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二章
15 第十二章 (第1/2页)第十二章
晚上醉舞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脑中是今日午后曲溪焱的话语。正想着,瞥见有人偷偷的进了屋。醉舞认出那身影是红露,也不说话,只拿一双清澈的双眼瞧着她。
红露黑黑的摸到了床头,对着醉舞的双眼,轻声道,“这是丞相让我给小姐的。”
醉舞皱了眉,却还是接过了红露递上的纸。
红露见醉舞接过了,也不走了,爬上了醉舞的床榻,也不客气,钻进了被子里头,“现下虽为六月,可晚上还上凉的,小姐就收了我过夜吧。”
醉舞拽紧了手中的纸,笑了笑,“总不能把你踢下床吧。”
红露嘿嘿了两声,又问醉舞,“小姐,为何丞相只写了一个字给你?”
醉舞颤了颤,问,“什么字?”
红露也感觉不出醉舞的奇怪之处,只道,“写了一个君字。为何呢?”
醉舞死死拽着手中的纸,又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红露又道,“小姐,你不觉得那曲溪焱这日对你有些古怪吗?”
醉舞道,“他古怪随他去,你我心里看着办也就算了。”
“我总觉得那曲溪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
醉舞闭了眼,“便是刀山火海,你也得下去。”
红露推了推醉舞,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姐,我们回六羽,你这般聪明,丞相定不会亏待小姐的。”
醉舞冷冷笑了笑,“他到真不会亏待我,还让我住黄金屋呢。”
红露‘啊’了一声,又问,“小姐不是六羽人么?为何好似很恨冠云丞相似的。”
醉舞道,“谁说了六羽人定要喜欢冠云的。”
红露不问了,想到醉舞恨冠云的模样,又想这般冠云又托人带信函的景象,倒觉得这两人的关系诡异起来。
日阳出了东方,醉舞起身就把手中的纸看了一看。纸上果然就只有一君字。字体秀丽飘逸很是好看。
醉舞看着,随手就扔到了床下,“这般提醒我倒是做什么,它不是别人的,也不会是你的,你若自己知道,就该为自己也写上一个了。”
红露听着醉舞的话,不解的问,“小姐昨日不是说自己不懂丞相这般写的原因么?”
醉舞自顾下了床,穿衣,“昨日不懂,今日就懂了。”
红露想到了什么,“小姐,你不是随身就一个君字的玉佩么?”
醉舞扣了衣扣,“对,也是那人给的。”
红露脸色暗淡了几分,“小姐这般留着,心底定是有那人的吧,若小姐也喜欢那人,红露定不能……。”
醉舞停了手,瞧红露,“你倒自己会想,这事都给想出来了。”
红露抬头,“难道不是么?”
醉舞道,“你昨日还说我恨他的。”
红露悟懂,大惊,“原来……原来……”
醉舞道,“对,我便是怕自己忘了对他的恨,才留着那玉的。”
“何事让小姐这般恨?”
醉舞哼了一声,推门出去了。
用过午膳,便有宫女过来唤醉舞,“莫小姐,三殿下寻小姐去书阁呢。”
醉舞跟着宫女去了书阁,就瞧见了身穿月白透大红牡丹的曲溪焱。
溪焱见了醉舞,笑道,“过两日便是要启程去云乐向瑞王提亲了,你也回去准备准备。”
醉舞道,“殿下要同璟钰太子一道起程?”
溪焱点首,“醉舞认为燕笙寒会轻易放过此次机会吗?”
醉舞静了半响,才言语,“殿下认为璟钰太子可信?”
