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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玄衣深眸

23 玄衣深眸 (第1/2页)

谨亲王拓跋熠已经坐在堂上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位身披黑色斗篷的蒙面人有半个时辰了,二人皆是一言不发,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人是被人点了穴道。
  
  “你……不想说点什么?”拓跋熠略略抿了抿手边的茶水,抬起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黑衣人。这是他第三遍打量这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和从前那些想来王府骗吃骗喝的所谓“谋士”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样的人,三哥和五弟府上也都遇到过。只是,这个人眼中写着的冷静和淡漠却与之前那些人眼中多多少少的心虚是天壤之别。
  
  黑衣人慢条斯理地开口:“在下知道,四爷觉得在下有非分之想,在下是有非分之想。”
  
  “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拓跋熠摆弄着自己的铁护腕。
  
  “在下家道中落,不过是想求个栖身之所,想这京城上下,恐怕没有比谨亲王府更好的去处。若能跟着四爷,将来自能不愁吃穿,在外面混也有脸面。”黑衣人做了一揖。
  
  拓跋熠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停在了黑衣人身前。他是从小在军队里摸爬滚打的人,虽不懂江湖武林,不谙上乘武功,可他学的都是玩命的功夫,这样的距离,对于一个半点功夫都不懂的人,拓跋熠转瞬间便出手要了他的命。可是这位黑衣人竟连丝毫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好胆识。”拓跋熠轻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不过,我五弟府上开源节流,王妃只有一位,下人养的又少,他家的下人待遇好,又没有这些个女流之辈为难,自应当是更好的去处。”
  
  “是,四爷所言极是。”黑衣人微微颔首,“但谦郡王府不是在下理想的去处。五爷心善,给得了在下安定,却给不了在下富贵和权势。”
  
  “好,说得好。”拓跋熠微微一笑,吩咐道:“来人,本王书房里还缺个洒扫的,替他安排一下。”
  
  “多谢王爷。”黑衣人长揖到地。
  
  “你是叫自己的名,还是我给你起一个?”
  
  “王爷,小人靳人麒。”
  
  “好,人麒,你要明白,在本王府上,前程是自己闯出来的。”
  
  “谨遵王爷教诲。”靳人麒又是一揖到地,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到现在为止,他和侄儿在京城才都有了落脚之处。
  
  靳人麒才进了谨亲王府的门,就跟在了拓跋熠的身边,虽然只是个洒扫的,可好歹也是王爷点了名近身伺候的,这样的荣宠对于一个刚进府的下人来说,可是不多见的。才不过两三日,便有人嚼起了舌根子。
  
  这一日适逢谦郡王拓跋炜前来拜访,他一路从谨王府外院走到内院,嚼舌根的下人一一噤声。纵然都知道谦郡王一向宽厚,可主子面前怎说也不能造次。
  
  才打了照面,拓跋炜也不与拓跋熠过那些打招呼之类的客套话,兄弟二人自小在一处长大,虽然一文一武,却也玩得极好。拓跋炜开口便道:“四哥府上这几日倒是热闹。”
  
  拓跋熠迎了出来,如今见了这五弟,他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怒,只淡淡说了一句:“我府上都是些粗人,只懂得舞刀弄棍,一直都是这么热闹。”说着,他一眼扫过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几个心虚的忙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拓跋炜一边悠闲地在胸前摇着折扇,一边扫视着四散的下人们,最终还是定睛于内室半露身影的靳人麒。
  
  “四哥,听说你府上新来了一个洒扫的下人。”
  
  “是啊。”拓跋熠也不避讳什么,随即朝内室招了招手,“靳人麒,过来拜见谦郡王。”
  
  靳人麒没同拓跋炜打过照面,只远远地见过几次,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这位五王爷,遂行一跪拜大礼道:“小人靳人麒,给谦郡王请安。”
  
  “起来吧。”拓跋炜微微抬手,“你且下去吧,本王和四哥兄弟之间说话,不喜欢有外人。”
  
  “是。”靳人麒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待到靳人麒走远了,拓跋熠才把拓跋炜让进房里,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过一个下人而已,你何必有这么大敌意?”
  
  “四哥。”拓跋炜也不客气,袍摆一掀便坐下来,“算着日子都快七夕了,端午的事你还生我的气吗?对了,不知道四哥你今年七夕要陪哪位四嫂啊?”
  
