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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鄢陵之战:战争中的风流与气度

六四 鄢陵之战:战争中的风流与气度 (第1/2页)

第六十四章鄢陵之战——战争中的风流与气度
  
  书接上章,六月,晋楚两军相遇于郑地鄢陵,各自安营扎寨。晋中军佐士燮再次表态反对作战,新军佐郤至嘲讽他道:“从前,韩地的战役,惠公不能整军而归,箕地的战役,先轸没能回国复命,邲地的战役,荀伯不能原路安然返回,这些都是晋国的耻辱。您也都了解先君时代的这些战事,如果我们现在逃避楚军,就是耻上加耻了!”士燮回答道:“我们先君的数次作战是有原因的:秦、狄、齐、楚都是强大的国家,如果不尽力,子孙将会被削弱。现在齐、秦、狄三强已经顺服,我们唯一的强敌只有楚国而已。只有圣人才能做到内外都没有忧患,我们并非圣人,外部安定,内部必然会有忧患,何不放过楚国让它作为外部的忧患呢?”他接着说道:“现在如果战胜楚国,那么我们的国君将会夸耀自己的智慧与武功,疏忽教化而加重赋税,增加宠臣的俸禄和多赐爱妾田地。不夺取诸大夫的田地,又从哪里获得田地用来赏赐宠臣、爱妾呢?诸大夫肯白白交出家产的,又能有几个呢?依我看,战胜不了楚国,才是晋国的福气;万一战胜了,那么分配土地的常规就要被打乱,这将产生变乱危害大臣,何不暂且不要打呢?”但元帅栾书不愿听他唠唠叨叨,说道:“我执掌晋国国政,不洗雪晋国之前的耻辱也就算了,难道还要逃避蛮夷来增加耻辱吗?就算有后患,我也顾不了那么远了!”士燮还是耐心奉劝道:“择福总是选择重的,择祸总是选择轻的,福不能要轻,祸不能要重。晋国确实是有耻辱,但与其选择君臣不和谐而被诸侯耻笑,何不暂且选择逃避蛮夷这个耻辱呢?”但栾书还是不听。
  
  甲午日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日,称为“晦日”,古代认为在这一天列阵作战不吉利,但楚军却在这一天清晨出其不意地逼近晋军军营而列阵。晋军被楚军压迫着失去了列阵的空间,一旦楚军发动袭击,晋军将面临无法列阵应战而溃败的局面,军吏们对此很是担忧。正当大家为列阵之事而发愁的时候,士燮的儿子士匄快步上前,献策道:“把营地的水井填上、灶台夷平,然后直接在军营中列阵,并在行列前面打开一条通道以利于作战。晋、楚实力相当,胜负就看上天眷顾谁,有什么好担心的?”士匄这时候担任公族大夫,与父亲的低调内敛不同,他是个性格张扬的人,想要在国君与诸卿面前表现自己。士燮本就反战,见儿子献策,大怒,拿起戈来赶他走,骂道:“国家的存亡,是天意,你个兔崽子懂什么?况且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却擅自发言,这是扰乱,一定要受到惩罚!”苗贲皇在一旁看出了士燮教育儿子的良苦用心,叹道:“范叔真是善于逃避祸难啊!”元帅栾书对士匄的计策表示赞赏,同时说道:“楚军轻浮急躁,我们只需固守营垒而等待,三天后他们必然退兵,等到他们退兵,我们再乘机出击,一定可以获得胜利!”郤至反对栾书的意见,说道:“楚军有六大弱点,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第一,他们的两位卿(子重、子反)彼此不和;第二,楚王的亲兵都是些旧兵;第三,跟随楚军作战的郑军列阵不整齐;第四,跟随楚军作战的蛮人虽成军却不列阵;第五,楚军列阵不避讳晦日;第六,他们的士兵在阵中喧闹不已,阵列会合之后更加喧闹,各军彼此观望依赖,没有战斗意志。旧兵不一定精良,再加上晦日用兵又犯了天忌,我们主动出击一定能打败他们!”新军佐郤至把敌情分析得头头是道,连擅长用兵的元帅栾书也无话可说,晋厉公于是采纳了他的意见。郤至很是得意,殊不知他作为八卿中地位最低的新军佐,风头盖过一把手的栾书并不是什么好事;栾书本就不满于三郤的骄横,现在看到郤至抢自己风头,心中更是不满,他看着郤至,眼中闪出了一丝凶光。
  