溪焱只拂了拂男子款式的素衫,“所以才携了他一道而行,路上出个什么事,他先开路去。”
醉舞微微皱眉,“醉舞以为二人一道,不如二人分道。”
长眉斜挑,溪焱侧眼看醉舞,“说说看。”
“三十六计有一计云,借局布势,铁树开花。”
溪焱目光利转,“醉舞的意思—”
醉舞声似湖面,波澜不惊,“醉舞想璟钰太子来此也有这打算的。”
溪焱唇边笑意流转,“璟钰倒真同醉舞所说,只是如此一个分道而走,又如何瞒得六羽,又如何让冠云以为我与瑞王是互不相信,若让冠云看出这铁树乃为假花,不入此瓮,那便是功亏一溃了。”
醉舞眼帘下垂,语调谦和,“璟钰太子若同殿下提起此计了,定是有万全之策的。”
说着,一道清澈之音响起,云乐太子璟钰从帐后摇着金边扇走了出来,“那时说要看看醉舞是否真是心有七孔,今日倒是真见识到了。”
醉舞行礼,倒是不语。
溪焱看了醉舞一眼,道,“在下便是担心太子这‘请君入瓮’之计并非为六羽的冠云而设,而是为溪焱而设。”
璟钰摇扇,嘴角勾出一抹淘气笑意,“三皇子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溪焱道,“绕道过六羽的可是在下,在六羽边境内,在下人生地不熟,太子若是反客为主,在下便是抱着柴草救火、引火烧身了。”
璟钰摇扇的手不停,也不客气,自顾走了一张太师椅上坐下,“让三皇子绕道过六羽也是为拖住六羽眼线的权宜之计。且若璟钰无这个诚意,也不会亲自来曲溪了。”
溪焱道,“太子殿下当真诚心才好。”
璟钰收了扇,眉开眼笑,从腰间拿出一块印玺,“唉,唉,三皇子若不放心,璟钰立下军令状如何?”
溪焱哼了一哼,“那是最好。”
二人各自立了状,璟钰神清气爽,又从来时的暗门走了。
屋中又只剩下溪焱与醉舞二人。
溪焱看了看醉舞,见她适才一直站于那边,不问也不出声,这才朝她招手,“过来。”
醉舞依言走了过去,才走近,溪焱一拉手,就让醉舞跌坐了自己身上。
“后悔吗?”溪焱一反常态的轻轻问她。
醉舞不解,也不说话。
溪焱也不介意,自顾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径说道,“我知道你本为六羽人,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今后,也就跟了我罢,我自是不亏了你的。”
醉舞眸光幽幽,嚅着唇,唇红若樱,却还是不说话。
溪焱把玩起醉舞的黑发,“我本是知晓了你的身世才那般忽冷忽热的对你,你也是个聪明的人儿,自也该知道如何取舍的。”
醉舞开口问道,“是璟钰太子告诉殿下醉舞是六羽人的?”
溪焱也不答是与不是,只问醉舞,“你难道没什么要告知于我么?”
醉舞道,“太子不是都告诉殿下了么,还要醉舞说什么?”
溪焱翻脸如翻书,起身就摔了醉舞在地上,“那你就是承认你不是姓莫,而姓秦了?”
醉舞倒在地上,也不起身,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头顶上传来溪焱冷飕飕的声音,“我本看中你聪颖之姿,想留下你为我所用,怎知你这般执迷不悟,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我留在身边做何?”
醉舞笑了,嗓语幽幽,如丝的音语在不透光的书阁里荡漾开来。“殿下留醉舞在身边自是有用的。因为没人比醉舞更加知晓六羽里每一城池内的方位布局了。”
溪焱垂目,似是在笑,“我乃醉舞的杀父仇人,醉舞不恨我?我左右看,也不觉得醉舞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
醉舞坐了起来,抬眼看着溪焱,眼中仿佛有几分讥笑,又有几分苍凉,“八年前的那次曲溪与六羽之站,殿下表面是赢,实则便是输给了冠云。”
溪焱挑眉看她。
醉舞咬了咬唇,“醉舞十二岁时才到云乐,十二岁之前的四年时间,醉舞都在六羽宫中学习兵法谋略,这事殿下并不知道吧。”她目光下垂,不见情绪,“醉舞的养父秦行武于醉舞八岁时战死沙场,醉舞便被冠云带入宫中,在宫中生活了四年。醉舞八岁时,今日六羽的冠云也只有十四而已,可他那时却已会步步为营、杀人于无形了。我父亲本属六羽□□派,素来就与老丞相不和。冠云有意争权,要让皇上废除太子,于是故意设计让父亲战败,死于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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