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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冤狱恩旨赠封号 行枚卜绛签选阁臣

平冤狱恩旨赠封号 行枚卜绛签选阁臣 (第1/2页)

早朝已过,崇祯将四位阁臣留下,都赐了座,身边随侍的太监忙将捧着的黄龙缎袱,轻轻放在御案上,褪去黄袱,露出一个精巧的红木小匣,用钥匙打开木匣的铜锁,撕开黄纸封条,里面赫然是一个密封的折子。崇祯从封套里撕出一个素纸折本道:“刑部尚书薛贞密奏了议处胡监生的折子,依律定罪,以儆效尤,朕就准其所奏,不必再交九卿科道朝堂公议了。四位先生可先看看。”那太监忙将折子递与黄立极,黄立极急忙接了抖抖地展看,旋即含笑传与张瑞图三人,三人心下早已惶恐,忙歪身伸颈地一齐看了,见刑部所议将胡焕猷革去功名,杖责五十,各各暗松了一口气。崇祯见了,心中隐隐不快,抓起御案上的一个折子道:“胡焕猷的折子先生们怕只是耳闻,想必尚未寓目,拿去看看吧!”黄立极接了打开一看,见上面王体的工笔小楷密密麻麻,洋洋千余言,“阁臣黄立极、施凤來、张瑞图、李国普四人,身居揆席,漫无主持,揣摩意旨,专旨逢迎。甚至顾命之重臣,毙于诏谕;伯侯之爵,上公之尊,加于阉宦。”他惶恐地仰望一下崇祯,又低头接看,“浙江、直隶各处建碑立祠,阁臣竟至撰文称颂,宜亟行罢斥,并乞查督抚按院之倡议建生祠者。且圣上有旨,凡含冤诸臣之削夺牵连者,应复官即与复官,应起用即与起用,至今部院九卿科道,拖延阻隔,大违圣上体天爱民之意,宜亟查阁臣办事不力之罪……”直看得面红体冷,汗水不觉湿透了中衣,哀声道:“皇上圣明,知臣等情非得已,专意施恩,格外体恤,老臣不胜感激涕零。然遭黄口孺子弹劾,臣为首辅,何以自安?臣年迈昏聩了,为存朝廷脸面,已拟好乞退的疏本,望皇上恩准。”从怀中摸索出折子,双手恭呈。
  
  崇祯摆手道:“当今国事纷纭,东西未靖,东北建虏扰边,西部流贼猖獗,实在是多事之秋,正赖卿等竭忠尽力。朕登基祚位不久,先生还当安心料理国事,不负朕心。先生舍得下朕,朕尚舍不下先生。求退的疏本不必呈上了,还由先生自存吧!”他看了看黄立极枯瘦的双手不住抖动,缓声道:“先生乃股肱之臣,品行德才如何,朕自有独断,岂为一乡野腐儒左右?弹劾阁臣胡监生并非首倡,魏阉自缢阜城县,即有户部主事刘鼎卿上疏,朕以为不必一味纠缠往日的是非,便留中不发压下了。朕也是一片苦心!”
  
  “知臣者皇上也!”黄立极哭拜倒地,浑身颤抖。次辅张瑞图含泪道:“知子莫若父。皇上此番话语都是洞彻微臣肺腑之言。当年魏逆依仗先帝宠信,取旨请诏易如反掌,臣等拟旨,一言不合其意,立命改拟,焉敢不从?魏逆虎狼之性,一触即怒,数年來多少人遭他残害,臣等若以生死抗争,又能有什么实效?臣等不得已周旋逢迎其间,力虽绵薄,但求略尽区区报国之心,仰不愧于君,下不愧于民。多少个日夜,臣等小心行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其苦何以堪?哪里是做什么阁臣,分明是在打熬受罪!”
  
  李国普附和道:“是呀!张相竟落了个惊悸症,有时心慌得极难忍受。”
  
  崇祯问道:“召太医诊看过了?”
  
  张瑞图忙回道:“诊过了。”
  
  “怎么说?”
  
  “太医说并无良药良方,倒是也沒什么大碍,调理静养即可。”
  
  崇祯点头,望望施凤來道:“施先生乃是当世的苏秦、张仪,今日如何不发一言?难道在心斋么?”四个阁臣之中,施凤來言辞最为机辩,听被问及,并不辩解,一举象牙笏板道:“皇上面谕廷训,微臣哪敢心斋?臣等好生惭愧,当魏逆权势熏天之时,未能挺身而出,救朝廷于危难而兼济天下,又不能自请罢黜,虚位以待贤者,退归林野,独善其身,实在有负天恩。万岁不以此罪臣,臣更觉汗颜惶恐,难以居于朝堂,叩请皇上另选贤能料理阁务。”说罢伏地叩头,咚咚有声。
  
  崇祯看看李国普,李国普忙起身道:“微臣设身处地在想折子上的话,其实胡焕猷所言出于公心,持论倒也正大,并非无理。是臣等举止失措以致生员议政,其错不在胡监生而在臣等,伏请万岁治臣之罪,法外施恩,宽恕胡焕猷。”
  
  崇祯脸色一霁道:“都起來吧!朕明白你们的心思。朕登基未久,百废待兴,其最紧要者为边患、民饥、财匮、朋党,每件事情都觉棘手难办。昨夜月食你们可曾看到?”
  
