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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逾距之刀、晶石金剑

5逾距之刀、晶石金剑 (第2/2页)

“她杀了太多的人。可那些人临死时。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沒有。”
  
  在我心里。沒有仇恨的愤怒也沒有高炽的战火。仍旧保持平静如水。也许在激烈的战斗中。只有看淡死亡的威胁。才能永远的生存下去。越是焦灼、暴躁、恐惧、狂傲便越容易被死神所笼罩。
  
  “我知道。但蜀中唐门的每一个人手上。不都沾着几百人、几千人的血。”唐心忧郁地笑了。
  
  “只有你除外。老虎向我讲述过你的一切。”这是事实。以老虎搜集资料的能力。即使是发生在十几年前的一些微末小事。他都能调查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将來是要做唐家掌门的。连杀戒都沒开过。在江湖人看來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唐心叹了口气:“那是宿命。我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唐门弟子。但她是。未來的唐门还要靠她。我必须把属于她的东西交还回去。风先生。无论如何求你。。”
  
  雷傲白陡然惨叫起來。打断了我和唐心的对话。他的右手手背上正在缓缓地冒着青烟。有一道菱形的伤口开始了怵目惊心的腐烂。转眼间便露出青色的骨骼來。
  
  “这他妈的是什么毒虫……我的手。我的手。”他用力甩着右臂。落在地上的鲜血全都变成灰色。像是某种植物的汁液一样。
  
  “那是‘铜鼎青花蝎’和‘摩诃尾’、‘赤火穿肠杀’三种蝎子杂交后的变种。一旦被蜇中。必须要剜肉断骨。否则毒血攻心。三小时内必死。”唐心转过脸去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得出结论。
  
  那是他握剑的手。对于毕生练剑的人來说。断手也就等同于“断命”了。所以司徒求是与雷傲白两人同时神色大变。
  
  “姑娘怎么知道。”司徒求“哧”的一声撕下一根布条。迅速勒在雷傲白的肘弯上。
  
  “我当然知道。但我还得告诉你们。仅仅断臂已经不够了。他身上的伤口多不胜数。足以毙命的不下十五处。你闻闻他呵出的口气。是不是带着浓烈的甜味。毒气早就下达泥丸宫。上冲喉关。左右则进入两肋、髋骨、中指指尖。我只能说。他已经是个能说话的死人了。”
  
  唐心脸上。再次浮出悒郁的苦笑。
  
  雷傲白缓缓地呵出一口气。吹动面前的雪片。横着飞向司徒求是的脸。
  
  “啊。。”司徒求是向后退了一大步。接连抽动着鼻子。
  
  我相信她的话。唐心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他妈的我不能死……”从师兄的表情上。雷傲白看清了真相。连续狂叫了三声之后。左手一晃。一柄闪亮的匕首出现在掌心里。
  
  唐心缓缓地别过脸去。不想再看。
  
  “杀了唐清。是不是毒虫就会因失去主人而四散逃离。”我低声问。并且同时判断着四周的形势。寻找可以越过毒虫、击杀唐清的最佳路线。
  
  “也许会引起毒虫间的彼此啮噬残杀。不过龙驭大阵的封印能力会消失一半。被围困者能逃出來。”她低头看着那口深井。飞雪进去时。仿佛在瞬间就被怪物的大嘴吞噬了。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我必须要杀她。”我说了五个字。倏的弹身起來。首先冲向正西。
  
  西方属金。主刀兵杀戮。是浮在空中的阿尔法必救的一面。引开他至少能给司徒求是留下生存的机会。
  
  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身子一动。头顶骤然有一道金光洒下來。如同被乌云遮蔽住的烈日突然跳出云层一般。我俯身直冲。从虫阵上方以之字形路线掠过。那道金光忽左忽右地落下來。都被我巧妙地闪开。
  
  我的左脚脚尖踏上围墙。在灰色的秦砖汉瓦上一点。旋即风车一样霍的转身。袖子里刀光突现。逾距之刀发出的光是淡灰色的。在金色剑光里毫不起眼。但杀伤力却是澎湃难抑。一瞬间。金光一下子收敛了许多。
  
  “风。不要做傻事。他们冲上來。地球就要遭殃。”阿尔法在暴躁地吼叫着。
  
  刀光剑影里。我侧身北上。右臂握刀。又一次逼退了他的追击。在我看來。阿尔法与唐清有本质上的不同。后者是怪物的傀儡。要杀死六臂怪物幻像魔。首先要清楚掉这些为虎作伥的魑魅魍魉。
  
  唐清果然在那座楼上。当我踏足楼顶时。她从一堵断臂后唰的闪出來。黑袍一翻。六道绿光同时射出來。现在。她身上有六条胳膊。而且每一条都能参与进攻。灵活无比。这才是幻像魔的共有特征。
  
