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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榻下承遗命 魏忠贤殿外试阁臣(二)

朱由检榻下承遗命 魏忠贤殿外试阁臣(二) (第2/2页)

“非也!”施凤来断然否决道:“殿内只有五人,想必九千岁也已知道,并没有什么信王。夜已深了,尚宝监自然早落了锁,请不出御宝来,如何草诏?九千岁若是还不相信,可将本相上下搜寻一遍。”黄立极也低低地说:“本相身上也可一搜,以示清白。”声音细如蚊足。
  
  魏忠贤盯了二人片刻,左手紧紧地握着玉带,忽然哈哈笑道:“两位大人志在顾命,咱家也不会妨碍你们富贵,只想知会两位不要有瞒人之心,俗语说:背人没好事,好事莫背人。算是提个醒吧!”
  
  黄立极俯首答道:“岂敢,岂敢!储君与草诏之事哪里会少得了上公?此事重大,我等参与其中,也不敢妄置一喙!我二人怎可与上公相比并论,实在惶恐。”
  
  魏忠贤急切之间探不出一丝口风,心里暗暗发狠:等咱家捉了信王,再教你们狡辩开脱?客印月见魏忠贤不语,咯咯一笑说:“要说万岁爷对九千岁确是恩宠有加,昨日还有口谕要他辅佐皇后娘娘垂帘,他推辞再三,险触圣怒,只得应了。你们二位身居外廷要职,今后仰仗之处还多。若是你们与九千岁内外相合,上下呼应,天下还有什么事办不成!”
  
  黄立极附声说:“上公功高盖世,理应摄政。本相年纪老迈了,怕是难出什么大力了。”
  
  “有心就好。”客印月轻拊一下手掌说:“替九千岁出力,不分什么老少男女,但求是有心人。施阁老以为然否?”
  
  施凤来婉转道:“九千岁是我大明的肱骨重臣,操劳国事,为君分忧,我等替九千岁出力即是为朝廷出力,并无多大区别。只是摄政之事,关系极大,但凭皇上口谕恐不合祖制?”
  
  “难道大人怀疑口谕有假吗?”王体乾面色一沉。
  
  黄立极忙补充说:“有无作假,姑且不论。凤来之意是以为未有草诏,恐招天下物议!”
  
  “此是皇上亲口所言,你们想抗旨吗?”客印月尖声冷笑。
  
  施凤来不紧不慢,侃侃而谈:“摄政之事远起周公,然古代茫昧,时世久远,详情不可稽考,自是难以学得。汉贼王莽,托古改制,名为辅佐帝王,实是包藏祸心,终至万世唾骂,遗臭百代。以致后人羞言摄政二字,千余年来,再无踵继之人,究其缘由,不外乎耻与莽贼有同,上公奈何做此瓜田李下之事,败坏德行,自污节操?再说按照先朝景泰年间的成例,摄政理应是亲王方有资格,上公作为异姓要想如此,恐怕没有办法收服天下之心,并且会把从前为国为民的一片忠心付之东流了!不免授人以柄,予人口实,则天下以上公为何如人也?如若一些小民乘机妄议胡言,以致桀犬吠尧,实在有污令名,窃为上公惜之!”一席话铿锵有力,又八面玲珑。
  
  魏忠贤听得面色红白不定,十分不悦,暗道:平日里这些阁臣对咱家言听计从的,怎么眼见万岁爷病重,咱家要去了靠山,竟如此违逆顶撞起来?看此情形必要保住眼前这荣华富贵,以免一旦落魄了,反被这些反复小人取笑,那时还不知道会怎样怠慢藐视咱家呢?当下拂袖道:“事在人为,咱家虽说不是什么亲王,未有皇族血脉,但有为君为国的一副热肠。你们看重摄政什么?咱家却以为不过劳神劳心的差事,未必就比咱家如今的权位尊贵了。无奈万岁爷有旨,咱家又是利君利国的事不敢辞的秉性,说不得只好勉为其难了。两位若不信,可以再回去当面问问皇上,也可顺便奏上一本!”
  
