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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督师惊心服毒药 周延儒蒙宠入内阁

杨督师惊心服毒药 周延儒蒙宠入内阁 (第2/2页)

“谨遵父训。”山松答应着,问道:“明日是父亲五十四岁生日,监军大人准备在行辕置办宴席,给父亲祝寿……”
  
  “我如何承受?”杨嗣昌打断他的话,“自我受任以來,他们跟随着备尝辛苦,如今两载惨淡经营付之东流,我怎忍心教他们强作欢颜?”
  
  杨山松心头大痛,强自忍耐道:“两年來,行辕将吏替父亲备宴席祝寿已成惯例,这次尤其不可缺了,哪怕应个景也好。不然,岂不伤了大伙儿的心,众人的士气如何重振?”
  
  杨嗣昌点头道:“你说的有理。下去准备吧,一切从简,不可铺张。”
  
  宴席果然简单,与去年在襄阳时候的盛况大不相同,沒有戏班子唱戏和官妓歌舞,酒肴也不丰盛。杨嗣昌强打精神接受将吏们拜贺,在宴席上坐了一阵,略端了端杯子,湿了湿青紫色的嘴唇,宴席便草草结束。他在临退出拜寿的节堂时,噙泪拱手道:“大伙儿盛情,嗣昌何以为报?拖累你们了。”
  
  “我们追随督师,为朝廷剿贼,何言拖累?”监军万元吉环视众人,“大伙儿说是不是?”
  
  杨嗣昌热泪盈眶,不待众人作答,唏嘘道:“多承各位厚意,嗣昌心领了。要是朝臣们也这么想,多好啊!上心不会轻变,咱们就能放胆去做,不用太多顾忌。话是这么说,做起來就难了。不用说朝臣,就是能眼见咱们剿贼的四川士绅们,自从在川、楚交界用兵以來,不是一直散布流言蜚语么,说什么我是楚人,不欲有一贼留在楚境,尽力驱赶流贼入川,以邻为壑,实在可笑已极。他们将我当成了专司湖广一地治安的巡抚,独不想我是朝廷辅臣,奉旨督师,统筹全局,责在灭贼,并非一省封疆守土之臣,将流贼赶出湖广地界,便大功告成。远在京师的朝臣,想教他们不能风闻而奏,体谅我的苦衷,怎么能够?我今日才明白了袁崇焕的难处,奉旨出关,何等威风!不料却落得西市凌迟,阖家流放。怨皇上么?不能、不能啊!皇上本有令袁崇焕戴罪立功之意,却受那些朝臣蛊惑,不得不忍痛下手。唉!也怪不得朝臣。出国门时,大伙儿热望甚殷,兵马钱粮任意取用,却不能马到成功,他们能不怨你恨你?糜费百万金钱,剿贼溃败,失陷藩王,你们都跟着我成了孤臣,我如何对得住大伙儿。”
  
  万元吉道:“师相多虑了。师相圣眷正隆,咱们当谋再举,切不可执著一城一地一人一事的得失,灰心绝望,坐失亡羊补牢之机。”
  
