.母亲,我要伸冤 (第2/2页)

看起来,夜寒那个死人居然是她的福星啊!
  
  祭祖的前一天晚上,阮青枝拒绝了夜寒塞进来的烤肉和水囊,同伴月一起忍渴挨饿聊天到后半夜,天亮后果然灰头土脸苍白憔悴眼圈乌青嘴唇干裂,惨兮兮。
  
  金氏亲自带着婆子过来,看见她主仆二人这副形象,十分满意。
  
  此刻祠堂中祭祖已经接近尾声,除了相府本家的人之外,阮青枝的二叔、三叔两家以及同在上京的五位堂叔堂伯及其家眷,乌泱泱跪了一院子。
  
  众小辈磕完了最后一个头、奠出了最后一杯酒,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的时候,金氏就押着被捆成粽子的阮青枝主仆二人走了进来,高声道:“除了祭祖之外,今日相府还有一件大事,要请诸位叔伯们见证!”
  
  这是事先没有透露过的环节。众人都很意外,几十双眼睛齐齐看过来,盯着阮青枝主仆二人上下打量,议论纷纷。
  
  金氏命人将阮青枝和伴月踹到地上,回头向阮文忠道:“老爷,您来说吧!”
  
  阮文忠顶着两只黑眼圈,神色疲惫:“祖宗面前,我也无颜开口。让这个孽障自己说!”
  
  阮青枝嗤地笑了出来。
  
  金氏立时大怒:“贱婢,你笑什么?!”
  
  阮青枝挺直脊背,昂头看着她:“我笑你们在祠堂里唱大戏,骗了活人骗死人,连祖宗都不放过!”
  
  “住口!”阮文忠厉声断喝,“祖宗灵前岂容你胡言乱语!”
  
  阮青枝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不许胡言乱语啊?那我没话可说了!你们更没话说,咱们各自散了吧!”
  
  阮文忠闻言气得按住胸口,好半天说不出话。院中族人看热闹看得很愉快,嘁嘁喳喳议论个不住。
  
  金氏见状只得站了出来,指着阮青枝向众人高声说道:“这件事说来丢脸,可是事关阮氏门声,我们也不敢隐瞒——这个丫头是我相府长女青枝,前几天她做下了两桩天大的错事,今日当着全族父老的面,我相府要杀此孽女,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四个字说出来,众人俱是大惊。
  
  也怪他们眼拙,实在没看出这两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小丫头其中一人竟是相府千金,更看不出一个十三四岁瘦巴巴的小姑娘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用上“清理门户”这么郑重的对待。
  
  金氏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咱们阮氏是仁善人家,若非实在罪大恶极,我和老爷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心!告诸位叔叔伯伯知道:相府逆女阮青枝心狠手辣,竟以剧毒相思子谋害老夫人,虽然后来良心发现又帮老夫人解了毒,但相府容不下这等罪大恶极之事!”
  
  此话一出,满院哗然。
  
  下毒!谋害嫡亲祖母!小小年纪的女孩子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这个小丫头怕是恶魔转世吧?
  
  思及此,众人立刻联想到了一些传言:都说相府嫡出的那对姐妹花相生相克,一个是祥瑞之身福泽万民的天定凤命,另一个自然就是凶神恶煞破门灭户的灾星!
  
  这样妖物,如何留得!
  
  当下,满院族人义愤汹汹,各家男人自动上前将女人和孩子护在身后,指着阮青枝异口同声开始讨伐。
  
  阮青枝安静地听着,不辩解,不挣扎,仿佛已经认命。
  
  金氏满意地露出一丝笑,拍了拍巴掌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道:“除了这一桩谋害尊亲的死罪之外,还有一件却更加难以启齿——这孽障她居然在内院之中私藏男子,暗中苟且!”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还了得!当朝相府,诗礼传家,府中竟出了这样龌龊的事,族人以后还有脸出门吗?族中的女儿们还能嫁得出去吗?
  
  “一定要打死这个小畜生!”不知是谁粗着嗓子吼了一声。
  
  满院附和声轰然响起,震耳欲聋。
  
  “打死她!打死她!”众人异口同声呼喊,满腔义愤从胸膛里冲出来,恨不得撕破喉咙。
  
  金氏没有打断,静静等了好一阵子才听见喊声渐渐地稀疏了下来。
  
  她有些意犹未尽,缓步走到供桌前面,沉声开口:“我和老爷从未想过相府会出这种事。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女儿不死是不行了!所以老爷想了好些日子,终于还是狠下了心:今日便在这祠堂之中将孽女杖毙,也算是给族中晚辈提个醒,叫他们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相爷大义灭亲,就该如此!这样心肠歹毒不知廉耻的孽障不能留!”
  
