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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第二百五十章 (第2/2页)

阿七便打算悄悄的离开,可谁能想到,这个时候,萧静宜(shēn)边的那个婢女耳目这般的灵敏警觉,一下子就发现了阿七。
  
  “谁在那里?”说话的是那个叫香儿的婢女。
  
  阿七也是心虚,在柱子后面躲了半秒,便自己露出了面来。
  
  “我...”阿七有些局促,她是个不(ài)凑(rè)闹的人,也是个不(ài)说闲话听闲事的人,可今(rì)确实是她的过错了,又被人当场抓住,所以她十分的尴尬。
  
  “我,只是路过,”
  
  这拙劣的措辞,应该是没人信的吧,就算易地而处,换位思考,阿七也是不会相信的吧。毕竟世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qíng),就算是有,明知道有人在那处,又事不关己,也该早早的离开躲避才好,不该听上一耳朵不够还要听上两耳朵。
  
  本来只是含着泪的萧静宜在听到阿七说了这番话之后,一下子眼泪就夺眶而出,憋不住了,泪珠开始大颗大颗的掉,而阿七是真的不知所措,阿七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是真的不经事,也是真的小丫头,容易心软,也见不得旁人伤心。
  
  “这是你方才赠予我的帕子,现今我将它欢于你,”可能你比我更需要它吧。
  
  阿七发誓,她真的是出于好心。
  
  只是旁人并不是这么觉着的。
  
  因为下一秒萧静宜就面红耳赤、没好气的一把拍开了阿七递着帕子的手,将阿七的手打偏在了一旁,手中的帕子也跌落在了一边。
  
  阿七的手上现起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萧静宜很用力,应是特别的委屈了,将自己今天一天在顾南倾那里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在了阿七的(shēn)上了,阿七也是能理解的,被自己的心上人这般无视,又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恰好看到,是觉着十分的丢人了,发脾气也算是正常,可以理解。
  
  所以说嘛,女孩子不要轻易的喜欢上一个人,特别是(ài)上一个不(ài)自己的人,因为这十分的辛苦,开始的辛苦,过程也辛苦,结局也自然是一样的辛苦。
  
  感慨归感慨,毕竟这个世上可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各有各的可怜,是说不清楚的,而萧静宜比起许多人来说,已经是显得格外的幸运了,而阿七并不喜欢这个(jiāo)蛮任(xìng)、目中无人的小公主,所以阿七并不打算多都停留,“公主若是嫌弃奴婢,觉着奴婢在这碍眼了,奴婢便先告退了,”说完阿七便打算离开了。
  
  就在阿七转(shēn)离开后的下一秒,就被萧静宜给叫住了,“你站住!”准确的说是吼,也可以说是命令。
  
  阿七觉得很无奈,看来今天是逃不过去了的,“公主还有何吩咐?”于是转过(shēn),面带笑容,很好脾(xìng)的说着。
  
  “今(rì)之事,不准你说出去,一个字也不准向旁人提起,”原来萧静宜是怕丢人啊,这个简单,阿七心想我才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做这些无聊的事(qíng)呢,况且阿七还打算活得再长久一些呢。
  
  “若是被我发现,被我听到一点闲言碎语,我就...”萧静宜还有些不放心,却愣是生生的没有说出口,她就打算怎么样,这个模样,倒还是有些可(ài)。
  
  阿七心想,这位小公主,心地应该也不是那么的坏吧。
  
  还没等想到她打算将阿七怎么样,阿七就率先一步开了口,回了一句,“公主放心,”阿七说的很笃定,很让人信服的样子,是真的不会说出去的,为了让这位公主安心,阿七还接着补充着说了一句,“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如此,奴婢可以告退了吗?”这下子,萧静宜也该放心了吧。
  
  “走吧,”萧静宜并没有去看阿七,而是不耐烦的甩了甩手,示意阿七可以走了。
  
  下一秒,就又被叫住了,“回来!”
  
  阿七叹了一口气,还有什么事啊?!真是有完没完,没完没了了?!
  
  “公主还有什么要嘱咐奴婢的吗?”
  
  “顾南倾是我中意的人,我不准你喜欢他,也不准你跟我抢你,你也不配,”萧静宜是这样说的。
  
  “南哥哥他不过是人好,见不得旁人受委屈,瞧你可怜,没名没姓,才好心赐了你一个名字罢了,只是好心,你记住了,就算是随便换了一只路边的阿猫阿狗,也是一样的,你听见了没有啊?!”
  
