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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接踵而至

22 接踵而至 (第2/2页)

二十一岁的水彧,吻了十六岁的钟离冰。
  
  “这……”沉吟了许久,水彧开口,“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表哥,你……”钟离冰想做回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嗣音……”水彧上前两步,再次将钟离冰揽在怀里。
  
  这一次,钟离冰靠在水彧肩上,竟是松懈下来。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从未如此清晰地听过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震动得骨节似都在颤抖。她也清晰地听见,水彧的呼吸和心跳。
  
  耳边传来水彧沉沉的声音:“你总追问我那日你在屋顶上喝醉了酒,说过些什么。我说你什么都没有说。我骗了你,你说,你喜欢我。”
  
  听到此处,钟离冰浑身一震。都说酒后吐真言,所以母亲曾说过,让她不要轻易喝醉。此刻,她不知自己面上是有多烫了。她打了一个激灵,推开了水彧。也不知是钟离冰力气用得大了,还是水彧没防备,水彧竟是后退了几步。
  
  已然是这种处境,钟离冰犹豫了片刻,索性鼓起勇气上前两步,红着脸道:“对,我……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
  
  水彧怔住了,他不曾想过钟离冰竟会这样直接地问出来。而他,却还没有准备好该怎样回答。他迫自己迎向钟离冰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是那样明澈,那样坚定,他忍不住,却又低下头去。
  
  霎时间,钟离冰眼眶中便噙满了泪水,她咬了咬嘴唇,“表哥,我知道,你都已经行了冠礼,是大人了,我不过是个小孩子。反正,你这也不过是些骗小孩子的把戏罢了!”说罢,她一边抹泪,一边转身跑开。
  
  “嗣音!”水彧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握住了钟离冰的手腕,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我原不该犹豫。我喜欢你,无关乎身份年龄。只是我从未爱过,在我不能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你,只怕是误了你。”
  
  “真的么?”钟离冰抽噎两声。
  
  “当然,当然……”
  
  那片刻的犹豫,水彧心中五味杂陈。他喜欢上了嗣音,这是对的吗?
  
  他方才原以为钟离冰气恼是因为他的冲动,毕竟女子都看重名节。然而只转瞬间他便明白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嗣音才不会在乎什么名节,许多东西旁人视若珍宝,她却只视如粪土。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意。
  
  她真的还小,小到可以什么都不用多想,什么都不用在乎,小到恰是在最好的年龄。她懂爱吗?可她已经会爱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嗣音,竟在这一刻,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空地四周的树林至此已彻底安静了下来,再没了方才时近时远的鹧鸪啼鸣之声。就仿佛方才所听见的,不过只是幻觉而已。六月中的树林里,可会有鹧鸪吗?
  
  待到略略平静下来,钟离冰才想起问水彧此行所为何事。二人先是莫名其妙在树丛中交了一次手,然后又是……是以此时二人的心都很乱。
  
  “出来散散心罢了,有时候练练功。我从不在家里练功。”彼时水彧已然恢复的平静,这简简单单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我……”钟离冰低下头来,“原不该跟着你出来。”
  
  “那……我们现下回去便是了。”说着,水彧执起钟离冰的手。
  
  钟离冰竟下意识的地抽回了手,站在原地绞着手指,“这个……若是舅舅看见了,总是……”
  
  听闻此言,水彧竟也犹豫了。
  
  半晌,水彧道:“我们回家吧。”说罢,他走在了前面。钟离冰见状,便即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水云天见水彧和钟离冰并肩走进门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待到水云天走远了,钟离冰谨慎地回首望去,见水云天的身影已离了视线,方抚了抚胸口眨着眼睛笑道:“舅舅终于走远了,要是被他知道了可就不好办啦。”说罢便出了个怪样。
  
  水彧浅笑,这个样子才是嗣音应有的样子。
  
  钟离冰抬起头,朝水彧莞尔一笑道:“表哥,那我先睡了。”说着,她转身跑回房间去。
  
  水彧看着钟离冰的背影,先是笑笑,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在心中默念:“嗣音,待我……做完了我该做的所有事,我一定会……向姑丈和姑姑提亲。可我只怕……”
  
