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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麒监军宁远城 多尔衮袭击笔架山

张若麒监军宁远城 多尔衮袭击笔架山 (第2/2页)

咚咚咚三声炮响,辕门大开。从辕门到大堂是深深的两进大院,中间一道二门,内外各站着两行侍卫。门外石阶下,左右一对石狮,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左边的那尊石狮旁树了一面墨绿贡缎制成的中军大坐纛,中心用红色绣出太极图,八卦围绕,外边是斗、牛、房、心等等星宿,镶着白绫火焰边;旗杆上垂下五尺长的杏黄缨子,满缀珠络,缨头上露银枪。一座三楹的高屋,门额上写着白虎节堂四个黑色大字,台阶下竖着两面七尺长的豹尾旗,旗杆头是一把利刃。白虎节堂乃是军机重地,大小官员非有主将号令,不许擅入,违者拿办。随着一声传呼,张若麒走进大堂,见洪承畴身穿二品文官仙鹤补服,威严地端坐在大案后。堂上文官一身整齐的补服,武将衣甲鲜明,躬身肃立,声势威仪端的怕人。洪承畴绕过大案,笑道:“本该到接官亭亲迎钦差,无奈军务繁忙,甲胄在身,还望包涵。”
  
  “岂敢劳动督台大人。卑职奉旨到军前效力,自今而后,就在麾下效命,凡有使令,一定俯首凛遵!”
  
  洪承畴听他说得客气,但“奉旨”二字却有以皇命压人之嫌,从容不迫地说道:“你既是奉旨的人,我如何敢差遣你?一路劳乏,稍候到后帐洗尘。不过,塞外苦寒,比不得京城安逸,你要是呆不惯,等战事稍有转机,我可奏请圣上,让你体体面面地回京复旨。”
  
  张若麒暗忖道:怎么,才來就想赶我走?那可不行!我若三五天就回去,本兵大人那里也不好交待,今后的仕途算走到尽头了,除非扫灭东虏,将关外一举恢复。他咧嘴一笑,谢道:“大人盛情,卑职心领了。若非皇上明诏,卑职怕是不好回京,要与辽东战事相始终。”
  
  洪承畴心里暗自发狠道:“皇上派你來监军,看來是对我迟迟未用兵心存疑虑,奈何不了皇上,还挤兑不了你一个书生?”他狞笑道:“好!接到兵部邸报,听说你要來,我担心你吃不了苦呢!辽东情形如何,你出了山海关,想必亲身经历了。宁远是前敌,距给清兵围困的锦州一百二十里,与你刚出关又是大不同了。眼下五黄六月,还有新鲜的青菜吃,到了隆冬,不用说青菜,就是刀子似的白毛风就要人命。”他故意停顿一下,用眼睛瞟着张若麒道:“粮饷再不能及时运到,饿着肚子,饥寒交迫,不用说打仗厮杀,能保住命就不易。”
  
  张若麒给他说得一阵阵后背发凉,但心里暗笑他未免耸人听闻,我好歹也是个钦命的监军,就是饿死千人万人,还能沒我吃的?再说我此次來宁远,就是要速战速决,何必要等到入冬,堂皇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卑职身膺重任,自该与三军将士同甘共苦。”
  
  “知道你从京城來,代皇上巡视大军,我这才升帐,教你看一看军容。”
  
  张若麒这才收敛笑容,朝两旁的众人说道:“皇上有密旨给洪督台。”解开项上的披风,赫然露出背上的黄龙包袱,取下捧在手中。因是密诏,不必排摆香案,等洪承畴跪好,张若麒打开黄缎包袱,取出一个黄绫暗龙封套。洪承畴恭恭敬敬地接了,回到大案后,小心拆开细看,那手谕上写道:
  
  谕蓟辽总督洪承畴:汝之兵饷已足,应尽早鼓舞将士,进解锦州之围,纵不能一举恢复辽沈,亦可纾朕北顾之忧。已简派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总监援锦之师,为汝一臂之助。如何进兵作战,应与张若麒和衷共济,斟酌决定,以期迅赴戎机,早奏肤功。此谕!
  
  洪承畴看完,仔细收藏在袖中。张若麒又从黄龙包袱里取出一个纸卷,说道:“钦赐御笔条幅,洪承畴跪接!”
  
  洪承畴急忙跪下,双手接过,叩头谢恩,山呼万岁。然后站起身來,展卷开视,三尺长短、一尺宽窄的暗龙纹描金宫绢上写着“灭寇雪耻”四个大字,上盖“崇祯之宝”大印,右下方有一手书御字花押。文武官员看了,无不感奋,一齐山呼。洪承畴向张若麒道乏,吩咐在花厅准备酒宴。张若麒道:“先不忙着吃酒,卑职还有几句话要对督台大人禀告。”
  
  “请到书房略坐。”
  
  洪承畴的书房极为宽大,但却看不到一本书,到处堆放着军帖文案,一个木制的大沙盘上插了各色的小旗。洪承畴指点着沙盘道:“你是老郎中了,看看这沙盘可精确?”
  
