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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3 3 (第2/2页)

印宿失魂落魄地被她拉着出去,‘我们走吧!’
  
  印宿跟在他们身后,听前面的两个人低声交谈,偶尔用单音节敷衍一下热情的Kimberly,明显地心不在焉令列山也若有若无地多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下一个路口,印宿与他们分道,她心中惦记着阿诺,于是再度折回去,把已经躺在地板上昏睡的阿诺带到社区的宠物医院,医生说阿诺没事,只是体内的镇定药物药力尚未消退而已,印宿这才放心地回寓所,把阿诺关回卧室,然后拿着书本匆匆地赶去图书馆。
  
  利用图书馆信息系统查询到的书籍索引号码,印宿拿着记录好的便笺,仰着头,在诺大的阅览室里费力地比对,一心想找着相关于安德鲁教授的论文资料。
  
  公民……身份……界定……这些关键字在她眼角密密匝匝地一片,她找得头晕眼花,终于找到一个大致符合要求的法典,她笨手笨脚地将它从书架上抽出。
  
  十公分厚的大开本法典取出来,立即在密匝的书丛中开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方格,然后,印宿略微抬眼,视线穿过那个方格。
  
  她看到了对面的一双眼睛,漆黑幽冷,正对着她,异常的玄妙。
  
  手一颤,手中厚重的硬皮书掉下去,砰地一声,脚背一阵剧烈的痛意沿着脊椎骨清晰地窜上来,印宿冒着冷汗,蹲身下去。
  
  一缕水气飞快地眼角滑下去,一滴,两滴……接下来的一切就已经不可遏制了,眼泪扑簌扑簌地落到法典的黑色封皮上,溅开,啪啪地响。
  
  一双磨旧了的棕色牛仔靴站到她面前,片刻的迟疑之后,沉默地将手伸到印宿面前,宽大手心放着一块藏青色的手帕,很干燥温暖的样子。
  
  印宿坐在地上,狼狈地抱住头,无声落泪,心中也骂着自己没用,只不过是脚被砸了一下就哭得淅沥哗啦的。
  
  那双手顿了几秒,将手帕放到印宿面前的书架上,然后,安静地从她身开走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背的痛意慢慢变得毫无知觉,印宿看了一下,已经肿起来了,她扶着书架站起来,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留在上面的藏青色手帕,楞住,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决定任由它安静地置于原处,或者它的主人还能比较容易再度找到它。
  
  用衣袖胡乱地擦了一把脸,戴好眼镜,并把头发拨到耳边,又恢复成了面容模糊的Suzy,谁也不能看到她异样的表情。
  
  她一瘸一拐地绕过高大的书架,走到对面的一排杂志架前,停住。
  
  她安静地看着面前的几本杂志,他们被放在杂志架最醒目的位置,簇新,精美,是赫赫有名的法律杂志,主导着权威的方位与那本法典遥遥相对。
  
  封面人物是一个男人,深色皮肤,目光犀利深沉,嘴唇冷漠地紧抿着,刮得很干净的下巴有着性感的微青须根,轮廓深刻,身上是剪裁完美的意大利手工西服,搭配得无可挑剔的衬衫与领带,以及YSL的金袖扣。
  
  一个看上去无懈可击的男人。
  
  冷静,优雅,不动声色,骨子里却散发出一种冷漠的力量,强悍得令人无法呼吸。
  
  卫觉夫,一个有名望的律师,正被世界权威的专业杂志吹捧着,起因于他所辩护的几件著名的疑案,成功引起司法界关注,声名鹊起,最终跨入顶尖级别的金牌律师之列。
  
  印宿站在那一排杂志前,怔忪了几秒,随即伸过手拿起那几本,抱着它们走向一边的座位。今天是周末,阅览室的人并不多,她却一直往里走,选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那里靠近窗户,就是因为太靠近了,被风微微扬起的白色窗纱会碰到她的手臂,若有若无地。
  
  印宿将那几本杂志放在桌上,呆呆地坐着,阳光穿过窗户,照着封面上男子神情漠然的脸,她把黑框眼镜的一根腿儿咬在嘴里,狠狠地咬,咬得牙根都发麻了。
  
  三年前的一个相亲宴上,他们第一次见面,当时,她是国内名牌法学院的大四学生,他是留学归来的法学博士,是父亲名下的律师事务所内的律师,仪表堂堂,才识过人,父亲对他一直很欣赏,于是就亲手促成了这次意味深长的见面。
  
