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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神枪会当家人

3神枪会当家人 (第2/2页)

如果秦朝人可以发明高精度的指北针。那么派往海外寻找“长生不老药”的船队就不会一次次迷失方向。随季风一起漂流在大海上并且船毁人亡了。
  
  “风哥哥。我们要讨论的。只是现实存在的东西。而不是历史记载。你也知道。历史只是统治者的私家笔记。想怎么改写就怎么改写。暴君变成仁者、凤凰变成乌鸦。只在记载者的挥毫泼墨之间。如果抛开历史不管。这个指北针实实在在就是从某个古墓里取出來的。你会不会觉得其中有些值得大力探索的价值。”
  
  苏伦把那张纸郑重其事地举起來:“这件东西。我们姑且把它叫做指北针。但我相信随着探索过程的进一步推进。一定能发现它的真实作用。”
  
  我苦笑着摆摆手。表示高挂免战牌。不想争论下去。
  
  席勒又是一声冷笑。仿佛跟苏伦站在一起、观点一致。就是对我的最有力打击。我已经不屑于理睬席勒。现在的关键问題是。苏伦会不会在这条错误的追索道路上越滑越远。根本就是在浪费大好时间。
  
  苏伦凝视着我的脸。陡然连连叹气。将资料重新整理好。低声说:“我明天便离开北海道。大家各自保重吧。”
  
  换了是我。当别人对我的研究结果毫无兴趣时。也会感到无比扫兴。我猜苏伦此时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有空再给铁娜将军回个电话。她在沙漠地震中意外受伤。刚刚苏醒。其实。大家毕竟相识一场。以后肯定会再见面。弄得僵了。对谁都不太好。”苏伦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后悔不及。
  
  上次通知铁娜土裂汗金字塔即将突变的消息之后。那边再沒有回音过來。我也就把这事淡忘下來了。沒料到她竟然会受伤。刚才我在电话里的冷漠肯定又伤害了她。。我抱起资料袋。无言地向苏伦点点头。退出了院子。
  
  其实我很想再对苏伦说些什么。如果沒有席勒在场。我们大可以很温和地探讨某些观点。再合理地制订下一步的探索方向。如果是由苏伦來指出我的错误。我会虚心接受。至少在目前的状况下。苏伦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我的聪明人。只有她够资格指摘我。
  
  沒有人留我。最后一眼回望。只看到苏伦与席勒并肩站在樱花树下。几乎亲密无间。
  
  我隐约觉得枫割寺里的气氛凝重起來。黑暗里似乎到处都有冷森森的杀气在迅速弥漫着。
  
  向西走了几十步。还沒到我居住的那个小院。迎面有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急速奔跑过來。除了冲锋枪、手枪、手榴弹之外。每个人腰间的武装带上都悬挂着两个军用水壶大小的铁罐。一红一绿。即使是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也显得十分刺眼。
  
  他们的胸前垂挂着乳白色的防毒面罩。这是只有生化武器部队才能用到的特殊装备。可见那两个铁罐里装着的东西。百分之百与生化武器有关。
  
  这队人共有十六名。行踪诡秘。对我视如不见。一直奔向正东。
  
  我知道。日本人的一切军事行动。可能都与孙龙的到访有关。如果他真的是为我而來。那就太不明智了。我仰面一阵苦笑。越是想远离江湖战斗的漩涡。便越是被身不由己地牵扯进來。不管身在何处。睁开眼面对的就是江湖。
  
  一脚踏进小院。关宝铃房间里的灯亮着。灯光把推拉门上的花鸟图案清晰地映照出來。安详而静谧。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能在这个安静的小院里。暂时把外面的风雨杀机忘却。享受片刻的心灵寂寞。也未尝不是一种忙里偷闲的喜悦。
  
  只是。这偷偷的喜悦维持了沒有三分钟。小來已经幽灵一样从暗处闪出來。脸上依旧带着晶亮的汗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风先生。有您的一个电话。是孙先生。”他手里捧着一只诺基亚的移动电话。在键盘上按下了一个号码。递在我手里。一接过來。先感受到电话上的温热和湿漉漉的汗水。显然小來一直都处在极度的紧张当中。
  
  听筒里传來一个男人豪爽的声音:“风。是我。孙龙。你还好吗。”
  
  身为神枪会的老大。孙龙对待朋友和下属从來沒有任何架子。都是直呼其名。兄弟相称。并且时常以“山东及时雨宋江”自居。在江湖上的名声、信誉毫无瑕疵。
  
  我笑着回答:“我很好。听说你要到枫割寺來看我。现在这种形势下。有必要吗。”
  
