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 第十八章 扮娇耍横
黑执事 第十八章 扮娇耍横 (第1/2页)宁波位于长江三角洲南翼，北临杭州湾，西接绍兴，南靠台州，东北与舟山隔海相望。作为浙江省第二大城市，宁波也是浙江三大经济中心之一，而宁波港更是中国货物吞吐量第一的港口。
宁波市内有一条老街，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反正在那些老一辈的宁波人记忆中，自打懂事起这条老街就存在了。曾经的老街是宁波市内最大也最繁华的一条街，为宁波的经济繁荣也是做出了一番大贡献的。
时过境迁，到了一九九七年的时候，宁波各行新兴事物都渐渐发展起来了，而老街却渐渐衰败，早已不复当初的荣光，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二三十家小吃店杂货铺。除了一些念旧的老人还时不时地来逛上一圈，谁也不记得它了。时代前进的浪潮，谁也无法阻挡。
后来，一些思想通明，紧跟时代步伐的聪明人想到了赚钱的法门，在老街开了游戏机室，录像室，台球室。再之后网吧和迪吧以及舞厅在老街也相继出现，很快就吸引了大批客源。老街又一次繁荣起来，重新焕发了“青春”。
但伴随着这种畸形的繁荣，在老街附近各种打架斗殴民事刑事案件开始层出不穷地出现，让市政府头疼不已。有些耿直的老领导想要花大力气整治，取缔一些不规范的“三室一厅两吧”，但在“一切以经济大发展为先”的前提下，以及暗地里一些看不见的强大阻挠下，提交的关于老街的整改方案一直得不到批准。久而久之，老街这块地面就再没人愿意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因此，在现在的宁波人心中，老街成了“脏乱差”的代名词，各种污秽事充斥其中。
当然，“三室一厅两吧”的兴起也带动了一些周边产业。比如说老街里各个商铺的数量，各个饭馆的规模，来此消费的人数等等。就连郊外的农民也学到个乖，每天鸡一叫就爬起来，挑着扁担推着板车往这里赶。淳朴的农民们才不管老街是什么“脏乱差”代名词，什么罪恶的源头，他们只晓得若把自家产的粮食蔬菜水果之类的农货早早地搬到了老街上，占个好位置，就能多卖上几块钱。
又是平常的一天。天还没大亮，老街上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卖大蒜咯，卖大蒜咯，便宜的大蒜咯！”“卖杨桃啦，卖杨桃啦，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杨桃，绝对新鲜！”“甘蔗，甘蔗！生津止渴、止咳化痰、清热降火、养血生肌、润肺去燥的甘蔗到啦！”……
住在老街上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叫喊声。有人嘟囔一声翻个身接着睡，只当没听见；有人贪那农民送进城的蔬菜水果又新鲜又便宜，提着菜篮子去与那些农民杀价；也有在录像室看了一整夜“动作片”或是在网吧里玩了一整晚上游戏的青少年，揉着红通通的眼睛，一脸困倦地去早点摊子上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好回家补觉。
杨大勇用扁担担着两筐自家做的包子一步一摇地走到老街时，却发现今日来的晚了些，好位置都被人抢了。杨大勇也不急，随便找了个空地，放下扁担，先是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接着猛吸一口气，扯起一副天生的破锣大嗓门高声吼了起来：“杨大包子，杨大包子，不吃不知道，吃过都说好！”
杨大勇中气十足，吆喝声远远传了出去，把周围几个贩子的叫卖声全都压下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水果小贩有心跟他比一比嗓门，也扯了大嗓门嚷了起来：“卖橘子啦，卖橘子啦，先尝后买，不甜不要钱！”没喊几声，杨大勇的嗓门越来越大，小贩的声音却有些哑了。橘子小贩狠狠地剜了杨大勇一眼，骂了声“臭老九”，把板车一拉，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大嗓门扫把星，另找了个位置。
这种事情杨大勇见得多了，他知道自己的大嗓门肯定影响了别人的生意，自然不好还嘴，只好仰着头，叉着腰，把声音喊得更大声些，以此来表示自己对橘子小贩的不屑。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叔叔，包子怎么卖？”杨大勇低下头定睛一看，却见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眉清目秀的女孩儿，正缩着双手，低着头，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带来的两大筐包子。
杨大勇在筐子边随手拿了个白色的小塑料袋，笑着问：“两毛钱一个，你要几个？”女孩想了想，伸出手摸了摸筐子里的包子，挑挑拣拣，似是想找两个大一些的。杨大勇有些好笑，也不甚奇怪，来买包子的人大多如此。
女孩看了几个包子，不知为何却突然改了主意，闷闷不乐道：“我，我还是不要了。”说到这，她转身就走。杨大勇有些纳闷不解，自言自语道：“明明馋的都要流哈喇子了，怎地突然又不要了。”
也罢，这小孩不要，就卖给别人呗。摇摇头，杨大勇把塑料袋收起来，正要继续大声吆喝，眼角瞥到筐子里刚被翻动的包子上，嘴都没差点气歪。
“喂喂，那谁！”杨大勇一个箭步跳了出去，三步两步追上少年，拉住她的胳膊，“你先等等。”女孩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怎么啦？”杨大勇拉着他的手不放，拽到自己装包子的担子前，指着几个包子上面黑乎乎的指痕，气哼哼道：“你看，这几个包子都你摸脏了，我还怎么卖得出去？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但这几个包子你一定得买！”
女孩一脸惶恐委屈：“叔叔，我，我没钱。”杨大勇“啊”了一声，哼道：“没钱也来买包子？哦，我明白了！小家伙你是故意把这几个包子弄脏的吧？”“叔叔，”女孩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声音低了下去，“叔叔，我饿。”
“我管你！”杨大勇大手轻轻一挥，差点没把这小女孩儿推个趔趄，“总之你弄脏了我的包子，就得拿钱来赔！”女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泪花在眼里打转，冻得通红的脸上全是委屈：“叔叔，我，我真的没钱。”
杨大勇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女孩吓得一哆嗦，抱着头，咬着唇，蹲在地上，眼泪哗哗地落下。面对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可怜小女孩儿，杨大勇手举起一半，却实在不忍心打下去。
“哎，”杨大勇叹口气，把小女孩从地上拉起来，笨嘴拙舌地哄道，“乖，别哭。”看到怪叔叔凑了上来，小女孩儿拼命挥动小手，小脸吓得惨白：“别打我，叔叔别打我。”
杨大勇忙举起手：“不打你，叔叔不打你。小孩，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呢？”小女孩眼眶泛红：“叔叔，我，我叫虎牙。我爸爸妈妈有了弟弟，就，就不要我啦。”
看来这孩子的父母定是一对极为重男轻女的老封建，生了男孩儿后就把这可爱可怜的女孩儿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再管她死活了。杨大勇村子里也有好几户这样的人家，这样的事情他也是见怪不怪了。虽然有心帮这小孩一把，但杨大勇自己也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妻子，实在是无能为力。
杨大勇把被摸脏的几个包子里装进个塑料袋，递给这个叫虎牙的小女孩。虎牙迟疑着，看了看包子，又看看杨大勇，不敢去接。杨大勇挤出一个笑：“拿着吧，孩子，把弄脏的那块剥掉，还是能吃的。”听到杨大勇这话，虎牙这才怯生生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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