  宴会上,印宿戴着笨重的眼镜,像个木头娃娃一样被摆弄着,在他清冷的目光下连连出错,像个白痴,虽是尴尬难堪,她却一直提醒自己要微笑,微笑,她微笑着,笑得嘴角发麻眼泪都快流出来,他袖手旁观,虽然礼貌地态度温和,眼底却始终一片漠然。
  
  一个礼拜后,他开始约她,并不多,一个礼拜一次,时间以及频率都安插得很严密精准,像是例行公事,礼拜五晚上他会去学校接她下课,一起去某一个地方吃饭,沉默地吃完一顿饭之后,10点的时候准时送她回家,临走前会主动牵她的手,看上去很亲密,手指却是冰冷的,似乎只是为了演一场戏。
  
  三个月后的一个礼拜五晚上,在她家门口,他向她求婚,感觉亦是如此,他将求婚钻戒放到印宿面前,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淡。
  
  他让她嫁给她,她说好。
  
  她接过他手心深蓝色的精致小盒子,自己打开,取出里面的戒指套上右手无名指,刚送到指尖就一下子滑到了根部,戒指有点松,但她还是飞快地收回手,顺从地陪他演完整场戏。那个时候,她是有一些怕他的,她怕极了那双看似亲切实则冰冷的手会再度伸出来,半强势地禁锢着她,在白家人面前没有情绪地指挥着她的表情,表演那些经过伪饰的平静剧情,恶俗得可怕。
  
  父亲喜见其成,于是很快决定了他们的婚期。
  
  国内的报纸媒体将他们的婚礼写成一桩盛事,他们的婚姻被精简成一个法学界典范,类似于一块意义重大的里程碑石,据说,是为了庆贺司法界两代学术的完美融合。所以,印宿虽并不足够出众,但在优秀的身家烘托下,有关于她皮相的讨论还是最大限度地被压缩到极限。
  
  就这样,她成了卫觉夫的新娘。
  
  印宿伸出手,放到眼前仔细地看,自己的无名指纤长而苍白,那一枚戒指没有在她手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看了一会儿,手放下去,刚好落在杂志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抚过封面男子漠然的眼。
  
  手下一片冰冷,恰似被那双手牢牢地牵住了一般。
  
  她触电一般瑟缩回去。
  
  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娶她,她感觉他并不太喜爱她,而这一点,在后来她与他为期两年的婚姻关系中也得到了证明。‘是因为爸爸吗?’离婚那天她终于这样问了他一句,当时他沉默地开着车,而她则像个陌生人般坐在VOLVO的后座,尽自己所能地与他隔出一个遥远的距离,语气一贯的木讷。
  
  他抬眼,目光从后座镜中扫了一眼印宿,一贯的锐利。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漆黑的眼底一瞬消逝过什么,很复杂,印宿仔细地揣摩着那种奇异的复杂,果然,看到了答案。
  
  他默认了,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试图掩饰,他只是出于风度地照顾她的颜面,才没有将那些话明白地讲出来,但他始终疏远的态度,已经足够影射一切。
  
  印宿看着窗外,淡淡地笑起来,她还能要求什么呢?
  
  她虽是木讷,却也并非一个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也能隐约感觉到一些心照不宣的东西,只是,那些事实终究是太不堪。
  
  一个人本就有属于自己的不同身份,其他人,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来说最功利的一个来界定你。当年,她白印宿在卫觉夫的眼中,最显著的标签就是著名法律教授白占生的女儿,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应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路走。
  
  他一直很理智,也很精明,尽管这种精明近乎冷酷。
  
  可印宿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择池乔?池乔也是爸爸的女儿,他娶池乔,比娶她要好,至少,池乔比她要美丽活泼,至少,她还会引起他的一些怜爱。
  
  当然,后面的这些话印宿没有跟他说过,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他。
  
  她从不跟他推心置腹,没有必要,他也不会需要。
  
  在离婚协议上签完字的半个小时,他送她回别墅,她礼貌地跟他说谢谢,至此,就再无干系。
  
  一个月后,她奔赴Edinburgh,若无其事地继续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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