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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一章

4 第一章 (第2/2页)

“莫姑娘的意思是?”
  
  醉舞抿了抿嘴角,眉梢微微拢起,“醉舞想见识一下众人口中人如其名的璟钰太子。”
  
  元蒲一听莫醉舞是想见太子,于是压低了声音,“这太子虽面容如玉,貌美如妇人,也是出了名的心肠狠毒之人,莫姑娘以后若是见了太子,还是小心为上。”
  
  醉舞面容清淡,还是捧着那盅茶,“听闻元大人有意让自己的千金入宫服侍太子?”还未等窘极的元蒲回答,醉舞又幽幽一叹,声似湖面,波澜不惊的缓缓道,“令千金知书达理,风仪都雅,自和太子乃天生一对的璧人。”
  
  元蒲本以为莫醉舞是对太子妃之位有兴趣,后一听,才知她无这心,于是道,“圣上的意思是让太子自己挑选名门之后,太子那边倒是日后之事,眼下正有一事让老夫好生为难。”
  
  醉舞抬眼瞧着元蒲,也不问话,眉宇宁静之间处处透出独属于她的风姿。
  
  “老夫的女儿皓雪,也不知是何时与一个来碧朱赶‘醉墨宴’的穷秀才遇上的,竟学会了忤逆老夫,还说出非那穷酸秀才不嫁的话来。”提到女儿,元蒲浊气顿生,说到心酸处,却瞥见莫醉舞清淡面容,不温不火的瞧着自己,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场泼下,立刻收敛了脾性,问道,“莫姑娘多智,可有方法么?”
  
  醉舞眼眸半垂,淡淡问,“大人是要何方法,让令千金回心转意还是让那秀才一朝跃龙门?”
  
  元蒲嘿嘿一笑,“自是要让皓雪与那秀才一刀两断的。”
  
  醉舞静了半响,伸出如玉般的手指在茶盏的杯沿上顺着镶入的金边缓缓划着,“越是自小享受荣华之人越难忍受清贫淡泊,令千金现下无忧,日后便会明白的。”
  
  元蒲为难,“太子选亲在即,老夫再无多余功夫再让家中丫头胡闹下去。”
  
  “有情人终成眷属,想来那秀才也非贪图富贵之人,大人为何不成全了那秀才?”
  
  元蒲哼了一声,“那秀才倒颇有几分斤两,但这般境地里,若不识时务,如何入的朝廷,又如何得人赏识,平步青云。”瞧了瞧莫醉舞,又道,“莫姑娘现下倒可怜起那秀才,又为何不为老夫和远在六羽的冠云丞相着想一番呢。”
  
  醉舞眼珠黑漆漆不透光亮,“方法是有的,只怕要花些时间。大人请那秀才的长辈来碧朱,一家团圆也是好的。”
  
  元蒲为官二十多载,自然明白那‘团圆’二字的意味来,“拿父母叔辈要挟,老夫自是想过的,只是那拖的时候为长,也怕事情不易再收拾。”
  
  “如此,便更加简单了。”醉舞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停下在金边缓缓勾勒的手指,“大人回去便跟令千金表明立场,令千金求大人多久,大人便悬挂那秀才的尸首在令千金的院落多久,如此,让有情人以为道别也是行的。”
  
  元蒲寒颤,再见对面的莫醉舞,只见她神色丝毫未变,口吐血腥之事不带半分世俗之气。于是压下定了心神,有些赔笑之意,“皓雪自小娇宠惯了,如此打击怕是从此以后心神不正。”
  
  半垂着清眸,醉舞站了起来,“原来元大人是有意消遣醉舞来的,倒是醉舞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徒惹人嫌了。”
  
  元蒲脸色登时就难看了,“老夫确实有心护小女之意。”
  
  “醉舞不敢怪罪大人,只是想请教大人,若令千金真被大人护的心清如泉,受不得丝毫折磨,又为何要入宫,平白无故的再为宫中添上一条人命呢。”醉舞理了理衣袖,也不看元蒲,“素闻令千金聪慧之人,她相中的人定也差不到哪去,大人好生栽培,亦可成为经世之才助大人一臂之力的。大人与醉舞同做一条船,以后有话直说无妨,实在不用同醉舞拐弯抹角如此麻烦。”
  
  元蒲慌忙起身,拱手为礼,“只是六羽的冠云丞相那边……”
  
  醉舞道,“瑞王便不是这届‘醉墨宴’的主考之人么。”
  
  元蒲恍然大悟,一揖到底,“此事若成,莫姑娘的恩情老夫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刀山火海,不推却的。”
  
  “那还得看大人如何在瑞王面前提起醉舞了。”醉舞看了元蒲一眼,音色冷清,“大人今日这番话,日后记得就是了。”
  
  说着,拢手于袖慢慢出了石门外。
  
  外头的住持见莫醉舞出来,苦了一脸,“莫姑娘,你还是好心告知老衲这棋的解法吧。”
  
  醉舞看着纵横的棋盘,嘴角微翘,笑了,仿若春花般妖媚,“醉舞也不知解法。”
  
  “啊?”
  
