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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榻下承遗命 魏忠贤殿外试阁臣

朱由检榻下承遗命 魏忠贤殿外试阁臣 (第2/2页)

天启颔首道:“朕知道五弟的一片忠心,也足感宽慰了。”
  
  张嫣见信王神色犹疑,急说:“皇上并无他意,若一味推辞,难道要将祖宗的基业拱手让与外姓他人吗?”
  
  信王神情一肃,拭泪道:“臣弟不敢!”忙将血书锦诏收好,贴身藏了。
  
  天启喘息一会儿,笑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朕刚做了皇帝,你以为好玩儿,问朕可不可以也做一做,朕戏言让你几年,不料竟成谶语!如今你就要做皇帝了,有件事儿可要替朕办好。”
  
  “臣弟遵旨。”
  
  “自古道长兄若父,长嫂若母,皇后深明大义,娴静庄重,极力劝朕传位与你。日后五弟可要善视中宫,好生奉养,为朕弥补相负之憾。”交代完毕,唏嘘不已,张嫣早已哭成了泪人。
  
  首辅黄立极、次辅施凤来二人自天启病重之时,便在乾清门外的内阁值房内当值,一个多月来不曾离开半步,出不去紫禁城,其他阁臣也进不来。闻听皇上诏宣,急急赶来,见西便殿里只有皇上、皇后和信王三人,不觉愕然,忙跪请了安,见皇帝骨瘦如柴,形似鬼魅,竟又似比早间更加不如,心里暗自悲戚。天启抬手示意他俩平身,干咳几声说:“中五、凤来,朕欲传位于信王,你们草诏吧!”
  
  黄立极花白的胡须抖动几下,面容显得更加苍老,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帽,掸掸一品仙鹤补子服,叩头说:“皇上圣体未能霍然勿药,却忧思祖宗基业,顾念天下万民,微臣感激莫名。草诏一事,可要宣知司礼监?”
  
  “朕想草诏后,再召魏伴伴等人来宣读。”
  
  黄立极回禀道:“自永乐爷以来,草诏要有内臣参与,阁臣笔录,内臣加盖御宝,已是我大明的成例。眼下内臣不知,尚宝监已然关闭,无法用宝,如何草诏?”施凤来也推委说:“非是臣等不奉诏,实在是不合成例。”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天启用力过度,大口地喘气。张嫣暗骂阁臣年老昏聩,只知明哲保身,不顾大体,也催促道:“事情紧急,可在诏书上加盖皇上闲章,再有皇上亲笔画押,以密诏传位。”
  
  “这也是祖宗成例,赶紧办吧!”天启喘息更加急促,显得疲乏不堪。二位阁臣对视一眼,忙将笔墨备好,凝神静听谕示。天启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位老臣,又看看皇后张嫣,不由流下眼泪,珠光滚动,反而凭添了几分生气。张嫣掏出丝巾,要给他擦拭,天启摇头说:“朕这一辈子欢乐够多了,何妨流几滴眼泪?朕心里并非不知足,什么也都尝过了,该享乐的也享乐了。太祖爷总是感叹做皇帝累,朕却未觉出来,看来朕不是个好皇帝。”天启自嘲地笑笑,话锋一转,似是不胜怜惜:“如今朕却玩得累了,要将这个重担交给信王。五弟,难为你了!朕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你多辛苦些,我大明的江山是高祖皇帝出生入死打下的,你要替朕守好,不要教朕对不起列祖列宗。厂臣忠贤、监臣体乾,还有中五、凤来都是国家栋梁,都堪大用。”天启一连说了这么多话,累得伏倒在床上,大口喘息起来。张嫣急忙过来轻轻地揉拍着他的后背和前心。
  
  黄立极接过施凤来拟好的诏书,略略清一清嗓子,躲闪着环视了一眼,颤声说:“皇上,臣等拟好了遗诏,请皇上御览!”
  
  “不必了!就念与朕听吧!”天启紧紧闭着眼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若夫死生常理,人所不免,惟在继统得人,宗社生民有赖,全归顺受,朕何憾焉!皇五弟信王由检聪明夙著,仁孝性成,爰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命绍伦序,即皇帝位。勉修令德,亲贤纳规,讲学勤政,宽恤民生,严修边备,勿过毁伤。内外大小文武诸臣协心辅佐,恪遵典则,保固皇图,因布告中外。”
  
  “好,好!快用了宝吧!你们可要尽心辅佐储君。”天启挪动了一下头。
  
  咸安宫里,用绣着花鸟的红色轻纱围起了一个大幔,魏忠贤与客印月躺在幔中的大床上,正朦胧地要睡去,亲随太监王朝忠从门外喊道:“九千岁,王总管派人有急事禀报!”二人一惊,搂抱的双手迅即分开,魏忠贤披衣而起,喝道:“命他进来!”
  
