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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第1/2页)

非梦在卧房内的梳妆镜前梳发,脸色有点阴沉,这几天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天天在梦中挣扎,梦中的她一直是最快乐的,但有一天,她的父母却把她叫了过去,对她说他们也没把握能把眼前的危机化解,所以要把她和母亲送走,但是母亲就是不肯走,甚至以死相谏,到最后父亲没办法,只好让他最信任的奶娘带她离开。她不懂,父亲为什么要把她送走,为什么?
  
  她一直无解,直到后来,奶娘为了救她而倒在血泊中,她就好恨,却也知道她没权利恨也不能恨。那是她的至亲啊,心痛又无奈之下,她被黑衣人逼下悬崖后,被另一个黑衣人救了,却仍伤到了头部,失去了记忆。但她没想到八年后,她再次碰到了那个黑衣人,也就是她的师父。
  
  十四年前遇见师父,是她苦难的结束,六年前再次遇见师父,是她苦难的开始。她闭上眸,眼泪从脸颊滑落。“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非梦回神转眸望去,只见何飞立在门口,双眼愤怒地望着她。
  
  “怎么了,师兄。”非梦启唇低语。
  
  “师妹,几天前在断情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飞严肃地问。
  
  非梦抬头看向他,良久才道:“我动用了内力。”她坦然招认,对上何飞担忧的眸光,良久才愧疚地别开眼,“对不起,师兄。”
  
  何飞瞪着她,听到她软语道歉,心中的气早已不见踪影,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担忧。“师妹,答应我,不要再动用内力了,好吗?”
  
  非梦看着窗外不语,其实不是她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有太多事,身不由已,她承认那天在断情崖她是冲动了些,但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断情崖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如果师兄知道另外一件事的话……
  
  忽然喉头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她强压下去,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何飞才想着怎么劝她才好,她知道师妹的固执,她不开口,就表示她并没答应,该怎么样才能保住她呢。何飞累踱到窗边,没发现她的异样。
  
  “师妹,我们回天山好不好。”何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带着她回天山较好,因为那里有师父精心为她设计的疗伤圣地,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去翻阅师父的医书,不必担心师妹又在外面出了状况。
  
  “不,我不回去……噗……”终于忍不住地低吼,却让她隐藏的伤势一下子爆发出来。
  
  “师妹……”何飞一惊,身形一闪上前搂抱住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复发了,不可能的,怎么会……不行,他一定要带她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师兄,答应我……放弃你心中的想法……”非梦抓紧何飞的衣服,强撑起意识地要他承诺,他们一起生活了六年,彼此之间一点眼神转变都能让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师妹,我不能……”何飞挣扎着,不想答应,若答应了,就可能把她送阎罗王的手中啊!
  
  “师兄,放弃……不然……我……现在……”她每说一句话就会更吃力,喘息声在整个房间里显得太过明显。何飞望着她,不想放弃;但看着她忍痛和着急的表情,他心疼。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成妹妹一直在照顾。
  
  “师兄……”她的嘴里又流出血,把她的白衣都染红了,但她还是努力的撑起意识,不让自己晕倒。
  
  “师妹,你该休息了。”何飞扶住她,她的病他一点也帮不上,不能帮她输内力,不能给她吃药,不能让她减轻疼痛,也只能陪她痛,那种痛是对至亲无法好好活着而痛,是那种无能为力的痛……
  
  抬首对上非梦祈求的眼眸,最终他只能闭上眼,点头。他没看到师妹欣喜的表情,因为她来不及表达,就已经晕了过去,脸上是放松的表情,而她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声音……
  
  肖海平立在断情崖悬崖边上,近几年来,他努力扩大自己的势力,努力地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一切,但还是没找到她,梅儿脸上的失望也慢慢地由希望变成了绝望,让他看到了不由得心疼与心痛。心疼她的执着,心痛着她的憔悴,小蝶,你到底在哪,你真的不在了吗?
  
  他闭上眼,仿佛还听到那个彩蝶般的少女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地嚷嚷着:“肖大哥,你做我大姐夫好不好。”那时他满心感激上天,让他同时拥有爱人与亲人。在他心中,任梅是他最爱的女孩,而任蝶就像妹妹一样,他想保护任家人,只因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家人的感觉,是她们让他有了家人,现在却……
  
  肖海平猛然转身,看见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她只是站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不动亦不语。肖海平惊出一身冷汗,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他怎么没发现她的到来……许多问题在脑中飞快旋转。“你是谁?”肖海平终于忍不住地问。
  
  白衣少女看向他,又转向远处层叠起伏的山峦,良久才开口道:“肖海平?”
  