  醉舞抬首又看着年迈的住持,“大师连红尘都能放下,怎就念念不忘这虚无的断局呢。”
  
  住持一时无语,摇了摇头,双手又合掌,“莫姑娘本乃清水芙蓉,又为何执著于这繁尘世俗呢。”
  
  醉舞走至棋案前,也不答话,拿掉了其中一颗白子,看着白子在略呈青色的指间翻转、把玩,许久才慢慢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人饮茶,浅淡自知。”
  
  住持叹了一声,低首,“阿弥佗佛……”
  
  **********************
  
  在瑞王府第五个日头时候,莫醉舞被唤去与燕笙寒共同用膳。
  
  今日穿的是蔻青色衣裙。
  
  燕笙寒拿着镶金边象牙筷,便不瞧醉舞,“醉舞在府里住的可习惯?”
  
  “回王爷,醉舞在府中一切安好。”醉舞从善如流,语若春风。
  
  燕笙寒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何种表情,“大学士元蒲今日早朝之后向本王问你起,说醉舞才智过人,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醉舞只是识得几个大字,通些音律而已,断不敢称精通。”
  
  “若真是精通,醉舞又何必谦虚呢?”
  
  摇摇头,莫醉舞认真辩解,“若论才,莫不说我国璟钰太子,六羽国冠云丞相,合为‘双才’,便是瑞王您也是才华横溢,令人望尘莫及,更何况各国文人墨士都有千万。若论艺,曲溪国吟雪楼楼主冷若水与吟雪十二姬歌舞琴艺天下闻名,醉舞略略皮毛,自是不敢相较于大方之家。”
  
  燕笙寒放下手中筷子,一双眼睛冷冷的毫无表情,“人生莫太谦,太谦反让人生厌,我以为醉舞是知道‘不诚,不能信于人’这理的。”
  
  莫醉舞亦放下手中筷,眼眸如寒星般清澄,“醉舞弄巧成拙,知错。”
  
  “那醉舞现下告诉本王,醉舞住了我瑞王府,当真如此心甘情愿让本王顺水推舟,嫁于他人,埋没一世才华?”
  
  “醉舞不敢当‘才华’二字,只是,王爷若有吩咐,醉舞自是万死不辞的。”
  
  燕笙寒忽的就笑了,嘴角笑意深长,“莫醉舞,你倒颇有佼佼不群之态,不怕我翻脸不认人?”
  
  莫醉舞眸光微敛,眸子倒映出燕笙寒模样,“那便是醉舞失一命,王爷失一人所用而已。”
  
  燕笙寒开始露出欣赏之态,“你小小年纪,又为女子,有这等阅历,倒真有些不凡之处,但,日后所归何处,还得让本王看看醉舞肚中的文墨才好。”说着,起身,步伐沈静地走开,跟着一袖撩起了那窗边幕细竹帘,“现下深秋,院中落叶满地,素闻,满絮千堆雪,只知春意廖。对着满院落叶做春日诗也是件风雅之事。”
  
  莫醉舞亦起了身,瞧着窗外景致,等着燕笙寒道出下半句。
  
  “醉舞就对着满院的落叶做首春花诗吧。”抬眼,向莫醉舞望去,燕笙寒又接下道,“在七步之内,连带十个花做首七言绝句带韵诗,可好?”虽是询问,语气却不容拒绝。
  
  闻言,莫醉舞轻皱了下秀眉。移步站至燕笙寒面前,行一礼,声音不及不徐的请求,“醉舞自知没曹子健先生般的七步之才,王爷能否容醉舞再走几步?”
  
  “十步可好?”
  
  轻咬牙,知这已是极限,于是醉舞接道,“谢王爷。”
  
  随即转身向前迈出第一步。
  
  燕笙寒望着莫醉舞纤细的背影,目光闪烁。
  
  为难自是有意的,只是是否是个惊喜还得看莫醉舞给的是何如一个答案。瑞王府食客只几人,燕笙寒又非什么叶公好龙之人,自然不会为了什么‘恩情’之说而白白替人养女儿。
  
  醉舞已走至第五步,仍未出一字。
  
  燕笙寒也倒不急,悠然坐回饭桌旁,右手随意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一脸的神色自若。
  
  第六步,醉舞温婉的响起,“花花柳柳雨潇潇。”
  
  第七步,醉舞迈步再念,“花红花淡醉花缭。”
  
  第八步,还是那清淡的声音,“梨花枝头花莺闹。”
  
  燕笙寒不知觉的停下转白玉扳指的手,等待着莫醉舞的第九步。
  
  第九步,醉舞却不再念。
  
  燕笙寒双眉微拢,黑眸半眯起来。
  
  房中安安静静,丝毫无声。
  
  再见就是莫醉舞的第十步,那步伐稳稳当当,声如飞花溅玉,“花闺花人拈花笑。”
  
  一诗完结,燕笙寒就如此坐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醉舞也就这般站着,不问,也不慌。
  
  静了许久,燕笙寒慢慢道,“你是聪明人,说罢,要何物?”
  
  醉舞跪地,“富与贵,名与利,皆是醉舞所求的。”
  
  燕笙寒淡淡恩了一声,“任何只要有价之物,都不贵。”又看莫醉舞,“瑞王义妹,这四字,足够了。”
  
  醉舞磕头,面容凝端,“醉舞谢义兄厚待。”
  
  燕笙寒拿起筷子,“半月后的‘醉墨宴’一道去罢,见识一下也好。”
  
  醉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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