  “师相保重!”众人纷纷起身,目送杨嗣昌出门进了花厅,步履有些蹒跚。
  
  回到花厅,杨嗣昌独坐案边歇息,思绪纷乱如麻。恨恨地想朝廷必定一片哗然,劾奏糜饷师溃的不在少数,皇上或许來旨切责,命自己戴罪图功,挽救颓势,焦灼不已。左良玉和贺人龙等将领的骄横跋扈,不听调遣,郑崇俭、邵捷春两位封疆大吏对自己心存猜忌,百般阻挠用兵方略,又恼怒又愤懑,无从发泄。一时觉得六神无主,头晕目眩,公文上的字迹模糊难识,索性走进里间,和衣而卧。闭目养神,眼前总是浮现着临出京时皇帝赐宴和百官在广宁门外饯行的情形,那时的抱负和威风哪里去了?“不能辜负圣恩呀!”他长喟一声,撑起身子,向随从讨了热手巾,擦了把脸,加披一件紫罗灰鼠长袍,走到案后批阅紧急文书。批完一件,又拿起一件,竟是左良玉发來的。他对左良玉厌烦已极,玛瑙山大捷以后,骄横跋扈,难以节制,命他进军追剿,连发九檄,左良玉竟推托有病,高卧竹山一带,眼睁睁看着张献忠收拾溃散残部,逃入深山。他看到左良玉这三个字又头疼又厌烦,出川前檄令左良玉赴襄阳一带去追剿张献忠,不知到了何处。他耐着性子打开文书,左良玉简要说了正在全力追剿,却指摘不该尾随张献忠入川,以致穷于奔波,襄阳失陷,铸成大错。“真是小人!”看左良玉如此放肆,他眼前有些发黑,手脚冰冷,出了一身虚汗。想到里间床上躺下,站起身來,却觉一阵眩晕,连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随从闻声急忙进來,扶他坐好,杨嗣昌问道:“方才谁來过?”
  
  “万大人來探老爷的病情,小的怕打扰老爷,劝他回去了。”
  
  “混账!万大人是监军,你怎敢拦他?”杨嗣昌的语调虽然不高,但却极严厉,吓得随从连忙道:“小的再请万大人回來。”
  
  “不必了,我还沒有走。”万元吉进來,望望他苍白的脸色,关切道:“师相身体不适,还是命医生瞧瞧,以解众人悬忧。”随从知道他们有话要谈,小心地退下。
  
  “坐,快坐下!”杨嗣昌颔首道:“偶感风寒,并沒有什么大病,吃几粒丸药,静养几天就好了,不用惊动医生。不然,明日不知有多少拨儿人來探望,我实在不胜其烦,不堪其累。”
  
  “有病忌医,师相实在大有苦衷。但不可瞒着皇上吧?”
  
  杨嗣昌神色黯然,摇头说:“这病怎么说也是个人的私事,我不敢以此教皇上担忧剿贼大局。我正要与你商议粮饷之事,襄阳陷落,所有辎重都给张献忠掠去,还需尽快筹集。”他忽然看见万吉元袖中露出一角文书,问道:“可是來了什么紧急文书?”
  
  万元吉见遮掩不过,只得拿出文书道:“河南巡抚李仙风禀报洛阳失守和福王遇害经过,卑职先看了,想着等师相身子恢复后,再呈送寓目。”
  
  饶是早已得到传闻,如今坐实了,杨嗣昌仍然禁不住浑身一震,颤声道:“洛阳情形……?”匆匆展看文书,看到福王被割血与鹿肉同在铁锅中煮成福禄酒,再也把持不住,放声大哭。万元吉不住劝解,杨山松等人闻声赶來,先将杨嗣昌扶到床上歇息,一起宽慰一阵。杨嗣昌只留万元吉在床边,命杨山松在外间侍候。此时,他心绪稍稍和缓,对万元吉道:“我受皇上恩重,不意剿贼一再受挫,局势败坏如此,真无面目再见皇上!”
  
  “师相的苦心别人不知,这一年多來,卑职耳闻目睹师相批阅文书、商调人马、筹集粮草……哪一天不到子夜?殚精竭虑,专心剿贼,事无巨细,鞠躬尽瘁,与先贤诸葛孔明相仿佛。卑职何幸,得以追随左右!”
  
  “可惜呀!我未必有他那样的身后美名,但我俩的结局却是相同,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呐!”杨嗣昌连咳几声,喘着粗气道:“实话说与你,我的病情并非什么风寒,乃是积劳成疾,油尽灯枯,势难再起,行辕诸事,全仗仁兄悉心料理。”
  
  “师相不过是旅途劳累,并非什么疑难之症,宽心养病,自然会有转机。”万元吉陡然感到自己将他比作诸葛孔明,实在有些不祥,壮志未酬,星陨五丈原,也是五十四岁,怎么这般糊涂,出语孟浪呢!他一边劝说,一边暗中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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