  是在同阿七宣示主权,可这会不会有些太早了,还有些莫名其妙,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也都是没影的事(qíng),你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阿七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是有些啼笑皆非了,阿七心想,这位顾公子的魅力究竟有多大,竟然能让人这般的痴迷,而且有些魔怔了。
  
  也许是阿七这片刻的无语还有不知道说些什么的迟疑,让萧静宜觉着她是真的动了这个念头,存了这个心思,便走上了前,伸出手,毫不客气的推了阿七一把,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因为是在庭院的长廊下,阿七又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注意萧静宜的突然靠近和突然伸手,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用力,但是又转念一想,她确实是十分的用力的,就像她上午还打了自己一巴掌,也十分的用力。
  
  就这样,阿七差点被推下去,翻出了这个长廊,眼看着就要头朝下,严重点可能还要出人命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差点呢,又为什么说是眼看着呢,是因为下一秒阿七就被人给拖住了背,给一把拉了回来,还一不小心的入了他人的怀,要不怎么能说是凑巧呢,无巧不成书么,天下之大,巧合最大。
  
  有幸救了阿七一命的人,叫顾思源,正是顾家大房的公子,顾思源。
  
  “她是人,总能同路边的阿猫阿狗相提并论,公主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你!你少管闲事!”
  
  “公主就算在怎么是金枝玉叶,尊贵之(shēn),也不能随意编排人,给人难堪,说出去,不免让人笑掉了大牙,”你既以说她(shēn)份低(jiàn),没有资格,又不配,却仍要在这儿同她牵扯,岂不是自降(shēn)份。
  
  “你是打算护着这个小婢女了?”萧静宜一直咄咄(bī)人的样子,不肯饶人,见了谁都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令人觉得烦躁,幸而最近天气不(rè),不然就更加的烦躁了,阿七突然觉着,这个样子的萧静宜一点也不可(ài)了。
  
  “怎么?这是顾家,我(shēn)为顾家长子,还做不得一个婢女的主吗?”顾思源也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气势上一点都没有输给萧静宜。
  
  阿七瞧着顾思源这架势想来是不是单纯的为了一个小婢女才如此的了。
  
  阿七想着,顾思源的母亲虽说是后来被扶上妻位的,可前头顾家那位大(nǎi)(nǎi)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而顾思源也是在母亲得了妻位之后所生,所以也算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顾家嫡长子,为人也算是努力上进,只是可惜母亲因他得了尊荣,他却因自己的母亲受了牵连。
  
  林念珍不受老太太喜欢,是因为出(shēn)不好,又十分的卑微,再加之是个靠手腕进了顾家的人,所以名声也不好,而那群人最看重的也就是出(shēn)地位和名声了,所以,可想而知,林念珍在顾家的(rì)子并不好过,在外头的(rì)子自然也不好过。
  
  纵然有了一个正房太太的名头,也是个空的,所以连累了顾思源也少有人瞧得起他,提起顾家公子的时候,常常说起的无非就是顾南倾和顾思源这两个人,一个是不起眼的庶子,却人人宝贵,一个虽是嫡子,却人人践踏,无人理睬。
  
  想来,顾思源这些年听到的流言蜚语,也是十分的多的,更何况是如今顾南倾风风光光的又一次回来了,应该会更加的严重了,今天老太太的寿辰,顾思源似乎也没有出现在人前,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吧。
  
  阿七突然有些心疼起眼前的这个顾家少爷了,老天对人总是那么的不公平的,看似给了一个人许多东西,其实也无形中夺走了许多东西,看似给了一个人许多东西,其实也让他失去了很多,比如顾思源,比如顾南倾。
  
  他们都是命运安排之下,十分可怜的人了。
  
  阿七觉着,这个顾思源长得十分的儒雅,又有点老派之相,同顾南倾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应该是个典型的读书人了,而顾南倾就有点像那些红楼里的楚客。
  
  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阿七觉着十分的奇怪,从前阿七不觉得,如今想想便觉着是了,顾家是大家,理应是顺字排辈的,顾家大少爷叫顾思源,从的应是思字辈,前边后边大大小小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理应是顺着顾思源,一同从的思字辈,而也确实是是如此的,比如,顾思恩、顾思娥等等,可偏偏顾南倾总是这么突兀,这也太奇怪了吧。
  
  虽然说顾南倾这名字取得确实也是很不错的。
  
  虽然说顾南倾这名字取得确实也是很不错的,佳人倾城,一顾南倾。
  
  这时的阿七想着,说的可能就是顾南倾了吧,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顾思源的时候,阿七突然想起了顾南倾的那张脸,阿七觉着,那应该是自己见到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吧,就算是把他放在女子堆里比较,也是极好看的吧。
  
  听说,顾南倾的母亲,是少见的美人,可谓是惊为天人,让许多男子都为之动容,只是可惜,阿七并没有那个幸运见过她,只是听说她早早的就去世了,生着的时候是个难得的美人,不过也不奇怪,至于有多美,参照顾南倾的那张脸便就知晓了,顾南倾就长得十分的好看,母亲自然也是绝美的。
  
  阿七觉得十分的遗憾,如果自己能够见一见那个传说中的美人有多美就好了。可能是因为阿七肤浅吧,阿七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特别容易的想要靠近,阿七总是单纯的觉得,长得好看的人,一定是特别好相处的,因为他们从一出生就得天独厚,得到了比旁人更多更多的东西。
  