  兵部职方司掌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张若麒自然对辽东的地形山川不陌生,他客气地夸赞了几句,坐下先谈了洛阳、襄阳失守,以及杨武陵沙市自尽。这些消息洪承畴已在邸报上得知,过了多日,算不得什么新闻,但也禁不住唏嘘道:“文弱韬略精熟,败在急于求成,大将又不听调遣,实在可惜。不然,剿灭流贼已多日了,皇上也不必焦心,朝廷可专心全力对付东虏。”
  
  “卑职正要请教东虏之事,大人讲如何进兵?”
  
  “方略不变。”
  
  “皇上已有手谕,大人还如此固执?”
  
  “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锦州无恙,辽东慢慢恢复,皇上不会怪罪。”洪承畴捻着细长的胡须,镇定自若,似乎沒把手谕放在心上。
  
  “恐怕皇太极不会教大人如此从容。”
  
  “你这是何意?”
  
  “大人不会忘了袁崇焕吧?”
  
  “我曾与他同在兵部任职,但素未晤谈。”
  
  “袁蛮子为何身死西市?”
  
  “通敌之说,我并不相信。说说你的高论。”洪承畴耐着心性,听他绕弯子说话。
  
  “世人都说他死得冤,其实他不过一个替罪羊而已。”
  
  “哦?”
  
  张若麒见洪承畴颇有兴致,侃侃而谈道:“卑职这些年在兵部,一直在思虑此事,说袁蛮子死于西市,不如说是死于自己之手。平台召对抛出五年复辽的大言,知其不可而为之,他沒想到皇上核功甚苛,责期甚严,单这一条欺君之罪,足以杀头。还有擅杀毛文龙、私自议和等,都是皮相之谈。其实有两点,足以致他于死地。”
  
  “哪两点?”
  
  “得罪的人太多了,人未出关,便依恃圣宠,狮子大开口,要钱粮、要器械、要用人之权。六部之中,吏、户、兵、工四部堂官以下全都得罪惨了,动不动就拿皇上压人,那些大臣能不窝火憋气?其他同僚也惟恐给他抓了苦差,也都敬鬼神而远之。你为朝廷出力沒人反对,但不该妨碍别人吧!他如日中天,圣眷正隆,谁也惹不起,可等他下了诏狱,朝臣暗里无不拍手称快,哪个愿意上折子救他?他出來回到辽东,不是放虎归山?老虎总要吃人的,轮到自家头上怎么办?朝臣都是这个心思,他不是孤立无援了。皇上就是想放过他,可总得有人给个台阶呀!偏偏大伙儿铁心不给皇上台阶,拖了七八个月,皇上怎么办?总不能食言自肥吧!袁崇焕不可不死。更为要紧的是他险些污了皇上中兴之主的圣明。皇上御极未久,正想有一番作为的时候,把辽东封疆的重托交给了袁崇焕,不料他枉有数万关宁铁骑,却造成已巳之警,京城遭受百年未遇的险情,皇上蒙羞,戚畹、士绅的京畿庄园,惨遭蹂躏,皇上、戚畹等人能不恨他?当年皇上有明诏:‘朕御极之初,摄还内镇,举天下大事悉以委大小臣工,比者多营私图,因协民艰,廉通者又迁疏无通。己已之冬,京城被攻,宗社震惊,此士大夫负国家也。’足见伤心愤恨已极。自古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袁崇焕必死无疑了,惟有如此才可谢天下,身遭凌迟酷刑也不奇怪。”
  
  张若麒年轻浮躁,喜欢谈兵,果然口齿伶俐,谈锋极健。洪承畴疑心他有所影射,索性挑明道:“你这番话是游说我的吧?”
  
  “不敢,督台是明白人,本來不用卑职多说,但卑职既然到了辽东,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该替大人分担些忧烦。”
  
  “银台,你不用绕圈子了,有话明说吧!”
  
  “卑职就放肆直言了。”张若麒见洪承畴语气和缓下來,客气地称呼着自己的表字,欠身道:“督台出关用兵一年有余,耗费粮饷上百万两银子,未解锦州之围,倘若东虏故技重施,绕道辽西入关,内地受困,京城危急,众口哓哓,哪个不怨恨督师纵敌?那时谣言四起,皇上如何信赖督师,如何向大小臣工交待?袁崇焕当年也是如此进退两难,下场是何等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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