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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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然？还有什么事？”
　　
　　莫然指了指身后屋里的连越。
　　
　　“你办公室里还有鞋么，他也不能总这么光着脚。”
　　
　　廖凡卿皱了皱眉，似乎是用尽全力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有，就在我办公室柜子里，有一双登山靴。还是上次我俩爬山中途被急诊电话叫回来那次留下的，一直没带回去。”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一会自己去拿。”
　　
　　廖凡卿还有些不放心。
　　
　　“你小心，一定要小心，他比怪物还可怕。”
　　
　　廖凡卿离开，莫然自己去他的办公室取鞋。她和廖凡卿的办公室是挨着的，刚到门口，就看见张婷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外，愁眉苦脸的一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样子。
　　
　　“怎么了？”
　　
　　张婷看见莫然走了过来，赶忙指了指屋里。
　　
　　“就那个郑世安，我跟他说我们要转移地方，让他出来跟我走。你看他，就趴在床底下，死活不出来。”
　　
　　莫然走进屋，在床边蹲了下来。
　　
　　“郑世安，你出来看看我，我是莫然莫医生。我们要转移到侧面的库房去，那里四周都是混凝土结构，比较安全。你在这里呆着，总不是个办法。”
　　
　　听见莫然的声音，郑世安这才堪堪从床下探出了一个脑袋。
　　
　　“莫医生。”
　　
　　莫然朝他伸出了手。
　　
　　“现在周围环境暂时安全，要不我们也不能在这来回走动。你先出来，有什么话我们转移过去之后再说。”
　　
　　郑世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从床底爬了出来。
　　
　　他打心底里还算是信任眼前这个莫医生。
　　
　　“莫医生，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好像做梦看见死了好多人。全都变成怪物了。”
　　
　　莫然将他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你先不要害怕，那都是梦，没事的。现在我们得转移到其他地方，昨天你也看了，这里挡不住那些怪物的。过去之后我们都会呆在一起，这样才安全一些。你先跟张婷一起过去好么，我安排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郑世安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他头有些痛，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自己看见的画面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看着张婷带着郑世安离开，莫然这才得空去办公室的柜子里找出了那双登山靴。
　　
　　这双鞋，就像廖凡卿说的，是情人节两个人准备一起登山看日出买的，可半夜天还没亮就被急诊招回了岗位。
　　
　　可能是廖凡卿把它给忘了，鞋上还沾着当时爬山时留下的泥印儿。
　　
　　提着鞋回到监护室病房，连越竟然真的没有离开。
　　
　　他正站在窗前，低垂着眉眼望着窗外狼藉的院子。
　　
　　莫然把鞋放到了他的脚边。
　　
　　“你穿上吧，现在地面全都是碎玻璃。”
　　
　　说完，她也并排站到了窗边向外望去。
　　
　　“昨天那些体型非常大的德牧犬，我觉得有些像是因为某种辐射刺激到了脑垂体的激素，导致它们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体型变化，这样的体型增长速度肯定会伴随着成倍增长的食欲。所以它们才会攻击人类。”
　　
　　连越没有说话，但是莫然却自顾自的分析道。
　　
　　“现在看来，不但是动物开始有这种异常现象，植物也同样。门口那棵大树也许是释放了某种能吸引动物的气味或者别的什么信号，才把它们全都吸引了过去。就像是那种热带雨林中的食人花，先是释放动物们喜欢的气味和花汁，然后再将动物们牢牢困住。还有，这些犬类都是同一品种，一看就不像是那种街边什么品种都有的流浪狗。医院南面有个军犬饲养基地，说不定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莫然觉得目前为止，没有比这再合理的解释了。
　　
　　“还有，既然它们能变异，说明其他受到辐射的动植物都有这种变异的可能。”
　　
　　莫然说了一大通之后，自己也是一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身旁这个人说了这么多话。
　　
　　她突然顿了一下，回答道。
　　
　　“看来你也同意这种说法。”
　　
　　连越微微撇过头，拿余光看了莫然一眼。
　　
　　“我没有说话。”
　　
　　莫然偏过头，不相信的说到。
　　
　　“你刚才明明就嗯了一声。”
　　
　　她指了指地面上的那双鞋。
　　
　　“你赶紧把鞋穿上，大小应该差不多。然后跟我走，其他人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里四处都没有遮挡，要是再出现什么不明生物，就危险了。”
　　
　　连越并没有再解释自己刚刚确实没有说话，不过对于莫然是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法的，有了些许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