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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拿羊挑事端 敲打嘎查长

第14章 拿羊挑事端 敲打嘎查长 (第1/2页)

我扔了几根烟给他们,瞅着巴雅尔吐着烟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在水泡子边上走,一辈子湿不了鞋。”巴雅尔紧跟着说:“已经在水泡子边走了,你立着不动,湿不了鞋的。就像有的人,把头缩在壳子里,不围着水泡子边走,两辈子也湿不了鞋啊。”额日敦巴日手过了头顶,拍着巴掌:“你才有个壳子包着,长舌帽把脑瓜子包得不漏一点,小眼睛跑得比黄羊还快,一点亏都不吃。我这男人的乳房,只是个摆设,是个名号。”巴雅尔抬头瞅着前面的矿石堆:“你咋说这样的话?当官要为民做主呀。山一样高的矿堆,风一吹黑乎乎的矿粉满天飘,矿石堆四周200亩黑乎乎的一片,闹不机密羊得了啥怪病,不是咳嗽不停,就是不明原因的掉了牙齿,不能吃草了,最后慢慢饿死了……接下的羔子不是大头,就是小头。有的是后腿连在一起分不开,咋走路啊。双羔子啊,就更难见了。”
  
  额日敦巴日接过话茬:“白天净说黑话,你是吃亏的人吗?你接的羔子没有双羔?到草场看看去,白花花的一片羔子。有多少羊掉了牙齿?有多少个在咳嗽?大头的小头的检出来的数数有多少个?我可是头一回听说,你的羊牙齿掉的厉害,不能吃草了。让畜牧站的人员去看看,有多少头羊得了牙齿病?要是真得了病,我给你钱。”
  
  我心里有了底,笑着问巴雅尔:“真得了病,不赔你钱,嘎查长都不愿意了,听到了吧。他不是你说的那号人,把头缩在壳子里。要不咱们去看看,反正离你的草场也不远。这叫理儿不辨不明,鼓不锤不响,让我也去见见世面。”
  
  巴雅尔说:“有这种可能,现在不得病,过几年可不一定。羊不说话啊,真会说话了,能告诉我的。”转身跳上了马,屁股对着嘎查长。所问非所答地说了些跑题的话:“稻草人,搅合稀泥,腰杆儿不硬朗。把矿渣和废水留给了草场,过不了几年,就不用放羊了。喝西北风又填不饱肚子,吃矿渣肠胃没那功能,消化不了。”边说边离开了。
  
  嘎查长看着马背上越来越小的影子说:“对这号人,当面放倒,不能让他开口胡咧咧。”我上嘴唇抿着下嘴唇:“他话说的太难听,草原上的什么问题都能和矿山对上号,把矿山当摇钱树了。选厂扩大生产能力,增加财政收入,是给旗长和苏木长脸上贴金。你支持了矿山,也是支持了旗长和苏木长的工作,这一点在本质上并不冲突,是双赢的,你说对吧嘎查长。”
  
  嘎查长点着头:“他嘴上的功夫,和雪一样。过了五月,雪盖不了牛粪了。”。
  
  我说:“矿山给牧民的太多了,反过来不一定是好事,巴雅尔不会领情的,认为是应该的。自己搬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又是何苦?回头你做做牧民的工作,多磨磨嘴皮子,不要和驴推磨一样,转一百个圈也没个结果。”
  
  嘎查长捏着烟,迟迟没点火:“不是我不想办,满都拉的话都不管事儿。我垫上了大羯子,赔上几瓶酒,兄弟俩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嘴一抹,打个饱嗝,还是不张口答应。横竖两条杠,咋放都是二。”
  
  阿来夫能把账算细了,巴雅尔是垫了话的。嘎查长说:“天下的帐,让他算透了,别人是傻子?羊下羔子,羔子再下羔子,啥时候能撇清啊。没个指导价,乱套了不是?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蛋子割掉,泄一下他那嘴上的火力,要不,他会到处踢人的。巴雅尔眼里的秤,秤别人,不秤自己,过错是别人的。阿来夫是一棵棋子,挪来挪去的。”说完随我去了矿山。
  
  我两眼茫然地问:“阿塔思是啥意思。”
  
  他笑着说:“骟了的马。”阿来夫是在面上跑的,巴雅尔是一个蜗牛,把身子缩在壳子里。嘎查也好苏木也罢,只要看到阿来夫的举动,就能揣摩出是他又在捣鼓啥事来。惯坏了的臭脾气,不知说啥好了。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不值钱的泪,再多也不能当盐吃,当水喝。他想钱,钱不想他。半路上碰到了巴雅尔,他抿着嘴瞅着嘎查长,眼毛比扫地的笤帚跑得快,耸着右肩说:“我是撸上衣服照着镜子贴膏药,贴在镜子上,光着身子走了,没拿到钱啊;你是照着镜子擦屎屁,纸在镜子上擦了两下,夹着屎走人了。难怪有人说你是‘半血马’(血统不纯正的杂交马),分不清里外。”
  
  “半血马”这三个字一出口,嘎查长和疯了一样地说:“你的吨位重,你才是‘半血马’!”
  
  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阿来夫,咧着嘴笑。嘎查长又说:“你大白天说夜里的梦话,正话反说惯了,你夹着屎走人了,擦不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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