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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1.20

15 11.20 (第1/2页)

1941年11月苏军军情通报(部分):
  
  德军攻占季赫温后未能在攻占斯维里河;11月中旬,我军转入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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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洛夫军医学院的外科病房。
  
  “抱歉,这不是探视时间,”查房的外科大夫说,陪在病人床旁的一个中年人转过身来,虽然发际线已经退得相当靠后,但眉眼中看的出年轻时大概是个帅小伙,他穿着军装,肩章是亮闪闪的少将军衔。大夫说,“我们在查房,下午会允许亲友来探视。”
  
  “劳驾,我们,”少将话没说完,却听见医生“咦”了一声,“sasha?”
  
  sasha已经转过身,这医生是他室友。他笑着说:“上午好,真巧。”
  
  “那么我们改天再聊吧,”病床上的人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嘶哑,“谢谢你院长,还有,sasha。”
  
  大夫微微歪头看了一眼床头卡片上患者的信息:SergeyVolkov
  
  Zhulin和sasha走出病房,默默走到走廊尽头。
  
  “今天Sergey很高兴,”zhulin说,“你来看他——你到列宁格勒好几年一直都没找过他。”
  
  Sasha似乎想说点什么,可他舔了下嘴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Zhulin听见他轻微的叹息了一声,自己心底好像也有什么被触到了似的,“都过去了,”他拍着年轻人的脊背说,可话音出口语调就抑制不住的低沉下去,他勉强的重复道,“都过去了。”
  
  即使没有和医生谈过,他们也都看得出,Volkov的情况不太好。
  
  几天前,sasha被叫到zhulin的办公室时,完全没想到是为了这件事。
  
  Zhulin不出所料的先跟他谈了做兵工厂做军代表的事,他当时答复道:“如果这是命令,我可以服从。”
  
  zhulin说:“我想你大概没兴趣想这职位为什么会空缺出来,”sasha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给出的显然不是一个积极正确的态度,但院长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令他诧异的:“因为原来的军代表得了肿瘤,这人——是SergeyVolkov。”
  
  SergeyVolkov曾经在伏龙芝获得金质奖章,按照惯例,他可以在全军挑选单位,但最后Sergey决定留在伏龙芝。“人们觉得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他曾对sasha说,“可我觉得这才是我想做的。每天做着想做的事情,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美的了。”
  
  “SergeyVolkov也在列宁格勒,”sasha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zhulin跟他说,“你不想去见见他?”
  
  他当时思忖了半天,最后说:“过一阵吧。”
  
  于是一直到了现在。
  
  刚才他们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和同样不太愉快的现实,Volkov教官以一贯认真而温和的态度引导着这场物是人非的闲谈,其间他费劲的就着水咽了几片药片,并且轻描淡写的说:“我胃里长了个东西。”
  
  大夫在办公室门口看sasha:“你回去吗?”
  
  “我还没想好——不过有些事问你。”
  
  他们沿着走廊向院子里走去,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来,那一天是冬天里一个难得的晴天。
  
  “那病人常跟我抱怨,”大夫模拟着他们的语气说,“我再不想继续躺下去了——你替我想想,什么都不能做,我连睡觉都睡得烦了。每天对着白色的屋顶,你不知道在那监狱里多叫人窒息。”
  
  Sasha轻轻笑道:“唔,可怜的囚犯。”
  
  他们在门口的台阶上站住,sasha仰头看着蓝色的天:“你刚才提到监狱,牢房的灰颜色的墙,你现在会更加理解蓝颜色……”
  
  大夫似乎非常赞同的深深洗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接着他问:“你认识那个患者?”
  
  “哦,他是我在伏龙芝的教官。”
  
  院子的树木上干枯的叶子随风飘落下来,空地中间的喷泉水池已经干涸。
  
  话题似乎沉重起来,大夫把手□□白服的口袋说:“他的病情不很乐观。”
  
  “还有治疗的办法吗?”
  
  “当然,我们可以选择手术,患者本人也这样要求——但问题就在这里,手术的风险大于获益;说得更通俗和直白一点,”大夫压低了一点声音,“如果不手术,大概还能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手术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Sasha转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我可能没听清。”
  
  大夫叹了口气,解释这样的事情常常令他头疼:“我们恐怕没有特别好的办法真正治疗他,与其手术,姑息疗法也许反而活得更久些。”
  
  “可是,如果把病灶切掉……”
  
  “手术能解决一切——这是一个普遍的误解;我恐怕患者也存在这样的误解,所以他很坚决,而我们……”大夫低下头,用鞋尖踢开一块石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
  
  Sasha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没有亲属在这里?我觉得这种事情,由亲属来转达会容易接受一些。”
  
  “我去试试,”sasha说,“或许我说不好,”他宽慰的笑了笑,“只是试试。”
  
  Sasha后来从没对人提及那个下午的谈话。那次谈话没么也没有改变,但也改变了很多东西。
  
  当他委婉的转述医生的观点,Volkov突然笑道:“sasha,你会在意多活几个月吗?”
  
  这话问的如此直白,sasha猛然怔住;就像若干年前他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对着老师的提问,会张口结舌的不知所措。
  
  Volkov说:“既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躺在这里,我宁愿用更短的时间替换下好几个月的折磨。”
  
  “就好比一个不恰当的例子,”他接着说:“sasha你告诉我,对一个罪犯最残酷的惩罚是什么?”
  
  “死刑?”
  
  “不,只有老实人才怕死刑,真正的亡命徒是顽固不化的;他们会对他这么说:既然你的罪行已经暴露,不,你不会被执行死刑,相反我们要你活下去,在你的堕落和痛苦里活下去;除非你自己想死,想在死里忘掉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Sasha点头又摇了摇头,Volkov这番话连同讲话时期切的神态突然令他有着一种强烈的共鸣,像是有一件开关被扳动,许多场景泄洪般涌进脑海,他的心脏越跳越快,几乎要跃出身体之外;他在激流中跌宕,几乎身不由己。
  
  而最终,他用最大的理智和克制开口说,即使声音里依然有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也希望所有痛苦都可以有痛快的了结,但我依然觉得,生活里并不只是自我,还有那些你热爱的人。”
  
  Volkov把他一直在发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我已经没力气了,只能做一个这样自私的决定;但sasha,我很欣慰你这样说。”
  
  1941年11月中旬的那一天,sasha记得非常清楚;那天发生了两件事:Volkov接受了胃癌手术,而他接到并且接受了加里宁兵工厂军代表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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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9月-11月间,列宁格勒当局5次缩减居民主食品的配给定量;自11月20日起实施的整个封锁期间的最低面包供应定量是高温车间工人375g/天,普通工人250g/天,职员及其他非体力劳动者125g/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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