  肖海平一怔,不懂她眼中的情绪,也不懂她为何认得他;他不自大,也知道自己在江湖中小有名气,但不致于每个人都知道,而且眼前之人分明是张陌生面孔,恐怕是初出江湖之人。但认得他……
  
  “姑娘是……”肖海平望着她冷凝的眼眸,直觉得她像一个人,但她的眼神不像,那个人的眼神永远都是清澈明净的,但眼前的女子眼神冰冷,没有半点生气。
  
  “不重要,我来……是想请你转告任家几位小姐,小心江记仁。”
  
  “江记仁,‘幽灵庄’的主人?”肖海平怀疑地问,不记得任家与‘幽灵庄’没有任何过节啊。
  
  非梦点头道:“六年前,江记仁曾到任府去提亲。”她提醒道。
  
  肖海平听到后,先是一怔,眼中有着担忧,跟着怀疑地抬眼看着非梦。“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告诉我这些,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六年前任家的事的。”
  
  非梦望着他认真的脸孔,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些年她第一次笑得开怀。未来的姐夫还是和六年前一样,每当提前任家,他就会拿出前所未有的专注,也分外慎重。“放心吧,我没有恶意,江记仁是我此次的猎物,不是任家。”忍不住地,非梦恢复了以往的幽默。
  
  “是吗?”肖海平怀疑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的笑声好熟悉,是谁呢?
  
  非梦轻笑,转身离开:“红尘俗事,是梦非梦也。”人已经不见踪迹,声音仍飘荡在山林间。肖海平一震,低喃道:“红尘俗事,是梦非梦……”怎么这句话这么熟悉,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影像,他一脸惊惧地低喊出声:“‘灵居’的非梦居主。”
  
  最近不知怎么搞得,他成了断情崖的常客,望着不远处的山峦,他心中的痛那么明显,但他却是快乐的。没错,快乐……六年来,只有来到这里,他心里才会快乐,他才会有温柔的表情。他知道每当来到这里,他激动的心情总会得到平复。望着远山,他停下脚步,如同以往一样,他的心情很快地平静下来,他知道小蝶是他的救赎,他来这里,只是因为这里离她最近,也是她最后驻足的地方。不去想她的离开,不去想她的死,好像这样,小蝶就可以再回来,然后对着他甜甜喊声“星哥”。
  
  寒星轻笑,想起了以往有小蝶陪伴的时间,那八年中,是他最快乐的时光,有蝶儿陪着,再痛苦的、再枯燥的事也会变得快乐而温馨。但如今她不在了,而他就像是失去水的鱼,真的快活不下去了。他闭起眼眸转身,习惯性的将手伸向石壁,他以为他会触摸到小蝶留下的剑,但……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他睁眼,上次他来时,剑还好好的在这儿,而且……他看了看石壁周围,这分明是一个武功高深的取走了剑,连他都做不到的事,究竟是谁?为什么拿走蝶儿的剑?为什么?脑海中闪过几天前他下山时看到的那辆马车及那名马车内的蒙面白衣女子,是她吗?
  
  任家几位小姐听说有人在杭州西湖那里看到神似任蝶的少女,就天天呆在那儿找人,但仍一无所获,在而且几人累得要死,灰头土脸的,但她们却拥有了笑容,她们笑着耐心地找,笑着和另外二人说笑,因为有了希望,她们不知道会找多久,但她们知道小蝶还活着,那就够了。
  
  非梦躲在西湖边的一颗大树上,来往的人并没有多少心思抬头看她。她看到任家几位小姐的笑容,与几天前跟她所见的表情有了天差之别,看着她们见人就问关于那个人的形踪,她心中真的很痛,她真的错了吗?一滴泪不知不觉间落下,她自问也自责,泪水不住地滑落,她却无力去管,心痛成了她此刻唯一的知觉。
  
  “谁……谁在上面。”下面传来熟悉低喊声。非梦垂眸对上熟悉的眼眸,她低叹,手一挥,轻轻飘落在地上,无声无息,连身上和地上落叶动也未动。再抬眼,对上了一副惊疑戒慎的眼。
  
  “你是谁?”任寒低喝,这人是谁,好大的本事,这几天她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她,初时以为是错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特别是今天,她感觉到那偷窥的视线似乎带有浓浓的自责,让她好惊讶,于是她便顺应感觉走到了这颗树下,但还未来得及找人,却被一颗眼泪滴落在手背。
  
  “我……”非梦背过身把眼泪擦去,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任寒,把她从头到脚看个仔细,她好像过得有点不好,比以前瘦了很多,是为了找人?还是她又忙于繁杂事物?以前的她也常常忘记吃饭,她会做些拿手小菜,然后亲自送去给她,因为如果交给下人,她就会发脾气把人吼走,直到她忙完;但如果是她送过去,她一定会吃,因为怕她难过,怕她伤心。
  
  那个时候日子虽平淡,但却也是幸福的。
  
  “你是谁?”任寒平静地问,如果是以往,别人这样看她,她早就把人吼走了,但这几天,她心情很好,不想跟她计较,重要的事,她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还带着忧伤,为什么?
  
