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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矛盾

5 矛盾 (第1/2页)

阿阳一大早就过来了,还是跟昨天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书。他的警惕性似乎很好,又或者是他并没有在专心看书,尽管我脚步极其轻微不曾发出一点声响,他还是很快地察觉到我。他的视线转向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道,“你知道我们今天的行程?”我有点迷茫地摇摇头。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你这身打扮?”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整身休闲运动服的装扮,然后解释道,“哦,我今天不跟你们出去了。我要去木雕店。”经过昨天的观察,以及种种端倪来看,这种三人行之旅实在不能再这样进行下去了。特别是在这种特殊阶段,我夹在中间连电灯泡都不是,只是一只惹人嫌的小苍蝇。
  
  “你太不够义气了。”潘晓梦从楼梯上下来,“就这样丢下我。”她今天穿了一条在当地买的长袖碎花长裙,腰上系了一条小皮带。脸上白白净净的,展现出了完美素颜。她在国外受了一点外国文化的影响,认为女人应该要化妆,把自己装扮得漂漂亮亮的,这也是对他人的尊重。所以,出了晚上睡觉前和早上起来的那几分钟之外,她都没有露出过那张不加任何修饰的脸庞。
  
  我有些惊讶,一句“潘晓梦你没吃错药吧”差点脱口而出。考虑到阿阳还在,最后只好说道,“对不起啦。那个木雕完成要花点时间,我只好抓紧了。”我一脸抱歉的堆笑,而潘晓梦则双手抱怀,一脸不屑。阿阳似乎一下子也没有习惯她的素颜,有一点点愣住了。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往常平静的表情。
  
  “走吧。”潘晓梦还要再说什么,可是,阿阳已经站在门口喊她走了,她头也不回地就冲了出去。
  
  我只好自己进厨房弄点早餐吃,刚拿出鸡蛋,突然意识到刚才没有看到潘晓梦带DV机。估计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走出民俗街了,虽然这样想着,可还是出门口望了望,只见几间民宿门前摆的摊上冒着一缕缕的白烟,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吃完早餐,到木雕店的时候,小伙子刚打开店里的门。我跟他打招呼,“早上好。”他朝我笑了笑,招呼我进去。
  
  他拿出工具一步步教我怎么做,真正做成一个完整的型是时候是比较难。女孩子也比较少自己做这一步,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做,怕我不小心受了伤又或是弄错了哪一步。
  
  今天早上,貌似除了我,就没有人来了。所以整个过程,他都在一旁看着。我不太喜欢做事情的时候有人在一旁一直盯着。就像去超市的时候,一旁一直有一个导购人员在不停地询问要买什么东西,然后又做一堆的推荐,到最后,我所有要购物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我已经忘记自己的目的,只听得到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什么好,什么不好。
  
  我本想叫他不要在旁边看着我。可是,他在一旁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静到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且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只是盯着我手上的木头,我并没有感觉到强烈的不自在,也就随他去了。
  
  按照着他刚才教的方法,我用斜刀加一个锤子,先把大的部分去掉,敲敲打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一部分的外形给做出来了,而后有用平刀挖那些边边角角。就这样,一件件工具在我的手里不停地轮换着,而我的视线也不曾离开过这个木雕,就在我最为专注的时候,一只苍蝇飞过来,不停的盘旋在我眼前盘旋,我正在伸手将它赶跑,却只见一只白皙的手扫过。
  
  我转头一看,发现他还在旁边,接着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正中央,于是,有些吃惊道,“你一直在这里?”
  
  他目光依旧精神,没有半丝疲惫的样子。居然让我想起已经被我刻意遗忘了一段时间的立辉。有一次,他熬通宵赶作业,为的只是第二天能有一整天来陪我过生日。那天我很担心他熬不住,曾一度说要他回家休息。可是,他却瞪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看着我,问道他现在有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吗?的确,我没看出来。认识他以来,我就从未见过他累的样子,除了提出分手那次之外。
  
  一晃眼,我们分开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说是分开,其实已经跟分手毫无差别。只不过是拿了一个较为和缓的字眼,来掩饰这悲伤的结局。不然,若只是分开的话,这么久,怎么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曾有过。他现在或许连我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就伤心起来。可是在这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中想这些糟心的事情,实在是浪费了这样的一个好晴天。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
  
  “饿了就吃饭吧。”一阵阵香味直扑鼻间,就在我发呆的那一小小的片刻。他已经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小圆桌,放在树荫底下,上面摆了两道青菜,一盘炒肉片。
  
  吃饭间,我们聊天。知道了他姓白,这家木雕店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是一门家族手艺。他自幼就开始学木雕,已经刻了十年了。
  