  一言喊出附和者众,当下院中又是一轮热闹。
  
  小厮很快便抬了长凳过来,手持棍棒的家丁也已就位,只等阮青枝趴到凳子上去,就可以一棍一棍把她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至死方休。
  
  两个婆子冲过来提起阮青枝便要往长凳上按,伴月在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便在这时,阮青枝咬了咬牙,猛然甩开两个婆子,踩在长凳上挺起了胸膛:“伴月,不许哭!”
  
  金氏立刻大怒:“贱婢,你还要造反不成?”
  
  转头又骂婆子:“你们两个没吃饭吗?连一个小贱人都按不住?”
  
  两个婆子不敢多言忙上前来抓阮青枝,心里却各在暗暗嘀咕,抱怨对方偷懒耍滑不肯出力。
  
  刚才的失手当然是意外,不然难道还能是被挣脱了吗?一个病歪歪的小丫头哪来那么大力气!
  
  这会儿再被她们抓到可就没那么容易逃脱了。阮青枝闪身躲开两个婆子,接下来竟一个箭步窜出去,跳到了供桌上。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站在前头的几位叔叔伯伯顿时暴跳如雷,就连一直心事重重的阮文忠也终于忍不住冲了过来。
  
  阮青枝眯起眼睛冷冷一笑,开了口:“最好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把香炉踢下去!”
  
  香炉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祭祖的时候出这种事也是对祖宗极大的不敬,当下众人都有些迟疑。
  
  阮青枝见状便重新直起腰来,居高临下向众人扫视了一圈,冷笑:“阮氏族人,都是傻子吗?朝廷处决犯人还要三堂会审证据齐全呢,你们只听了某个毒妇几句谎话就吵着闹着要杀我,真不怕把你们的列祖列宗气活过来?”
  
  众族人被一个小辈骂到脸上,个个气得七窍生烟,七嘴八舌怒骂不止。
  
  阮青枝也不在乎,直等众人骂得差不多了,她才又悠悠地开了口:“我的父亲母亲要杀我,那自然是因为我这个女儿当得不好,死不足惜。但是,母亲,为了杀掉一个不喜欢的女儿,编谎话骗祖宗,有点过分了吧?”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不知怎的,偌大的院子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被挤在角落里的那些孩子们。在这样纷乱的场合之中,他们难得将一句话听得这样清楚,当然不可避免地就生出了兴趣。于是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嚷了出来:“骗祖宗吗?谁骗祖宗了?”
  
  祠堂里本来没有小孩子说话的份,各家大人忙开口呵斥。院中乱糟糟的,已不是原先金氏营造的那种气氛。
  
  阮青枝笑了笑,低头看着金氏:“母亲,我要伸冤。”
  
  金氏气得发颤,伸手指着她又要呵斥,阮青枝已再次开口,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彻了整个院子:“你说我与人私通?母亲,你好好看看我!你看看我才多高?你记得我今年几岁吗?我上个月才满十四岁,我明年才及笄!你不能因为从来没抱过我、从来没疼过我,就忘了我还是个孩子吧?这十四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倒好……”
  
  此话一出,倒有好些妇人跟着唏嘘起来。
  
  阮青枝抬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哈哈一笑仿佛癫狂:“你说我与人私通,你倒是请人来验身啊!你又不肯!你哪里是不信我,你分明什么都知道,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杀我而已!可是我就想问一句:我到底碍着你什么了?”
  
  阮文忠快步走过来,低声呵斥:“孽障,住口!”
  
  阮青枝在供桌上跳来跳去,避开几个试图将她赶下来的小厮,继续凄声质问:“十四年!我一个人住在惜芳园吃糠咽菜,衣裳补了又补病了没人问淹死没人管,我说什么了吗?你们锦衣玉食我嫉妒过吗?我争过吗?我妹妹出门动辄十几个人跟着,我那里只一个乳母两个丫鬟还都被人放火烧死了!还是祖母心疼我,送了两个牙都没换齐的小丫头给我,什么都不懂磕磕绊绊陪着我一起从八岁活到现在!”
  
  “你说这些做什么?”阮文忠暴怒,“你的一饮一食都是相府所赐,你该知道感恩!”
  
  阮青枝也气极了,在供桌上跳脚:“我说这些做什么?前些天我救了一个乞儿,他自己愿意当我的仆从保护我,既没用你们花钱买他、也不用你们付月例银子,你们怎么就那么容不下,定要编出‘私通’那么恶心的罪名来污蔑我!你若说我院里养个男仆就算私通,那我妹妹院里还养着六七个呢,她又算什么?同时跟八个男人私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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