  黄立极、施凤来二人见他说得越发厚颜无耻,直若街头泼皮光棍一般,竟不知如何应答,又没有直言怒斥的胆色,支吾几声,便要回值房。魏忠贤伸手一拦,喝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执迷不悟,咱家有万岁爷口谕,你们以为不足为凭,咱家倒要看看信王有什么凭据?搜!”
  
  黄立极、施凤来大惊,待要分辩,早上来几个锦衣卫捉了搜身,从黄立极袖中将圣旨搜出。魏忠贤哈哈大笑,将圣旨一把抓过,见上面尚未钤宝,冷冷地看着他们道:“这是什么圣旨?没有用宝,不过一张纸片罢了,写它容易毁它也容易。看信王怎么即位?”说着几下将圣旨撕得粉碎,随手一扬,那圣旨顷刻间雪片般地四散飘落。黄立极、施凤来一言不敢再发,颤颤地退向乾清门,魏忠贤仍觉余怒未消,还要责问,一个太监飞跑到肩舆前禀报:“刚才皇后出宫了!”
  
  “什么?去了哪里?”魏忠贤大惊。
  
  “万岁山寿皇亭,说是要拜月为皇上祈福。”
  
  “出玄武门时,可曾见到面生的人?”
  
  “没有。”
  
  “都是什么人随从?”
  
  “小的去取门禁簿录。”那太监忙飞跑回去,一会儿玄武门首领太监王朝辅急急赶来,呈上出入簿录。王体乾急忙翻看,骇然地说:“怎么?竟有小德子!”好似见了活鬼一般。
  
  魏忠贤一把夺过簿录,摔到地上,用脚乱跺,长叹数声:“罢了,罢了!信王必是假冒小德子混出宫了!”
  
  客印月咬牙切齿道:“果真有胆,可惜竟教他逃了。”
  
  魏忠贤恶声恶气地说:“要将万里江山交付与你,你的胆子怕是比他还大。”
  
  “冒险入宫就要万岁爷这一句话吗?”王体乾惊问。
  
  “一句话?哼!是一句天大的话!谁不想要这样一句话?自古以来,子弑父,弟谋兄,还不是为了这句话?”魏忠贤越说声调越高。
  
  “不光是一句话,信王身上怕是还藏着传位的密诏?”王体乾望着魏忠贤,探询地说。
  
  “那自然不用说了,黄立极、施凤来必是草诏之人。只是信王竟敢入宫,也入得了宫?有如此胆识,看来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像李永贞说的每日衣冠不整,面有病容,与妃子纵情声色。”魏忠贤佩服之下,不仅有些恐惧起来。客印月和王体乾也惊恐得对望一眼。客印月深以为然地说:“装给小李子看的呗!随便装个样子就骗人。”
  
  王体乾附和说:“定是信王的韬晦之计,想不到信王早有东山之志,咱们倒小瞧他了。”
  
  魏忠贤切齿道:“好在信王刚刚出宫,速派人马追杀,传令九门提督太监金良辅五城兵马司协助缉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夜逃了无妨,他要登基,还是要入宫的。那时咱家自有法子摆布他,岂不似瓮中捉鳖一般容易!”
  
  “还真是这个理儿!就像蛾子扑火一般,这皇位不知会烧死多少蛾子呢?”客印月看着王体乾急急走了,伸伸腰肢道:“真是乏了,回去歇息吧!有这些孩子们呢!”
  
  魏忠贤若有所思道:“不怕鱼儿脱钩,只怕没了香饵,钩也生了锈。鱼都不会钓到,何况是深渊里的金鳌?”
  
  “九千岁,万岁爷宾天了。”乾清宫御前牌子王永祚奔出殿来,惊呼起来。魏忠贤急忙进殿,见天启已直挺挺地卧在床上,兀自大睁着两眼,似有无穷的眷恋与遗憾。魏忠贤、王体乾拜倒在地,泗涕长流;客印月更是捶胸顿足,放声大哭,登时宫里一片忙乱……
  
  注:战国时期,楚国一个名叫李园的人将貌美如花的妹妹献于春申君,月余而有孕,妹妹与春申君商议,自请侍奉楚王,所生之子,后来继承了王位。
  
  注:战国时期,巨商吕不韦将自己有孕的侍妾献给秦世子,后生嬴政,扫六合,一天下。两个故事都是都是窃国夺权的范例,为后世许多狼子野心之徒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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