  这一日钟离冰躺在床上,一刻滚到墙边,一刻又滚到床沿,几次险些从床上掉下来。也就是水云天疼她,她才会在水家有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大的一张床。被子一时在身上盖着,一时又在怀里抱着,把头埋在被子当中,还时常会忍不住笑出来。直到这时候,她才真正从方才的恍惚中完全清醒过来。
  
  “睡觉吧睡觉吧钟离冰!”钟离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身过去,趴在了床上。才不过片刻的工夫,她便又猛然翻身过来,看着天花板,满眼笑意。最后,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表小姐,可有什么事吗?”芣苡路过钟离冰的房间,听见里面翻来覆去轻叩的声音,便轻叩房门问了一声。
  
  “没……没事!”钟离冰捂住了嘴,“芣苡姐姐,你下去吧。”
  
  “知道了表小姐,若是有事可随时叫我。”说罢,芣苡缓步离开。
  
  翌日,钟离冰睁开双目,瞧着外面天才擦亮,便想再睡个回笼觉,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至于这前一日水云天说与她的那些有意思的事,也全都抛诸脑后了。也不知是过了几时,钟离冰听到外面芣苡在叩门,便道了声“进来”。
  
  芣苡服侍了她起身,她穿戴好便匆匆出去了。才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又退了回来,朝芣苡眨了眨眼,歪着头道:“芣苡姐姐,你是不是我的丫鬟啊?”
  
  芣苡道:“表小姐何出此言?若是表小姐乐意让芣苡陪着,芣苡自然愿陪着表小姐。表小姐若是乐意,芣苡就是表小姐的丫鬟。”
  
  “那你陪我出去逛逛,我想……买些首饰。”
  
  “是,表小姐。”芣苡福了一福,“那芣苡帮表小姐更衣吧。”
  
  钟离冰便这样由芣苡陪着上了街。京城的街市,永远都是如此繁华。对于钟离冰来说,这样的状况还当真是少有,她没有带剑,也没有带□□,更没有带飞镖。她的发髻也没有绾成干净利落的方便交手的发髻,而是让芣苡给她绾了一个飞仙髻。未出阁的少女常绾这种发髻。芣苡不是日常负责梳头的丫鬟,并不十分娴熟,不慎落下一绺头发,钟离冰也不恼,只让芣苡替自己编了一根细长的辫子垂在颈侧。现下她就在玩着这跟辫子。
  
  芣苡笑问:“表小姐不是一向都喜欢冷兵器么,怎么今日突然想买首饰了?”
  
  “我娘说过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着,她便在一个首饰摊子前驻步,拿起了拿起了一对耳坠子,举在眼前,面带笑意,心中很是喜欢。
  
  这对耳坠是水晶所制,雕成两朵玉兰,通体剔透,衬以银托,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好看吗?”钟离冰兴奋地问道。
  
  “好看啊!”芣苡点点头,“表小姐生得漂亮,戴上这耳坠子就更是美艳无双。要我说啊,也只有表小姐才配得上大少爷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可是……”钟离冰仿佛没听见方才芣苡所言,“我没有穿耳洞,你替我试试吧。”
  
  芣苡应下,遂摘下自己的耳坠子,替钟离冰试了这对耳坠。这对耳坠子挂在耳上,果然耀眼非常,且极衬肤色。
  
  钟离冰思索片刻道:“反正我也没有耳洞,那便送给你好了。”说着她便付了钱。
  
  芣苡留了片刻向老板讨了个盒子将耳坠装了起来,紧赶几步跟上去,与钟离冰并肩行着。方才她听出了钟离冰语气中的失落,遂道:“没有耳洞又算什么事呢,穿一个就是了。小姐十二岁的时候便穿了耳洞,现下就是戴金凤的耳坠子,都定然能挂得住了。”
  
  “那你会不会穿耳洞啊?”钟离冰喜道。
  
  芣苡道:“我不会穿耳洞,小姐的耳洞是耿夫人给穿的。”
  
  “那你陪我去找耿伯母吧!”钟离冰一时心血来潮,才不一会儿便又拧起了眉,“可是穿耳洞会不会很疼啊?”
  