  “你瘦了。”非梦低喃道。不敢相信,她问她是谁,她竟然回一句你瘦了,这算什么,她又怎么知道她是瘦了还是胖了……不对,她怎么知道她瘦了,她又是谁?
  
  “寒,你怎么了……这位是……”任梅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任雪与肖海平。
  
  “没事,大姐,她……”任寒也不知道她是谁,她似乎不愿意说。
  
  “非梦。”肖海平接口,她是几天前那个在断情崖的蒙面白衣少女。几人惊讶地看着她,非梦没开口,只是仔细地看着几人,发现四人全都瘦了,而且脸色不是很好,她无言地别开头。
  
  任雪看着眼前的人,六年来从未有过的冲动支配了她,让她好想抱抱她,但……
  
  “居主,你吩咐的事有眉目了。”水莲无声无息地来到她身边,恭敬地禀报。
  
  非梦回眸,看着眼前的四人,良久,她才转身,向‘灵居’的分舵走去。
  
  “等一下。”任寒开口喊住她,水莲挡在她身后,不让任寒靠近居主。意外的是非梦停下了脚步,水莲诧异的站开身。
  
  “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找一个人?”
  
  非梦一怔,帮忙找一个人,多熟悉的话呀,不久前,那个自己所救的小男孩也是这样要求的……在她坚决否认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后,他认为她一定认识他所想见的那个人。如今又有人来请她找人,非梦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转身离开,“再说吧。”
  
  几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原以为她会不理,没想到她却回一句再说吧。为什么?几人互看一眼,任雪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梅姐……梅姐……”一大早,杨寒星就冲进了任家,以往的沉着不见了,冷静自持的表情也好像从来不存在过一样,此刻他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喜交加来形容,让任家的几位小姐不由得也提起心来。
  
  “寒星,怎么了。”任梅静下心来问。
  
  “梅姐……小蝶……小蝶的剑不见了。”寒星惊喜地说。
  
  “什么……”任家姐妹大惊,小蝶的剑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当今武林能取出剑的人几乎没有,如今剑却不见了?
  
  “是真的,昨天我已查看过,剑是被人用极高的内劲取下的,此人内力极好,而剑的周围也无任何毁损。”杨寒星详细的说着昨天自己查看的情况,这就说明取剑之人是个武功极高之人,但是小蝶的剑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因为当年她的坚持,是不可能有人会费那么大劲拿那把剑。所以,取剑之人肯定认识她或是受她之托来取剑,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本人取走了剑,这可能吗?
  
  几人对看一眼,任寒首先开口,“昨天我们碰到了一名白衣蒙纱的女子,她……”
  
  “‘灵居’的非梦对不对。”寒星直觉得地开口,是她拿走的剑吗?那天在断情崖山脚看到的人是真的,那天她真的去了断情崖?
  
  “是的。”任寒看向众人,“而且那几天我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特别是那天,我感觉到她就在那附近,于是我过去查看,谁知……”
  
  “怎么样了?”几人追问。
  
  “我……看到她在哭。”任寒开口,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开口。良久,杨寒星才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但又不太像……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好?”杨寒星转开脸,不想让自己的期待去伤害大家,但又忍不住想找人分享……
  
  众人只是对望着,用眼神来交换信息,大厅不在有交谈。
  
  西湖河岸边,最近不知怎么一回事,非梦常常来到这里,大概这里是与他再次相遇的地方,也或许在这里她见到了六年未见的家人,不论是什么原因,她常常不知不觉间就会走到这里,春风轻轻地吹来,舒畅无比,但她的心却仍在黑暗中挣扎,抬头望着走来走去的匆忙身形,她要自己微笑,却笑不出来。突然身后的气流让她身体紧绷,有人来了。
  
  “非梦姑娘。”黑风轻唤,从那日在此地见过她之后,他一直渴望能与她见上一面,与她详谈,希望她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他连‘灵居’的分舵在哪都不知道,也见不着易水寒与罗秋愉两人,只好边找边等。非梦转身,望着他,锐利的眼神仿佛望进他的灵魂深处,让人不由得颤栗。良久非梦才收回眼神道:“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转身离开。
  
  “悦来客栈”高朋满座,人人皆衣着不凡,在这来往的人群里,几名衣着平凡但气质高贵的人坐在客栈的一角,静静的吃饭,在这热闹的时刻,有人自门外走了进来,掌柜的一看见是个白衣少女,立刻走出柜台,向前招呼,“姑娘。”隐约间还可以听到其中的颤音,非梦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向四周瞄了一眼,转身走向角落。黑风跟了上去,结果在看到某张熟悉的脸时,登时楞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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