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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文辅兵围信王府 韩翠娥夜巡日精门(二)

涂文辅兵围信王府 韩翠娥夜巡日精门(二) (第1/2页)

东安门外稍北有一所别致的院落,本是锦衣卫管辖的礼仪房,为选养奶口以候内廷宣召之所,俗称*府。府内始终预备着立即可以哺乳的“坐季奶口”四十名,还有替补的奶妈“点卯奶妈”八十名。每年二、五、八、十一月开始更换新的奶妈,从刚生了孩子的乳妇中选出二十名,以供内宫备用,从光禄寺领取报酬。这里是客印月初来京师落脚的地方。当年她十八岁,撇下刚满月的儿子来到京城,恰好遇上宫里选奶妈,便到*府报了名。此时魏忠贤正在东宫为刚生下皇长孙朱由校的王才人典膳,便与锦衣卫的人来为皇长孙挑选奶妈。魏忠贤见客印月面色红润,身材丰满,丰乳肥臀,一眼就相中了。过了两年,侯二死了,客印月也攒下了些银子,就将儿子国兴接来京城,没有了什么牵挂,一门心思扑在了皇长孙的身上。朱由校做了皇帝,便将此处赐了她作私邸,拨专银修建,体式模仿江南园林,曲径回廊,假山怪石,院中矗立两所大屋,一左一右,左边的大屋四周遍栽疏竹,秋风吹拂,竹影婆娑,取名竹风阁。右边的大屋略高,四丈上下,分为两层,最是惊奇并无楼梯,窗下一座飞来的假山重重叠叠,依山石的形状各为阶梯,盘升而上,与二层的栏杆相连,便成了上楼的曲径。楼下墙边密植四季花草,香气流动,鸟虫低吟,雅号吟香楼。竹风阁内,魏忠贤高坐在紫檀雕牡丹花开圆满富贵太师椅上,焦躁地对两旁侍立的亲随太监李朝钦、裴有声说:“五虎、五彪还没到齐吗?”
  
  “回九千岁,五彪已经到齐,五虎只到了田吉一人。”
  
  “命他们先进来!”
  
  不多时,五彪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杨寰、孙云鹤与田吉来到竹风阁,刚要议事,崔呈秀与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急急地赶来。魏忠贤见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大为不悦,责斥道:“事情紧急,你们却如此迟延,大事都被你们耽误了!”
  
  四人见魏忠贤满脸怒气,相互对视一眼,不敢落座。崔呈秀上前辩解道:“爹爹,孩儿们出来之时,本来时辰还早,途中听说了一件事,略微商议了片刻,不想竟延误了。请爹爹宽恕。”
  
  “什么事?”
  
  “听说爹爹将信王迎接入宫了,不知可是真的?”
  
  “嗯。”魏忠贤轻哼一声,脸上依然阴沉似水。崔呈秀并不慌恐,缓缓地说:“敢问爹爹可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魏忠贤被他猜中了心事,嘴角微露一丝冷笑,似嘲似赞地说:“看来我们父子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孩儿如何比得了爹爹老谋深算?再说孩儿并不赞成迎接信王入宫。”
  
  魏忠贤侧脸看看崔呈秀,忽然想起了乾清宫前施凤来的那番话,花白的眉毛不由微微皱起,两只阴鸷的眼睛射出寒光,“哈哈哈……”接着又连笑几声,问道:“你是别有高见,还是想改换门庭?看来咱家这儿池子小了,容不下大鱼了。”
  
  崔呈秀恭身答道:“高见实在不敢当,折杀孩儿了。若说改换门庭的话……”话到此处,略一停顿,两眼稍稍上翻,窥视着魏忠贤,见他身子忽然前倾,神情似是极为恼怒,于是摸着三绺梳理得齐整顺直的胡须,傲然说道:“放眼天下,爹爹之外,自信再没有什么人教孩儿如此心折钦服。”语调极为恳切。
  
  魏忠贤似是极满意他的回话,将身子向后松松地一仰,脸色一缓,说道:“咱家算是没看错人。你为何反对迎接信王入宫?”
  
  崔呈秀并不直言回答,却反问道:“孩儿想知道爹爹如何看待一个前辈古人?”
  
  “哪一个?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一个奇男子,一个高瞻远瞩、当机立断的大丈夫。”崔呈秀目光闪烁地答道。
  
  “快讲,恁的罗嗦!”
  
  “三国的曹操曹孟德。”
  
  “曹操?听书看戏也还知道。”
  
  “爹爹以为曹操横扫江北,定鼎中原,靠的是什么?”
  
  魏忠贤似乎触动了心事,恼怒道:“曹操手下文臣多如草,武将猛似云,何事不可成?”
  
  崔呈秀却道:“曹操手下确是不乏良材,其所成就也较刘备、孙权为多,但却忙碌一世,只落得个魏王名号,哪里比得上蜀、吴二主建国称帝。以此而言,岂非可惜?”
  
  “你道曹操为何不称帝?”
  
  “孩儿看来,并非是他没有实力,也并非不想做皇帝,只是错在一味沽名钓誉。”
  
  “沽名钓誉?”
  
  “曹操大权在握,封魏王,加九锡,设天子旌旗,出入称警跸,却依然礼遇汉献帝,并未取而代之,爹爹以为原因何在?”
  