  那是六条蜿蜒游动的碧蛇。刀光一闪。蛇已经被绞得粉碎。漫天飞舞。结成绿色的雾团。挡在她的前面。我们只隔着十步距离。她已经在逾距之刀一击必死的范围之内。
  
  “你上当了。。”她邪恶地仰面大笑。背后的四只手臂忽高忽低地挥舞着。如同一架古怪的千手观音佛像。“他的剑光就在你后面。就在你身后……”
  
  “我当然知道。”一瞬间。阿尔法在唐清身后出现了。金剑直指天空。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唐清的结局。
  
  “这个世界终将是属于我们的。属于烈焰燃烧的星球。并且宇宙之间。也只能是烈火烧尽寒冷。这是任何一个地球人无法更改的结局。哈哈哈哈……”她的狂笑变成了一个暴躁而宏大的男声。
  
  我明白。她不再是唐清或者龙格女巫了。只是一个被怪物侵入身体的行尸走肉。唐小鼓死的时候。我也有同样的感觉。现在终于明白。那同样是一个幻像魔的傀儡。而不是属于唐清所指挥的。
  
  蜀中唐门的力量再强大、再诡异。只不过是“人”。所作所为总是有穷极边界的。而不像是幻像魔那样。每向前迈进一部。都会把地球推向毁灭的临界点。
  
  “属于你们。”我淡淡地笑着反问。
  
  “当然是我们。。”她的胸口猛的露出了半截长剑。剑身上嵌着的晶石沾染了鲜血后。越发澄澈闪亮。直逼人的双眼。她低头看着剑尖。双手一合。扣在剑身上。后背上的四只手则胡乱地打捞着。想要将阿尔法推开。
  
  我不愿意看到杀戮和死亡。但有时间为了活下去。只能无情杀敌。抛弃任何的妇人之仁。
  
  金剑抽了回去。唐清打了个旋。噗通一声倒在积雪里。
  
  “有时候。合作是必要的。但任何人都知道。沒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对吗。”阿尔法凝视着唐清。她的六条胳膊还在无力地抽搐着。但却永远都不可能站起來了。
  
  他抬头望着我:“你能想明白我为什么要杀她。”
  
  我点点头。同时后背上掠过一阵寒意。这个外表与地球人相同的方眼武士所流露出來的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大气势。让我记起了历史上第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只有那种开天地、辟鬼神的大人物。才能在不经意间给予别人这种感受。
  
  “你有沒有什么要说的。”他又问。挥去剑刃上的血滴。反手插回剑鞘。
  
  那只金光闪闪的剑鞘上镶嵌着七彩宝石。并且本身那种黑黝黝的厚重材质。一看便知道是來自于地球上最珍奇的雪山独角犀。
  
  我的确有问題想问他。但却努力控制住。沒有问出來。那个问題是。。“你到底是谁。”
  
  他可能是阿尔法。也可能是任何其他的人。名字不过是个简简单单的代号。就像我们今天看历史。读到的只能是一个一个枯燥单调的名字。却无法领会每一段传奇故事中的瑰丽。
  
  《史记》记载。秦始皇死于东巡途中。寻找不死仙丹的徐福沒來得及把丹药送回來。然后赵高弄权。胡亥二世立即登基。史学家曾经无数次提出疑问。秦始皇出身于群雄并起的战国。身经百战。智慧过人。怎么可能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去做什么“东巡”。他既然能进行一系列的如“焚书坑儒”、“收天下兵器铸铜人”、“起造兵马俑皇陵”、“派方士求不老仙丹”等不可思议的壮举。难道连个人生死都看不明白。
  
  所以。他的“东巡”只能是某种借口。以此來遮掩更重要的“私事”。
  
  我已经找到了答案:“他还活着。而且将永远活下去。成为我们地球上最与众不同的一个‘人’。只有如此。才能配得上‘始皇帝’这一前无古人、后有來者的称号。”
  
  “你就是。。”我一时间拿捏不准该如何称呼他。
  
  “我是谁。重要吗。你很聪明。能联想到我的身份。但我现在只是阿尔法。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不再回想任何事。也不想别人刻意來打搅我。”他昂然跃下小楼。大踏步走向空院。
  
  在那边。毒虫阵势大乱。放弃了逼近“地脉”的统一行动。彼此交错撕咬着。根本顾不得向司徒求是他们进攻。
  
  唐清的挣扎越來越弱。身后四条手臂在明显地萎缩变短。
  
  我在她身前蹲下來。听她嘴里喃喃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杨天……金字塔……金字塔……杨天……”
  
  “你想说什么。”我搭住她的右腕脉搏。感觉她的心脏跳动频率正在骤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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