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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君臣缘止

第九十九章 君臣缘止 (第1/2页)

接下来日子,夷光寸步不离地守在夫差身边,与他说话,或是吹笛给他听,夜里困极了就合衣在榻边睡一会儿,阿诺看着心疼,不止一次地劝她,无奈夷光坚持,只得作罢。
  
  随着日子的推移,夷光越来越担心,夫差昏睡越久,就意味着醒过来的机会越小,甚至……一直这么睡下去。
  
  这一夜,夷光与往常一样用夫差当年赠她的笛子吹了一首越国的小曲,随后絮絮说着以前的事情,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她紧紧握住夫差自从退烧后就一直冰凉的手,仿佛怕稍微一松,就会从掌中溜走。
  
  如此不知哭了多久,夷光趴在榻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中隐约感觉有人在抚她的脸颊,难道是夫差醒了?
  
  想到这里,睡梦中的夷光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满面欣喜地往夫差看去,“大王!”
  
  夫差依旧安静地躺在榻上,丝毫没有睁开眼睛的痕迹,刚才那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夷光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凉,好一会儿方才平复了失落难过的心绪,只是这么一来,再也没有了睡意,干脆取过搁在一旁的笛子,苦笑道:“长夜漫漫,臣妾再为大王吹奏一曲吧。”
  
  悠扬的曲调响彻的馆娃宫的夜色下,轻曼优美之中,带着淡淡的哀怨与悲伤,令人闻之心酸。
  
  在最后一个音调落下后,长乐殿陷入了无声的静寂之中,夷光执笛望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沙哑的声音伴着风声落入夷光的耳中,“很久没听到你吹笛了,还是一样好听。”
  
  夷光握着笛子的手猛地一紧,却迟迟不敢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她怕与刚才一样,又是自己的幻觉。
  
  正在挣扎之时,一只微凉的手握住她微微颤抖的纤手,“为何发抖?“
  
  这一次,夷光确定不是幻觉,真的是……夫差的声音。
  
  夷光深吸一口气,垂目往榻上看去,最先映入眼睑的是一双温和清澈的眼睛,几乎是看清一瞬间,泪水便立刻涌了出来,比刚才更加凶猛,犹如溃决的河堤,怎么也止不住。
  
  看到她这般模样,夫差心疼不已,吃力地抬手抚过满是泪痕的脸庞,拭去那一道道透明的泪痕,“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夷光拼命摇头,断断续续道:“我以为……大王不会……醒来了。”
  
  “本王舍不得你。”短短六个字,却道尽了他对她的倾世之情,纵是天塌地陷,江山更迭,这份情意都不会改变。
  
  夷光心中感动,哭得越发厉害,许久方才渐渐平复心情,依偎在床边,两只相握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阿诺送药进来,看到夫差醒来,也是一阵激动,“大王总算醒了,可把娘娘急坏了,您不知道,娘娘这几日几乎没阖过眼,一步也不肯离开;还有这药,都是娘娘一口一口……”
  
  “不许多嘴。”夷光脸皮子薄,听阿诺说起这事,顿时粉面绯红,赶紧打断了阿诺的话。
  
  “本王知道。”夫差目光深若一池秋水,望得夷光越发不敢抬眼,对阿诺道:“把药给我,你下去吧。”
  
  “是。”阿诺一边递过药一边抿唇偷笑,夷光脸上的红意被她笑得漫上了莹白的耳朵,红得像煮熟了一般。
  
  夫差好笑地捏一捏她滚烫的耳垂,“瞧你,阿诺才说了几句,你就脸红成这样,这脸皮也忒薄了一些。”
  
  “大王也取笑臣妾,不理你了!”夷光佯装生气地别过身子,任夫差连着唤了几声,都不肯转过脸来。
  
  “呃。”夫差捂着胸口发出一声闷哼,夷光一惊,连忙转过身来,“大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夫差眸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终于肯理本王了?”
  
  夷光会过意来,羞声道:“大王从哪里学来这骗人的把戏。”
  
  “我只对你不正经。”说着,夫差胸口一闷,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夷光心疼地道:“别说话了,先把药喝了。”
  
  夫差点头答应,然而对着递过来的勺子,却是皱起了眉头,迟迟不曾张嘴,夷光以为他是嫌药苦,遂道:“罐子里有梅子,等大王喝过药,含颗梅子在嘴里就不会苦了。”
  
  夫差摇头道:“本王倒不嫌药苦,就是嫌这勺子喝着不舒服。”
  
  夷光疑惑地看看勺子,“不用勺子吗,那得怎么喂药?”
  
