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坟墓2

第十六章 坟墓2 (第2/2页)

梵音低着头，不知道该看哪里。北冥慢慢把手伸到她面前，红鸾站在他手心上，仰着头，担心地看着梵音。梵音看着红鸾，半天，用头抵住了红鸾的小脑袋，红鸾头顶立起的火红鸾羽收了起来，拂顺下去。
　　
　　两颗灼热的眼泪从红鸾眼睛里掉了出来，滴在北冥手上。梵音低头看着它，也哭了，冰凉的眼泪亦掉在北冥手心。梵音点了点头。
　　
　　北冥帮梵音把父母的墓地填好，又在旁边立了雷落的墓碑。
　　
　　“我想回家……”十几天来，梵音第一次主动开口，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好，我陪你回去。”北冥应道。
　　
　　梵音勉强站了起来，却又踉跄几步，眼看要摔倒。还没等她站稳，北冥已经俯身背起了她。
　　
　　“往这边走吗？”他问道。梵音发现自己听不到，趴在北冥背上，小嘴张了张，过了一会儿，伸手给北冥指了方向。
　　
　　北冥背着梵音在破败的小路上找着，梵音来回转着头，左顾右盼，房屋都塌了，哪还有路，哪还有原来的样子，最后梵音把头埋在北冥背窝里又哭了起来。
　　
　　北冥小声问着：“红鸾，是这里吗？”
　　
　　红鸾从梵音头顶飞了下来，帮北冥在前面带路。北冥在一处全塌的小屋前停了下来。不见梵音动静，北冥便背着她往废墟走去。
　　
　　他低头搜索着，在一堆瓦砾下找到一张照片。北冥俯身捡了起来，上面有个小女孩和她的爸爸妈妈，北冥心中突然酸楚至极，眼泪掉了下来。他后背用力向上一托，把梵音背得更稳些。他认真地掀起每一块碎石残壁。
　　
　　梵音慢慢从北冥背上直起身来，北冥把她放下，递给她照片。梵音看着，把照片贴在胸口，又转身往废墟走去。北冥和她分头找着，捡起一张照片，上面有个男孩儿，看样子比自己大几岁，个头猛一点，肩膀上坐着个小女孩，笑得开心。
　　
　　两个小孩在废墟里默不作声，整整找了一天，不吃不喝。傍晚，秋风微起，有些凉意。梵音从远处跑了过来，靠近北冥身边，她有点害怕。北冥见她呼吸急促，眼神闪烁，便拉起了她的小手道，“别怕，有我呢。”梵音点了点头，又靠他近了些。
　　
　　“要吃东西吗？”北冥小声问道，不确定她听不听的到。梵音没应声。
　　
　　“要休息一会儿吗？”北冥再试探道。
　　
　　“要坐一会儿吗？”北冥歪着脑袋，看着她。“要……要喝水吗？”半天又想出这么一句。梵音点了点头。
　　
　　“呃……我没有带水壶……”北冥突然呆头呆脑道。“我去给你舀一些过来，你等着。”北冥说着要走。梵音突然往前急跟两步，抓住了他的衣角，小手在抖。
　　
　　“我带你一起去。”
　　
　　夜晚，两人坐在废墟外。梵音浑浑噩噩，北冥把衣服披到她身上。梵音累了，倒头睡去。北冥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