  孙龙当然知道大人物就在枫割寺的讯息。执意要來。只怕是“项庄舞剑”之意。
  
  小來挥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凝神听着墙外一而再、再而三响起的急促脚步声。忍不住低声插嘴:“孙先生真要过來的话。太危险了。十二小时内。进入枫割寺和木碗舟山的日本特别警察已经增加到了六百人。一旦孙先生有什么闪失。这可怎么好。”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通过话筒传入孙龙耳朵里。
  
  孙龙大笑:“小來。在日本闯荡久了。怎么胆子越來越小。跟谁学的。跟王十三学的吗。”一提到王江南。孙龙的语调有些古怪。随即连叹了几声。
  
  我也不希望孙龙这杆大旗轻易倒下。毕竟在“二战慰安妇索赔”这个国际大案里。他是律师团的团长。地位非常重要。是那群饱受战争折磨的可怜女人们的希望。
  
  “其实。我可以回寻福园或者去札幌。孙先生沒必要过來。况且。找寻‘日神之怒’的事还沒有眉目。只怕短时间里无法得手。何必跟日本人弄得剑拔弩张的。多惹麻烦。”
  
  又是一阵直升机的轧轧声清晰传來。我把话筒伸向天空。让孙龙听。
  
  他的笑声盖过了一切。震得我的耳朵发麻:“风。我只是要让日本人明白。在这个小小的岛国地盘上。中国人谁都不怕。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帮他们回忆回忆老祖宗们千里迢迢跨海渡江向盛唐王朝进贡的历史。”
  
  我只有无声地苦笑而已。日本特别警察已经将这边层层包围。一旦实施严密的通讯管制。此地将会成为全球通讯中的盲点。就算杀个血流成河也沒人知道。惹恼了大人物。他绝不会手下留情。特别是面对自己最顽强的敌人之时。
  
  “风。上次我说过的要你负责神枪会亚洲事务这件事。考虑得怎么样。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很希望你能加入进來。为中国人做点贡献。怎么样。”
  
  他又开始老话重提。弄得我哭笑不得。神枪会的未來兴盛与否。似乎并不在我的关心范围之内。这次寻福园别墅跟神枪会的合作。也只不过是为了对抗渡边城的无礼挑衅。至于我。宁愿做闲云野鹤。自由來去。不受任何羁绊。
  
  我简短地回答:“谢谢好意。心领了。恕难从命。”
  
  夹在日本人与神枪会的战斗里。我的地位将会更加微妙。不如早早抽身。既不为大人物卖命。也不跟神枪会为伍。低调地置身事外为好。
  
  在我孙龙谈话的时候。小來一直紧张地转來转去。热锅蚂蚁一般。一刻不停。
  
  孙龙大笑:“那好。咱们明天见面谈。”随即收线。
  
  小來绝望地取回电话。仍旧不死心地问:“难道就不能劝说孙龙先生不要进寺來。我刚刚刺探到的情报。特别部队里的生化部门已经派了四个小组过來。随时都会偷偷动用生化武器。枪械和拳脚。能挡得住那些无影无形的细菌吗。风先生。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他对神枪会一片忠心。但脑子却不够灵活。体会不到孙龙的良苦用心。
  
  这一次。孙龙志在扬威。不但要來。而且要來得漂亮、走得洒脱。犹如当年关二爷单刀赴会一般。成就千古绝唱。那么。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的大人物呢。岂会甘心做懦弱无能的鲁肃鲁子敬。
  
  能统领神枪会这个庞大的江湖帮派。孙龙的大局观绝对高明。一举一动。全都蕴藏深意。也就不是我能猜度的了。只是苦了忠心耿耿的小來。不停地唉声叹气。
  
  半夜十一点钟。我熄灯躺在床上。非但沒有睡意。脑子却是越來越清醒。
  
  “希望明天。藤迦能说出更多有用的讯息。如果目标对准‘日神之怒’。那么就得恳请藤迦说出从哪个渠道才能到达‘海底神墓’之中。突然出现的‘天命之匙’会在哪里。也在枫割寺里。还是流落到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去了。”
  
  眼前翻翻滚滚地不停出现“通灵之井”那些清澈到极点的水波。想像一下。当年鉴真大师带领十大弟子翻身跃入水里时。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无法不令人肃然起敬。难道就沒有别的办法进去。。我的想法里是弄一架微型的水下推进器。借助它的前进动力。潜水的人就能直达水下了。当然是在带上足够的压缩氧气状况下。
  
  井的尽头有什么。关宝铃遇到过的宫殿吗。我们共同经历过的透明玻璃盒子吗。还是不断散发出红光的神秘水下建筑物。抑或什么都找不到。费尽千辛万苦之后。空手而返。
  
  我猜不出。最害怕的是一年数次、甚至一月数次的日本近海地震。已经彻底损坏了“海底神墓”的入口。真要那样的话。天王老子來也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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