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 第十八章 扮娇耍横
黑执事 第十八章 扮娇耍横 (第2/2页)想了想，杨大勇又拿了几个干净的包子，另外用一个塑料袋装了，强塞给虎牙，苦笑道：“这个也拿着吧。大叔穷的很，也帮不了你什么。”虎牙道了声谢，捂着怀里的两个塑料袋，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等到一脱离卖包子大叔的视线，虎牙脸上那怯生生的神色，委屈的表情，和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的泪珠子几乎只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手中的四个脏包子和四个干净包子，虎牙摇摇头：“扮可怜这么成功也才骗到八个包子，还不够一餐的。哎，混口饭总是这么难。”
虎牙先把脏兮兮的手在衣服上擦干净，又从塑料袋中拿出那几个脏包子，细心地把上面有黑指印的表皮剥掉。做完这一切，虎牙两口一个，没几下就把这四个包子吞下肚。
还是饿的厉害啊。虎牙想了想，又把剩下的四个包子一口气吃光了。这下才觉得好受了一点，但也才不到五成饱。再去哪弄点吃的呢？虎牙拍拍屁股，抬头望了望四周，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各种叫卖声，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个办法。
走到一个尖嘴猴腮的水果贩子的板车前，虎牙指了指上面的柑橘：“这个怎么卖？”小贩见有生意上门，忙热情地介绍道：“这是我自家产的柑橘，又大又新鲜，价格还便宜，才三毛五一斤。要不要来几斤？”
虎牙故意皱起眉头，迟疑地道：“你这橘子甜不甜？”小贩把胸脯拍得山响，保证道：“绝对甜，不信你尝，不甜不要钱。”虎牙等的就是小贩这话，挑了一个最大的橘子，三两下剥了皮，几口就吞了下去。
“怎么样？”小贩笑道，“够甜吧？”虎牙面无表情地道：“刚才吃得太快，还没尝出味道来呢？”小贩笑的有点难看了：“那你再尝一个试试。”虎牙又选了个大的，剥完皮几下吃了。小贩有点着急道：“现在尝出来了吧？你买多少？”
“别急，”虎牙咂巴咂巴嘴道，“刚才是整个吞下肚的，所以还是没尝出味来，我再试一个看看。”说完也不等小贩接口，就又抓了个大的，几下就吃了。小贩阻止不及，急的直跳脚。等虎牙把这个也吃完，小贩看他还有再尝一个的趋势，就算再笨他也知道被这小鬼耍了。
小贩一把抓住虎牙的手，气急败坏地嚷道：“别吃了，莫非你还没尝出味来？”虎牙“哦”了一声，突然眉头皱到一堆，龇牙道：“酸，酸死了！”小贩怒道：“胡说，我家柑橘甜的很，怎么会酸！”
“大叔，”虎牙轻轻笑道，“你家橘子成千上万，你能保证每个都是甜的么？”小贩一愣，这个他倒还真不能保证。不过，小贩声音拔高几度：“如果我这橘子是酸的，你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
虎牙诧异道：“不尝一尝的话，我又怎么知道这橘子是甜是酸呢？哦，至于你说的我一连吃了好几个。哎呀呀，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人从小不喜欢吃甜的，只喜欢吃酸的。而你又说了橘子不甜不要钱，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多吃几个了！”小贩气得暴跳如雷，面对虎牙的“歪理邪说”却毫无招架之力，只是跳着脚大叫“胡说八道！”扯着虎牙的衣领不让他走。
虎牙用力一挣，后退一步，眉毛一竖，双脚张开，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声喝骂起来：“你这奸商，尖嘴猴腮蛤蟆眼，鸡胸猪耳罗圈腿，单说长相就严重影响了我们宁波的市容，完全对不起养育你的家乡父老！作为一个生意人，说话又不算数，毫无信誉可言！别人好心指出你的缺点，你反倒恩将仇报，辱骂他人，素质更是低到烂坑里了！对像我这样的小孩，你一个几十岁的大老爷们也忍心动手动脚，暴力相向，连做人的脸皮都不要了？我说大叔啊，你说你这样活着还有意思么？看，看，你现在脸色铁青，手脚颤动，是不是想当着这么多乡亲街坊的面杀我灭口？哎，大叔啊大叔，我本来以为你虽然是一坨臭狗屎，但只要细心教育，总还是有救的，看来你连臭狗屎都不想当了，直接朝着茅坑的方向一路裸奔，我是拉都拉不住啊！”
“你，你，你！”小贩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看着慢慢围过来看热闹的其他小商贩脸上露出鄙夷，他一张橘子皮似的脸涨得通红，“别，别听那小鬼满嘴喷粪，我，我……”
虎牙大叫一声：“我瞎说？你长的丑是我瞎说？”小贩怒吼起来：“长得丑也是我的错！”虎牙嘿嘿一笑：“你爸那么英俊，你妈也那么漂亮，为何却长得这么丑？你说说这不是你的错，难道是你爹你娘的错？”“这，这，这……”小贩总不能说自己老爸老妈也丑的跟自己差不离多少。
“还有，商人最重信誉！你是不是说过橘子不甜不要钱，可以先尝后买是不是？”虎牙声调越来越高，“我尝了你的橘子，发现是酸的后不想买，结果你非逼着我给钱是不是？”小贩汗如雨下：“我是说过，可……”
虎牙不给他丝毫辩解的机会，踏前一步，一手叉腰，一手遥指小贩的鼻子：“我好心提醒你商人信誉很重要，你却骂了我，有没有？”“那，”小贩话都说不连贯了，“那是因为……”
“停！”虎牙有力地一摆小手，“最后你是不是还揪着我的领子，想要揍我？”“我！”小贩大喊一声，想要争上一句。小贩声音大，虎牙声音比他更大：“你敢说刚才没揪着我的脖子？”小贩刚鼓起的一点点气势瞬间没了，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虎牙大声冷笑道：“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嘴唇乌紫，脸色青白骇人，心里是不是十分恨我？……”小贩完全被虎牙的话勾着在走，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到发现有些不妥时，虎牙的后半句话已经说出来了：“……你果然恨我，想要杀我灭口！乡亲们啦，街坊们啦，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这人用心既然如此歹毒。大家伙都好好看看这人的脸，认清楚他这样一坨臭狗屎的真正面目！”
“我没有。我不是！我……”小贩有些发狂地嚷嚷起来，把板车上的水果恶狠狠地朝虎牙丢过去。虎牙尖叫一声：“杀人啦！”拔腿便跑。围在这看好戏的人鄙夷地看着这个小贩，脚下却悄悄离他远了一点，生怕他发起疯来胡乱咬人！暗地里的议论却像长了翅膀的鸟一样迅速飞遍整个老街。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这样的人呢，连小孩也不放过！”
“是啊。不过那小孩是谁啊，嘴巴好厉害，以前好像没见过呀？”
“哎呀谁知道呢。现在这条街上流动人口太多了，谁认得谁啊！”
“不过说起来，这小孩叉着腰骂街的姿势倒颇有隔壁王家那个泼妇的风范！”
“咳咳，小声点，被王家那个喜欢站街骂人的泼妇听到了你就死定了！”
……
直到跑了十几分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虎牙才停下来，看一眼身后的老街，笑了起来：“包子大叔，那人骂了你一句，我帮你骂了他一百句，这下算是还了你八个包子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