  吃饭完饭后,他又跟我讲了那些木雕的故事,其中就讲到了那个稍显大的一个阿婆在纳凉的木雕。他说道,那个木雕是一位女游客做的。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故乡,一直游离于不同的城市,每一个城市呆不过两年。有一次,父母到外地出差,竟双双出了事。她没有很伤心,因为这些年来,父母虽在身边,却未曾真正关心过她,所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自立坚强。后来她长大了,找到了一份工作,依然是在不同的城市之间奔波。这种生活她早已习惯。可是她的那些同事却个个叫苦连天。那时候的她有些窃喜,再毫无意义的生活,终究还是会留下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但是,她未曾想到,留下的会是好的部分。她在这种奔波劳碌的生活中悠然自得,心却是一直无所依靠。
  
  直至有一天,翻看到一张老照片,她的外婆拿着一把大蒲扇搁在胸前,坐在自家门前的一把藤椅上,头微微歪向一侧,正在酣眠。记忆一晃,她似乎记起了这一幕场景。那年盛夏,在外工作的父亲和母亲突然回家,带回来许多许多东西,其中有一个大大的,十分笨重的照相机。年幼的她还以为这是父母给自己买回来的玩具,高兴得不得了。可是,父亲却从不让她碰它,只是一个劲的叫她对着照相机笑。后来,在母亲耐心的解释下,她终于知道这是拿来干什么的。于是,在一个午后,她父亲睡着了,她央求母亲教她玩,母亲拗不过她,就拿着相机在家门前的大树下,给在熟睡的外婆拍了这张照片。
  
  那个夏天,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此后,再不曾有过。那个夏天过后,她随父母亲离开外婆,离开故乡,一走便是二十年。
  
  说到此处之时,阿白忽然停下来,无奈地笑了一声,我侧头问道,“笑什么?”他摇了摇头,又继续往下说。
  
  她想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结果回去找了整整一个月,老房子找不到,大树也没有。她站在马路旁,望着一栋高高的大楼,据那里的一位老人家说,这里就是当初老房子的地方。
  
  最后,阿白说,她开始四处旅行,只为找那一丝丝熟悉的感觉,一点归属感。那一天,她将那个木雕刻出来之后,竟哭了起来。
  
  我听完后,眼眶不知道怎么的也有些湿润,说道,“为什么她在故乡的时候没哭,反倒在这里哭了。”
  
  阿白说,“二十年改变了一个人、一座城,却始终改变不了她的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大概由于那里已经变得不成样,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故乡了吧。”
  
  下午的时候,我没有再呆在那里刻木雕,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只是因为刻了一个上午,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受不了了,有点眼花了。于是,我决定回家休息。
  
  我上楼,正准备进房,却发现方先生房间的门口摆满了行李。估计是有新客人住进来了,可是,却突然想到,阿姨今天出门,并不在家。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刘太太从里面走出来。我上前问道,“你们不是一大早就走了吗?”
  
  刘太太正要把行李往里头搬,听到的我的问话,动作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只见她双眼红肿,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只是这刚一抬头,眼泪就又开始往下落,她一手赶紧捂住嘴巴,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
  
  我伸头往房间里一看,小弟弟正趴在床上睡觉,小脸通红,伴着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极其安稳。
  
  于是,我将刘太太扶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得到了释放,开始无所顾忌放声痛哭起来。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在家,我经常看到妈妈在跟爸爸吵完架之后放声痛哭,小的时候,我会怕,会担心。可是,长大后,我已经完全习惯。每次在她哭的时候,我会安抚她几句,然后任她哭,发泄自己的情绪。所以,在我看来,眼泪并没有代表任何东西,它只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仅此而已。
  
  可是,这是第一次,除了妈妈以外的第二个人在我面前痛哭。而我居然手足无措。
  
  我站在一旁,看着刘太太由开始站着哭到后来慢慢蹲到地上,直到双脚没有了力气,跌坐到地上捂面失声痛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声。
  
  我递上纸巾,急急地问道,“怎么了?”
  
  刘太太双眼通红摇着头,先是低声叹气呐呐道,“他疯了,他疯了。”瞬间又停住,像是想到了什么,竭斯底里地喊道,“他疯了!他疯了!”
  
  我在一旁皱着眉头,尽量安抚她的情绪,“你冷静一点。这么大声,孩子会被吵醒的。”听到“孩子”两个字,她立马像瘪了的黄瓜,垂头丧气起来。
  
  我看她就这样抽泣,却又什么都不肯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担心孩子,就先出去看看孩子,刚出房间门,就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下楼一看,是江叔江姨回来了。我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飞扑过去抓住江姨的手。
  
  江叔见状笑道,“这孩子今天怎么跟晓梦丫头似的,这么”
  
  我没等江叔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江叔,不好了,刘太太又回来了。”
  
  江叔和江姨一脸愕然,两人相看了一眼。江叔不明所以然地笑道,“回来了为什么不好呀?”江姨看到我一脸着急的样子,手胳膊撞了一下江叔,轻抚我的手,“孩子,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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