  黄立极道:“臣等听说了。月食有期,自然之理,并不足畏。皇上不必挂怀。”
  
  崇祯扫视四人一眼,感慨道:“不足畏?《易经》曰:上天垂象,圣人则之。上天不弃,以象示教,朕岂敢不放在心上?昨夜朕反躬自省,所得甚多。自古治国之道以敬天恤民为第一要义,而其紧要处又在于用人、理财、靖乱、护民。先朝神宗爷在位四十八年,宽刑省罚,无为而治,与民休息,天下太平,光宗爷与朕的兄长熹宗皇帝效法祖宗,一仍其旧,不料竟使奸佞有机可乘,逆贼魏忠贤结党营私,擅杀专权,致使天下只知有魏阉,不知有皇帝。朕登基践祚,除了魏阉,清算其党,翻案平冤,以图振作,但人心玩忽,诸事废弛,竟成积习,官吏不知奉公办事,小人不畏法度,朝堂人满为患,而山野却多有遗贤。官吏贪鄙无能,只知搜刮民脂,耗费国家钱粮。加派赋税乃迫不得已,而有司却敲骨吸髓中饱私囊。东西战报频仍,战守之策毫无定谋,师老饷乏,了无成效。民穷而灾荒不绝,官劣而法度败坏,大臣畏惧谗言,不愿实心任事,小臣观测风向,只知一味追随。吏治民生夷情边备事事堪忧,若不痛加砭斥,激浊扬清,整饬纲纪,使官吏明是非,知廉耻,太平何日可望!”
  
  黄立极面色沉郁,垂首说:“皇上,臣身为首辅,失于调度,不能为君分忧,实在惭愧。臣年事也高了,精力不济,还求皇上准臣归养,以便会推阁臣,以光新政。”
  
  崇祯莞尔一笑,喊着黄立极的表字道:“中五,不必多言。不是见到国事艰难怕了,想知难而退吧?朕还不想放你走,时候到了,朕自然会有旨意的。事出有因,不是你一人的过错,不必自责不已。世人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也不尽然,只要实心任事,心里有君有国,朕还是要用的,岂不闻用人惟旧么?”
  
  “东北建虏远在关外,尚不成气候;陕西、山西两省不过几个流民草寇,更不足虑,张相倒不会如此沒有胆色。”张瑞图朝黄立极示意道。崇祯听了,摆手道:“事情也未必如此简单,不可不多加小心。若不以为意,任其施为,一旦成燎原之势,势必要大费周折。自天启末年以來,陕西各地百姓造反,势如狂澜,屡剿不止,推究原因,罪在官而不在民。澄城县等地原本偏僻,当地百姓老实本分,不会轻惹是非,遭遇大旱,赈灾安抚自然要跟上,可是县令张斗耀胡作非为,横征暴敛中饱私囊,上报只说是白莲教、弘阳教煽惑,其实是百姓衣食无着,无奈从贼。倘若地方官以百姓之心为心,多加体恤,百姓便会安居乐业,不为生计所迫,断不肯占山做贼造反的。东北之乱,当年若不误杀觉昌安、塔克世父子,自然不会有努尔哈赤兴兵作乱一事。朕正思虑命人到陕西专办此事,以抚为主,尽早平定。辽东边患朕一直焦灼在心,也要物色得力之人。只是这几日朕总在想昭雪冤狱的事,昨夜上天示警,看來更应加速办理了。朕意分作两步,先命吏部从公酌议,开列蒙冤官员名单,死去的官员酌情追赠封号或荫升子弟,消籍夺职的官员复官起用,仍在监禁的即刻开释。然后由阁臣、吏部、刑部拟定逆党名录,颁布天下,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该免的免,决不姑息。”
  
  施凤來恭声道:“皇上所言民变之事,实在是治本之论。应将圣虑晓谕大小官员,必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黄立极看了施凤來一眼,附和道:“臣也是这个意思,打算回去将皇上这些旨意润色成章,再请皇上过目,如无不可,便用廷寄发往各省,宣示大小官吏。方才皇上剖析甚明,眼下选贤任能最为要务,不光是辽东、陕西两地,天下臣工莫不如此,才会振作士气,更新气象。办理此事,臣请以阁臣为始。”
  
  崇祯道:“大小官吏才品各有长短,立身各有本末,用人之道,朕以为凡才必核,必以考绩而定升迁罢黜,才可人尽其才,施其所长。此事不必急于这几日,应当好生筹划,等改元之后再行办理。眼下已近年关,先将从前蒙冤落职的官员列个名单出來,逐个甄别,尽早昭雪,也好教与此有干系的人过个喜年。”
  
  李国普为难道:“过几日即是皇上的万寿圣节了,臣等也想早呈御览,尽快了结,为皇上贺寿。只是蒙冤官员名单好列,逆党名录牵涉极广,一时怕是难以斟酌,若株连过甚,天下官职将会为之一空,若详加挑拣开脱,又恐疏漏过甚,失之公允,不足以堵天下人之口。”
  
  崇祯面色一寒,肃声道:“此事关系甚大,天下万民莫不观望,宁早勿晚,宁严勿宽,宁猛勿缓。案子早一日了结,大小臣工自然早一日安心。”本待还要申斥一番,瞥见王承恩在门外闪过,便改口道:“朕敬天法祖,上天才会有所警示。你们下去拟个本章上來,朕再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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