  话让拓跋炜这样一说,拓跋熠登时便没了气。两兄弟从小玩到大,哪有什么隔夜仇的?端午宴会的事他纵然生气,可这都过去小两个月了,再如何他是也生不起这气了。
  
  拓跋炜还不罢休,续道:“今年你新纳了珈蓝四嫂,七夕是不是要陪她过?”
  
  “你有完没完?”拓跋熠伸出了拳头。
  
  拓跋炜忙用扇子护住头面,躺倒在椅子上,连声求饶:“四哥手下留情。”
  
  拓跋熠收了拳头,笑道:“我是没说你那柄破扇子了,看你整日在面前晃着也没什么风,这夏天里我都替你嫌热。”
  
  “我的扇子怎么了?”拓跋炜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将扇子抱在怀里,“我的扇子是我自己画的,就乐意随身带着,怎样?你从小就对我这扇子有意见,我却还没挑你的理!”
  
  拓跋熠踱了几步,撩起袍摆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若是想喝茶就自己倒,我也不招呼你了。我可是从小看着你从四不像一直画到臻于化境的,也不知你整日这吟诗作对,琴棋书画都有什么用。小时候都住在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现下也封王立府这么多年了,你自己拳脚又不行,也从不着意训练府中亲卫,你说,这要是万一有人行刺于你,你可该当如何啊?”说着,他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却是眉头紧锁。
  
  “行了行了四哥。”拓跋炜挥了挥手,“每次我出点什么小事,最担心的是你,最幸灾乐祸的还是你。我又不得训练之法,能训得出什么亲卫,再说,哪个不开眼的会行刺于我呢?”话虽如是说,拓跋炜心里也清楚,要出手行刺,也不一定是因为有直接矛盾。
  
  “今非昔比了啊。”拓跋熠向后一靠,把双腿翘到桌子上,“你现在为皇上办实事儿了,自然有人视你为眼中钉。”说到此处,他语中不禁又带了刺。
  
  拓跋炜听着虽是不舒服,却也暗暗高兴。说到底,他们从小兄弟一场,也并没有因为彼此选择的不同而生分了。四哥到底还是关心他的。闲扯了这半日,拓跋炜才想起也该进入正题了,便道:“今日本是来说你的事,怎么到最后却说上我了?”
  
  “说我什么?”拓跋熠正襟危坐。
  
  “就说你府上新来的这个靳人麒。”拓跋炜斩钉截铁。
  
  “怎么了?”拓跋熠略略不满,“下人们爱嚼舌根子也就罢了,你也想跟着掺和掺和?”
  
  “你就不觉得蹊跷?”
  
  “此话怎讲?”
  
  拓跋炜深吸一口气,“四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也知道,他当初本就是想做你的门客,不会满足于就在你房里打扫。他想求一个前程,他凭什么就认为,能给他一个前程的是你?”
  
  拓跋熠从小就骄傲,现下被这位兄弟的话一激,浑身的傲气登时就上来,“你倒说说,我凭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前程?”
  
  拓跋炜也不恼、不躁,只道:“放眼咱们京城里的三座王府,三哥、你、我。现下给皇兄办事的是我,而……”说到此处,压低了声音,“当初跟皇兄打天下的,是三哥。”
  
  “你什么意思!”拓跋熠的怒火登时被撩了起来,却因着面对的是五弟,强压了下来,“五弟,你要是嫌你四哥没本事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拓跋炜起身按住了拓跋熠双肩,“你从小就爱冲动,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能不能听我说完!”
  
  “行行行,你说。”拓跋熠往椅背上一靠,抱着双臂。
  
  顿了顿,拓跋炜才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四哥,皇兄可是一点实权都不曾给到你手中。留在你府上,求富贵易,求前程,难。而他,为什么要执意留在你的府上,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总得仔细考量。”
  
  “那你倒是说,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也不知道。”拓跋炜摇了摇头。
  
  “那就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说罢,他一甩袖子站了起来,将拓跋炜推得一个趔趄。
  
  “四哥……四哥……”拓跋炜叫了两声,拓跋熠却是头也不回,拓跋炜也只有摇了摇头。闹成这样他也只怪自己未能考虑周详。毕竟只是一个刚来的下人,毕竟这只是他的推测,未曾调查确认,是他猜错了也未可知。四哥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一旦倔了起来,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至此,他也只有先回府去,等四哥消了气再行拜访。都是三十多岁有家的人了,他闹不起了,四哥也闹不起了。
  