  芣苡“嗤”的一声掩面笑了:“耿夫人手法轻柔,许多姐妹的耳洞都是她穿的。为了爱美,受点痛总是有的,再说了,表小姐习武之人,连这点痛都受不得吗?”
  
  “也……对哦。”钟离冰搔了搔头,“那等用了午饭你陪我去见耿伯母吧。”
  
  芣苡应下,遂陪着钟离冰回家去了。她忍不住掩面,这一日,表小姐的心情是莫名的好。
  
  “啊——疼疼疼!”
  
  银天心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收回手道:“阿逆,我还没扎呢。”她才是捏了捏钟离冰的耳垂,还没有执起针来。
  
  “咳咳……”钟离冰一本正经,“我只是……做好准备,做好准备。”
  
  银天心缓声道:“这一次,我真的要扎了。”
  
  “嗯,耿伯母,您扎吧。”钟离冰面上竟有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银天心不知替水家的多少姑娘穿过耳洞,手法稳准迅速,只听“噗”“噗”两声,银针便穿过钟离冰双耳耳垂。然后,银天心用丝线穿过刚扎的耳洞,坠以玉石,待到伤口长好,就可以取下丝线,戴耳坠了。
  
  钟离冰倒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双耳火辣辣的,可以听见丝线从耳上穿过的声音。
  
  “好了,大约过一个月就能完全长好了。”银天心拍了拍钟离冰的头,“怎么突然想起要穿耳洞,要打扮了?告诉伯母,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没有的事。”钟离冰脱口而出,“阿逆不过是看着影妹她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也想效仿罢了。”
  
  “好,那我便不问了。”银天心转身去收拾方才拿出来的东西。
  
  钟离冰转过身去,“伯母,您什么意思嘛!”才这一会儿工夫的不安分,就不小心碰到了玉石,拉得耳垂一阵疼痛,钟离冰不禁拧起了眉头。
  
  “你呀,一点也不像小姐。”银天心点了点钟离冰的额头,“小姐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你这是‘静若脱兔,动若脱兔’了。”
  
  钟离冰撅起了嘴,“伯母这样说阿逆可是断不依的!”
  
  “好了好了。”银天心按住了钟离冰的双肩,“现下你都知道爱美了,可也该懂得注意仪态了吧。”
  
  “我知道啦伯母。”钟离冰吐了吐舌头。
  
  一路上总忍不住好奇去拨弄耳朵上坠着的玉石,钟离冰是没少受罪,不时便疼得满面狰狞,却也只能怪自己管不住双手。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摸摸耳垂,都已经肿得两个大了。可这又能怪谁呢,她也只有痛打两下自己的手。
  
  “穿了耳洞了?”水杉见钟离冰回来,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钟离冰自豪得好似做了什么大事一般,“杉表哥,你是不是……”她得意地挤了挤眼睛。
  
  水杉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看来过段日子是该给你买几对耳坠子了。”
  
  “谢谢表哥!”钟离冰欣然拍了一下水杉的肩膀,一蹦一跳地回房去了。
  
  不管水杉说这一句是戏言还是真话,钟离冰抢白的这一句兴高采烈的“谢谢表哥”,就算是将水杉这话坐实了。于此水杉也只能一笑了之,这一众兄弟姐妹当中,一向就属阿逆表妹最是机灵,也最是自由。她整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心里的烦忧却不会轻易对任何人说。
  
  在家中见到水彧的时候,不知钟离冰在他面前甩了多少次头。可水彧却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在这水家的大宅当中,水彧还是水家的大少爷,钟离冰还是水家的表小姐,水彧还是那个大表哥,钟离冰还是那个小表妹。
  
  晚上,水彧把一个小瓷瓶放在钟离冰桌上,只留下一句话:“找沈大夫要的,消肿。”说罢便转身走了。
  
  钟离冰盘腿坐在床上,面对着墙,耸着双肩。她拿过那小瓷瓶,用手指挖了一些,轻轻抹在耳垂上,一个不小心,又弄疼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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