  “……”
  
  “并非曹操仁慈,其实是他既想谋篡帝位,又怕世人唾骂,因此想建不世之功,以求皇帝禅让,终至错失良机,悔恨不及。”
  
  “有什么不敢?曹操手执天下权柄,生杀夺予皆可,人人噤若寒蝉,谁敢不从?”魏忠贤不以为然。
  
  “不是怕人不从,而是怕予人口实,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怕天下群雄纷起,众叛亲离,成为独夫民贼,枉费了半世的心血。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举凡做事都要先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恰恰是此念头将他害了,不得不以魏王了却残生。”崔呈秀一气说出这样许多话来,大有置生死于度外的豪气,不禁自我欣赏自我钦佩起来。
  
  魏忠贤听完,并未应答,而是回坐到太师椅上沉吟起来。崔呈秀见他心意似是有些改动,接着说:“今日看来,曹操应该说远胜其子,只是他既想捞得浮名,又想得什么实利,天下哪有如此的好事,做*又立牌坊?曹丕却不同其父,无尺寸之功,依然自立为帝王,单刀直入,决不畏首畏尾。以此来看,一个踌躇,一个果敢,曹操该是不如其子了。”
  
  魏忠贤叹道:“咱家却不好比那曹操。”
  
  崔呈秀道:“爹爹权势并未小于曹操,如何先气馁了?”
  
  “咱家已是刑余之人,如何做皇帝,统万民?”魏忠贤想到自己壮年困顿自宫,心痛难言,神情顿觉萎靡下来。
  
  崔呈秀劝道:“事情成败之机在于决断,而不必好什么名分。看来爹爹尚未会意,孩儿再讲一位古人。”
  
  “哪位古人?爹爹读书不多,你只顾讲什么古?”魏忠贤有些不耐烦。
  
  “此人爹爹当不会陌生,他的出身也卑贱得紧呢!”
  
  “是哪个?”魏忠贤忽然想知道说的是谁。
  
  “汉朝韩信。”崔呈秀将双手背负于身后,从容说道:“此人做齐王时,曾有一个精通相术的高人蒯通劝他再进一步,不知爹爹可曾听说此段故事?”崔呈秀见魏忠贤摇头,便仔细讲道:“当年蒯通劝韩信自立为王时说,贵贱在於骨法,忧喜在於容色,成败在於决断,以此参之,万不失一。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韩信并非生就帝王相貌,只是他生逢其时,所谓风云际会,只要掌握先机,当机立断,自然胜出一筹。”
  
  魏忠贤听得一片懵然,见众人沉思无语,不禁心烦意乱,起身道:“你们暂且商议,咱家出去走走。”说罢,自顾步出竹风阁,向右拐弯,来到一座两层的高楼前,望着楼上通明的灯火出神……
  
  信王到了紫禁城,暂住在紫禁城东南角、东华门内的文华殿。文华殿五楹开间,单檐歇山屋顶,东西配殿及后殿各五楹,东侧跨院称传心殿,院内有一井名叫大庖井,井水甘甜,名冠京华。文华殿初建时是东宫太子的正殿,房顶上覆盖绿瓦。后来由于所立太子年纪幼小,不能处理政事,嘉靖十五年便将此处改作了皇帝便殿,换成黄瓦,每年春分、秋分两季在此举行著名的经筵典礼。每次经筵的前一天,皇帝到文华殿东的传心殿向孔子牌位祭告。经筵当天,再从乾清宫乘舆入文华殿升宝座,听讲官进讲。自万历朝开始,经筵日稀,渐不举行,文华殿不免冷寂起来,信王的到来才使这里热闹了起来。大殿内外布满了侍卫,太监、宫女出出入入,将大殿打扫得焕然一新。
  
  信王还未出宫住在勖勤殿时,曾来过这里几次,依稀记得旧时景象,似是并没有什么改变。正殿飞檐下悬着一个蓝地金字的匾额,上书“文华殿”三字,不知出自何人的手笔。进了殿门,迎面是两个上下贯通的粗大立柱,左右各有一句抱柱联,“四海升平,翠幄雍容探六籍;万几清暇,瑶编披览惜三余。”乃是万历朝首辅建极殿大学士张居正亲笔所书。殿中置御座,龙屏南向,御座上方居中高悬一个黑地金字的大匾,神宗皇帝亲笔御书:学二帝三王治天下大经大法。御座之东稍南设御案,御座之南稍东设讲案,御座之西设铜壶滴漏。一双半人多高的金色铜鹤口衔粗如细烛的玄香东西相对而立,旁边各有三山小铜屏风障金铜炭炉。御案上放着一部古书,闪黄锦缎的函套,已然变得暗黄的竹纸,古色古香。信王过去一看,见是北宋刊版的《易经》,旁边放着太医院特制翻动纸页用的沤手香,一把压书的金尺。紫檀雕荷花笔筒里放着几枝竹雕云龙纹笔、铜胎景泰蓝镶嵌宝石湖笔,刚刚用了一点儿的天下太平龙香御墨乌黑发亮,青玉雕双龙箕形砚洗得极为洁净,已是多日不用了。德化窑白釉双龙戏珠笔架上竟还放着一枝雕龙纹白玉笔,龙纹狮纽镇纸上的金狮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信王见殿中景象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十几年的时光倏忽而逝,皇祖父、父皇还有皇兄都已不在了,心念及此,禁不住暗自伤感。此时徐应元、王承恩在大殿内外四下里细细看了一遍,未见什么异常,心神略定。信王坐在御案后在歇息,身子乏乏的,却难以入睡,徐应元、王承恩侍立左右,更是丝毫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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