  一个白净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躬身进来,饶是知道有大幔隔着,也不敢平视,低头垂目,细声细语地说:“王总管派小的禀告九千岁和奉圣夫人,乾清宫西便殿传出哭声。”
  
  魏忠贤急问:“可是皇上宾天了?”
  
  “不是,皇上也在哭。”
  
  “什么人在宫里?”
  
  “皇上、皇后和当值阁臣,似乎还听到称呼信王的声音。”
  
  “都说了些什么?”
  
  “宫门口儿都由皇后派的人把守,小的们无法靠近,只隐约听了几句片段。”
  
  “什么时候宣的信王入宫?怎么早不来禀报?”魏忠贤大怒。
  
  “小的不知。”
  
  “那信王是如何入宫的?四门都有锦衣卫和太监们把守,难道是飞进来的?”
  
  客印月冷笑道:“问他做什么?他一个小火者,最卑贱的人,能知道什么?还是快去乾清宫吧!”
  
  魏忠贤厉声命道:“回去告知王体乾,给咱家盯紧了信王,看他如何出得了宫?”
  
  乾清宫外,王体乾已经接到信报赶了过来,穿大红直身、系金扁绦的乾清宫管事王朝宗忙过来参见道:“万岁爷口谕任何人非召莫入,宫门被几个皇后的近侍守着,小的也不敢擅入,不知里面的动静。”王体乾默然,听着宫里时哭时笑,断断续续,无法看个明白,心里万分焦急,在殿廊之下不住地来回走动。一见魏忠贤与客印月到了,慌忙迎上来接了肩舆,禀告说:“皇上与阁臣还在里面。”
  
  “皇后呢?”魏忠贤恶声问道。
  
  王体乾道:“刚刚与陈德润回坤宁宫了,当时小的刚刚赶上,前后脚的,只看了个背影。”
  
  魏忠贤心下疑惑,不信似地问:“小德子竟进了西便殿?”
  
  王朝宗忙点头道:“来时便随皇后进去了,小的本想进去伺候,却被拦在了殿外,还不教靠得太近。只听到不久殿内传出哭声,万岁爷喊什么五弟?话语听不真切。工夫不大,又传了阁老黄立极、施凤来进去。一盏热茶的工夫不到,倒皇后娘娘带着陈德润出来,向坤宁回宫那边走了。”
  
  魏忠贤脸上闪过一丝笑影,说道:“既然小德子在场,必然知道详情,快找他来回话!”王朝用急忙带人去找,不多时,回来禀报说:“陈德润没在坤宁宫值房。小的见寝殿已黑了火烛,怕惊动了皇后,未敢靠近。问了几个太监、宫女,他们都说陈德润今夜不当值。”
  
  魏忠贤大怒,看着客印月道:“你可**得好!有事尚不回来禀告,要他到坤宁宫何用?怕是早已另攀高枝,转投了皇后,吃里爬外吧?”客印月心里一紧,随即说道:“不会,他不敢!”
  
  “那快将这个不长进的东西给咱家找来!”魏忠贤低吼一声,王朝用忙带人又去找了。
  
  客印月也暗自痛恨陈德润办事不力,只因是自己举荐的人,顾及体面,嘴里自语似地猜测说:“不会是小德子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遭了毒手吧?”
  
  魏忠贤瞪了她一眼,恨恨地骂道:“这么点儿事儿都办不到,早就该死了,还可惜什么?”想起那小火者的禀报,问道:“信王可曾入宫?”
  
  王体乾赶紧回道:“四门都没有发现。”
  
  “那么报说殿里不住连呼什么五弟的不是信王?”魏忠贤冷冷地看着王体乾。
  
  王体乾心知他不满没有探明殿内的情形,推测道:“或许是万岁爷要将皇位传给信王吧?信王并未在殿内,也没有入宫。一会儿,等黄立极、施凤来出殿,问问他俩自然会明白。”
  
  魏忠贤烦躁地说:“只怕是时不我待,教大鱼脱了钩,岂不是要大费周章!”
  
  “九千岁认定信王真的入了宫?不用说是紫禁城,就是皇城内外也都是铁桶一般的严密,他怎么能进得来?”王体乾心下十分不解,客印月也觉纳闷,魏忠贤却沉着脸,默然无声。残月升高,夜露已凉,永巷长街,黑漆漆一片。三人苦想静等,王朝用从殿后面快步跑来,喘气粗声说:“找到、找到小德子了。”
  
  “人在哪里?”魏忠贤眼睛一亮。
  
  “宫后苑堆秀山的石洞里。”
  
  “怎么会在那儿?快教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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