  楚共王登上高高的巢车,眺望晋军军营里的情况,令尹子重让伯宗之子伯州犁侍立在楚共王身后,以便共王询问他有关晋军之事,伯州犁自出奔楚国后,担任太宰之职,很受共王重用。楚共王眺望了一会晋军,问伯州犁说:“晋营有车子在左右驰骋,这是干什么?”伯州犁回答道:“在召集军吏们。”楚共王看了一会,又说:“那些人现在都聚集在中军了。”伯州犁回答道:“这是在开会商讨对策呢。”共王看了一会,又问:“帷幕张开了,这是在干嘛?”伯州犁笑着说:“这是虔诚地在先君的神主前占卜。”楚共王不久又说:“帷幕撤去了!”伯州犁回答道:“接下来该发布命令了。”过了一会,楚共王又问:“晋营现在一片喧闹,而且尘土飞扬(成语‘甚嚣尘上’就是从这里来的),这是怎么了?”伯州犁看了看,笑着说:“这是准备填塞水井、夷平灶台,然后摆开阵势呢!”不久,楚共王又说:“晋军都登上战车了,但车左、车右又拿着武器下车,这是要干嘛?”伯州犁回答道:“这是要听取誓师的号令呢!”楚共王于是问:“是准备开战了吗?”伯州犁摇摇头:“还不知道呢。”不久楚共王又问:“晋军又登上战车,但车左、车右又下车,这又是要干嘛?”伯州犁回答道:“这是要做战前的祷告了。”于是,伯州犁把晋厉公亲兵的情况告诉了楚共王,希望共王多加留心。
  
  晋军这边,苗贲皇也把楚共王亲兵的情况告诉了晋厉公,晋厉公的左右都说:“楚军有国家杰出的人物在那里,而且军队人数众多,恐怕难以敌挡。”苗贲皇笑道:“楚军的精锐部队,就在于他们中军的王族而已,请分精兵攻击他们的左右二军,然后集中三军攻打他们中军的楚王亲兵,一定可以将他们打得大败!”晋厉公于是进行占筮,掌管卜筮的史官看了看卦象,说道:“吉利,是震下坤上的复卦,卦象告诉我们:‘南国窘迫,射他们的王,射中了眼睛。’国家窘迫、君王受伤,不失败还能怎样?”晋厉公很高兴,于是率领大军出战,郤毅为厉公驾驭战车,栾针担任车右;楚军这边,楚共王也率领大军迎战,彭名为共王驾驭战车,潘党担任车右,跟随楚军作战的郑军,则由石首为郑成公驾驭战车,唐苟担任车右。栾书、士燮各以其家族的军队左右护卫着晋厉公前行,突然前方出现一片泥淖,晋军或左或右地避开泥淖而行,晋厉公的战车来不及避闪,陷入了泥淖中。栾书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君啊,请上臣的车子吧!”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了他,喝道:“栾书退下!国家有大事,你怎能一个人包揽了?侵夺别人的职权,是冒犯的行为;擅离职守,是怠慢自己的职责;远离自己的部曲,是干犯军令。你这样做就有三项罪名,不能违犯啊!”喝止栾书的正是晋厉公的随车护卫、栾书的儿子栾针。栾书被儿子在国君面前这么一训斥,也只得悻悻而退。栾针于是履行自己车右的职责,大喝一声,猛一发力,将晋厉公的战车抬出了泥坑。
  
  楚军的潘党与养由基都是神箭手,前一天,这两人在军营中比赛射箭,他们把厚厚的皮甲堆叠起来作为靶子,结果两人都一箭射穿了七层皮甲,不过养由基的技艺更为高超,连潘党也为之叹服。这两人把被箭射穿的皮甲拿给楚共王看,向共王夸耀道:“国君有两位这样的臣子,还愁不打胜仗吗?”楚共王对他们夸耀箭术感到愤怒,斥道:“太给国家丢脸了!不知道作战最重要的是谋略吗?如果明早作战你们还这样卖弄本事,搞不好就会死在这本事上!”晋军的魏锜也是个箭术高超之人,还记得吗,他在邲之战中曾被潘党追赶,最后射了一只麋鹿献给对方,才被对方放走。魏锜在这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射中月亮,结果在后退的时候却跌进了泥塘里。他醒来后让人占卜,卜者说道:“姬姓,是太阳,异姓,是月亮,所以这月亮一定是楚王。你虽然射中楚王,但后退的时候却跌进了泥塘里,所以你一定会死。”魏锜对此半信半疑。等到次日交战,魏锜果然在战斗中一箭射中了楚共王的眼睛,负伤的楚共王急于报仇,于是把养由基召来,给他两支箭,命他射杀魏锜。养由基带着楚共王给他的箭,远远望见魏锜,立即朝对方射去一箭。魏锜纵然箭术高超,但碰上养由基这位春秋第一神箭手,也只能自认倒霉,他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养由基一箭射中脖子,伏在弓套上死去。养由基用一箭射杀魏锜后,带着剩下的一支箭向楚共王复命,共王很高兴,对他大加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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