  夫差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指了指唇,夷光一怔,随即会过意来,刚刚消下去的红晕顿时又窜了上来,而且比刚才更加猛烈,羞声道:“大王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再没个正形,臣妾可不理你了。”
  
  看到她脸红害羞的模样,夫差心情大好,连着笑了好几声,直至瞧见夷光有恼羞成怒的趋势方才止住笑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喝药,喝药。”
  
  待得一碗药喝下去,夫差恢复了些许精神,就着夷光塞在身后的软枕半坐在床头,“我昏迷了几天?”他现在越来越习惯在夷光面前自称本王,与“大王”这个相对生疏的称呼比起来,“我”更加随性,犹如平常人家的夫妻相处。
  
  “六天。”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听到这个回答,夫差还是吃了一惊,“我只道昏睡了三四日,不曾想竟这么久。”
  
  “能够醒来就好。”夷光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内疚地道:“都怪臣妾大意,没提醒大王随身带着那医治心绞痛的药,险些闯出大祸。”
  
  夫差安慰道:“那会儿你我正僵着,就算你说了,我也未必会听。”说着,他想起城楼上的事情,疑惑地道:“你在城楼上与二弟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会答应打开城门的,还有,我昏迷之前,似乎……在你身边看到了相父?”后面这句话,夫差说得不甚确定,因为就只有那么一眼,他不知道是否看错了。
  
  夷光将城楼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夫差听完方知夷光这几日惊心动魄的经历,心有余悸地道:“这个文种真是居心歹毒,怂恿图匕与二弟谋反,还想加害于你;幸好你足智善谋,套出了他杀害郑旦的事情,方才能够力挽狂澜,化危机于无形。”
  
  “臣妾本想放文种一条生路,没想到他居心如此叵测,幸好结果不算太坏,否则臣妾真是无颜见大王了,只是二公子……”
  
  想到死于文种手中的公子山,夫差也是神色一黯,闷声道:“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你。”
  
  见夷光依旧面有郁色,夫差安慰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这般说着,夫差又道:“他人呢?”
  
  夷光摇头道:“自二公子出事后,就没有看到他,想是趁乱逃跑了。”
  
  “可有派人找过?”
  
  “姬将军搜过,未曾找到。以文种的心思,当知留在城中并不安全,应该那日就逃出城去了。”
  
  “这个小人。”夫差恨恨地斥了一句,却也无可奈何,谋乱虽然平息了,可如今的吴国内忧外患,实在没有精力与能力去大费周张地抓一个人。
  
  在短暂的静寂后,夫差又问道:“相父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虽然车夫答应指证文种,但臣妾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关系重大,只要有一丁点差错,就会毁了大王与这姑苏城;所以,在大王回城的前一夜,臣妾悄悄去见了伍相,他领兵十数前,威望无人能及,万一前策失败,只有他才能镇住那些士兵。”
  
  夫差默默听着,神色复杂地道:“相父……他答应了吗?”
  
  夷光知道夫差在想些什么,颔首道:“伍相与虽大王有些矛盾,但他是一个深明大义,知晓轻重之人;而且他也明白,一旦二公子登基,这万里江山就等同于落在文种手中;所以臣妾没费什么口舌,伍相就答应了。”
  
  夫差眼圈微微发红,哑声道:“我……对不起相父。”
  
  他自觉翅膀已硬,一心想要摆脱伍子胥的控制,在一场又一场不顾一切的冲突后,他终于如愿以偿,以为终可以一展抱负,结果却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夷光犹豫片刻,道:“大王若是撑得住,不妨去看一看伍相,晚了恐怕……”
  
  夷光吞吐的模样令夫差心生不祥,连忙追问道:“恐怕什么?”
  
  夷光银牙轻咬,吐出一句令夫差豁然色变的话来,“晚了恐怕就见不到了。”
  
  夫差当然知道“见不到”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难以置信地道:“为什么?”
  
  那日虽只有匆匆一眼,但他看得分明,伍子胥精神尚可,按理来说,不可能这么快出事,除非有什么隐情。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夷光终于说出了实情,“那一夜,臣妾见到伍相时,他已是油尽灯枯,躺在床上,无法起身。”
  
  “不可能!”夫差下意识地否定了夷光的话,“相父身子素来硬朗,六十岁时尚能领兵出征,随手拉开百斤重弓,一点病痛也没有,怎么可能突然病得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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