  只是,阿七是个粗使丫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平(rì)里都不太能够见到什么旁的人,今天一天倒是见了许多的人,阿七觉着他们都很好看,穿的好看,长得也好看,每一个单独的放出来都是人群中耀眼的存在,只是今天一天,见了这样许多的人的时候,阿七突然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可能错了,自己从前也许真的像许多人说的那样,想的太简单了,也十分的单纯,甚至是傻乎乎的。
  
  阿七心里只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难以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又为什么要突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静宜可能没有想到顾思源会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有些语塞,也十分的尴尬,过了好一会萧静宜才将将说出了一句,“顾家长子又如何?还不是出(shēn)卑(jiàn),有着一个下(jiàn)的女人做了母亲,”
  
  这是萧静宜的原话。
  
  不得不说,萧静宜这番话说的真的十分的伤人了,在如何,也不可以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前这样说别人的母亲,更何苦再怎么说,也算是萧静宜的长辈,不应该随便议论,毕竟我们都不是他们,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到底如何,既然不是发生在自己(shēn)上的事(qíng),又有什么资格随便议论呢。
  
  阿七明显的察觉到了站在她(shēn)边的顾思源他的表(qíng)变化,他的神(qíng)十分的复杂,整个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他紧握着拳头,死死的握着拳头,阿七甚至觉着可能下一秒,顾思源就会上去扇萧静宜一巴掌,尽管她是个公主,还是个受尽宠(ài)的公主。
  
  而萧静宜还是一脸的挑衅之意,似乎在为自己扳回一局而感到洋洋得意。
  
  过了几秒,顾思源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复而又微微的低下了头,阿七知道,他放弃了,他认输了,他也低头了。顾思源并不能做些什么,即便她欺辱了他的母亲,因为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南都,坐落南边,是为都城,天子脚下,自是(rè)闹非凡,引人遐往,络绎不绝。
  
  南都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更是花名在外,由皇室贵族亲自(cāo)持主办,是个佳偶天成,甚是浪漫的美好(rì)子,花好月圆,(qíng)意满满,自然是个人人都要凑上一凑的元至佳节。
  
  “公子,买花灯是要送给静公主吗?”
  
  “恩,”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在街上走着,前头白衣华服大步流星走着的是主人,后头黑衣墨杉小碎步跟着的是仆人。
  
  白衣华服的男子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左右两边的花灯展,似是专心一意的挑选着,又好似漫不经心的。
  
  “公子眼看着也快要到娶妻成家的年岁了,南都城有习俗,花灯予人是指(qíng)意交好的意思,公子是对静公主留了心吗?”
  
  在花灯节到来的那一(rì),买一盏花灯,在烟火燃放之时,亲手送给心(ài)之人,便是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这是在南都城约定俗成的,等到第二(rì),男方便会抬着聘礼前往女家提亲,求取佳人,以花灯为信物,结下一双人的(qíng)意。
  
  大家都说,那一(rì)看对眼的男女是受到了花灯娘娘的庇佑的,能够保一生(qíng)缘顺畅,求一个两厢(qíng)好,永不分离。
  
  “我并不知晓这个习俗,”相较于前者的满心雀跃,后者倒显得淡然许多,这份淡然中甚至透着丝丝嘲讽。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习俗,他怎能不知晓呢?
  
  言下之意是,并不喜欢他口中的“静公主”了?
  
  “公子如今知晓了也不晚,静公主出(shēn)皇家,母亲又是东陵世家之女,才(qíng)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是十足十的第一美人儿,又与公子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的(qíng)意,定是相配,公子若是想要娶妻,属下实在想不出除了静公主之外,更为出色的人选了,”
  
  黑衣墨杉的男子也没有顾他的敷衍之色,仍是一个劲的喋喋不休,言语间满是自豪的神色,好像他家公子真的是世间顶顶的好男儿,无人可比的存在一般。
  
  “你今(rì)的话多了些。”
  
  白衣华服的男子在一家花灯摊前停下了脚步,这家的店铺摊规模不是很大,老板应也是个淡泊之人,不像左右四周的为了揽生意而发出的许多嘈杂声,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却能在不知不觉间引人前往,或许这个老板才是最明白的人,今(rì)的主角,是那一个个精心雕琢,能给人带来美好期许的花灯,而不是在场的所有人。
  
  白衣华服的男子细细的摆弄着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的一个小花灯,只是一只简单小巧的小兔子而已,但令人好奇而为此多看上两眼的是,这只小兔子的眼睛不是红色的,而是淡淡的蓝色中却又泛着一点点紫。
  
  “就要这个了吧,”他轻悠悠的语气,缓缓的开了口,就打算付钱将它带走。
  
  (shēn)后的人听闻便低头开始掏钱,放于摊子的摆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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