  待到拓跋炜出了王府,拓跋熠一个没忍住,抬手便将茶杯摔了个粉碎。
  
  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靳人麒不动声色地提着扫帚走进房里,将碎瓷片尽数收拾干净,然后垂手立在拓跋熠身侧,一言不发,静待他的吩咐。
  
  过了半晌,拓跋熠叫道:“靳人麒。”
  
  “在。”靳人麒俯首。
  
  “你刚刚进府就跟在我身边,府里人有意见的可不少。对此,你怎么看?”说着,拓跋熠回过头来,盯着靳人麒。
  
  然而靳人麒并没有因为拓跋熠的注视而心虚,只循着礼数并没有迎向拓跋熠的目光。他慢条斯理道:“王爷是想问,五爷对在下有意见,在下该当如何吧?”
  
  拓跋熠目光一闪,“聪明,那你说,你该当如何?”
  
  “在下会让五爷看到在下对王爷的忠心,到时候,五爷自会消除疑虑。现如今在下什么也没有做过,五爷对在下有所怀疑,本是应该的。五爷是主子,不管他怎样对我,亦都是应该的。”
  
  “说得好。”拓跋熠拊掌,“今日你可以歇息了,下去吧。”
  
  靳人麒做了一揖,后退几步,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多谢王爷教诲。”靳人麒又做了一揖,这才从房里退出去。
  
  到此时,拓跋熠的气也消了大半。靳人麒这个人,倒当真是不简单。便是方才心有怒气,可不得不说,五弟所言不无道理。可自己,又怎能甘心做一个给不了下人前程的主子?
  
  方才想着事情,竟没注意到珈蓝的声息,现下反应过来,珈蓝已然在他身后。
  
  拓跋熠执起珈蓝的手,柔声道:“你们跳舞的人啊,步子总这般轻盈。”
  
  珈蓝将端来的一碟冰镇的时令水果放在桌上,掩面笑道:“可吓到王爷了呢?”虽然汉语依旧说得不甚流利,声音却极是娇柔。她倒是也不吃醋,这谨亲王府里还有两房侍妾也是舞女出身。
  
  拓跋熠道:“今年七夕本王陪你过可好?”
  
  珈蓝眉眼微低,“妾身能嫁给王爷,已是三生有幸,怎敢再奢求王爷的偏疼?再说,七夕佳节,王爷应该陪王妃。”
  
  拓跋熠腕上微微用力,便让珈蓝坐在了他腿上,他托住珈蓝的脊背,宠溺地笑道:“本王府上这九个夫人,也就是你,最为懂事可人。她们一个一个虽是话说得好听,却都不及你温柔贤淑。给本王生个孩儿,本王禀了皇上,封他为世子可好?”
  
  珈蓝靠在拓跋熠肩头,“王爷对妾身好已是极大的荣宠,这样的殊荣,妾身万万不敢消受。”
  
  金泽珈蓝已经嫁入谨亲王府快两个月了,拓跋熠却总觉缺点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她不像其他的侧妃或是侍妾,日日夜夜盼着他宿在她们房里,便是不爱用计争宠的,也总会时常因旁人吃醋,可她总是欢喜地迎他来,平静地送他离开。其他的侧妃或侍妾有时会主动求欢,甚至连王妃也难免,毕竟都希望有个孩子,一来母凭子贵,二来亦可排遣独守空房的寂寞,可珈蓝从来没有主动回应过他的温存。其他的夫人们有的会唱歌,有的会弹琴,也有的能够吟诗作对,可珈蓝自从嫁进王府,还没有再起舞过。拓跋熠有时会觉得,自己只是领回了一名美貌的萨顿族舞女,而并不是娶回了一位侧妃。
  
  相比之下,谦郡王府就清静多了,就如寻常百姓家一般,拓跋炜回到家中,靳文婧迎出门来,挽着他的手进屋去。然后拓跋炜便是宠溺地说一声:“文婧,没的出来接我做什么,咱们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该好好在府里养胎才是。”只是,这王府自然要比寻常百姓家富庶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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