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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往事缘起

番外:往事缘起 (第1/2页)

雪愈下的大了,天地之间浑然一片,树影朦胧,群山失色。
  
  老人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走到冰冷的灶台边,犹豫了下便从一旁抱了柴丢进去,地面仅留下几根小指粗细的树枝。
  
  没有柴火可熬不过这个冬天。
  
  火燃起来了,同时升起的还有浓烈的黑烟。
  
  可他毫不在意,精心熬制残破锅中的食物,时不时发出猛烈的咳嗽。
  
  片刻后,他用家中仅存的碗装起驱寒汤,递给屋中的女子。
  
  “来,别哭了,办法总会有的。”
  
  女子抬起头,那是一张怎样惊艳的脸,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即便久经奔波已附上尘土也未能掩饰住她的美貌。
  
  “谢谢。”她接过老人手中的碗,碧蓝色的瞳眸中还含着泪水,楚楚动人。
  
  “姑娘,你叫什么?”
  
  “涴。”
  
  “多好是名字啊。”老人叹了口气,“你们的亲戚住哪?说不定还能给你们指条道。”
  
  她低着头,任凭深蓝的长发落进汤中,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抽泣了会儿,她转过头望着躺在床上的男孩,确定他已熟睡后摇摇头:“没有,我骗小泽的。”
  
  老人望着微弱的炉火,又长叹一声:“姑娘若不嫌弃,就暂且在这儿住下吧。”
  
  “谢谢大伯,明天雪一停我们就走。”
  
  “胡闹!”
  
  老人突然提高声音,涴惊愕地看着他,一旁的婴儿发出不满地哼唧。
  
  “走?去哪?”老人试着单手抱起婴儿却没成功。
  
  见状,涴把婴儿抱了起来,轻抚他的背,他慢慢陷入沉睡。刚将他放下,他大声哭闹抗议,涴只好再次抱起他来。
  
  “姑娘,你们都从寒酥的东境走到西境了,够远了。”老人咳嗽了几声,接着道,“这孩子的身体可走不下去了。”
  
  涴担忧地望着小泽,这恐怕是他这几年来睡的最安逸的一次了。想到这儿,她不禁抿紧了嘴唇。
  
  “你看,这家里现在只有我们一老一小两人,若是你们来了,还能帮我照顾一下木儿。”
  
  “谢谢,谢谢,谢谢……”涴只能不停重复着感谢的话,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淌下来。
  
  她低头拭泪,见木儿挥舞着两手冲她咯咯地笑,那笑容极具感染力。
  
  “看来他很喜欢你,这我就放心了。”老人混沌的眼中明亮起来,他捏了捏木儿的小手。
  
  “他父母呢?”
  
  老人一震,偏过头叹息道:“走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等的悲哀,涴不知如何宽慰他。
  
  这一屋的可怜人,聚到一起,究竟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以后你遇到尚家的人,绕着点走。”老人静默良久突然开口,“他们,不是人啊……”
  
  /
  
  砰,门毫不留情地在眼前关上了。
  
  涴不死心,又拍着门道:“求您了,钱我会想办法弄到的,求您先给他看看病吧。”
  
  敲了半天,医馆的门依旧没有打开,涴绝望地走在街上。
  
  这几天内,她几乎找遍了平渊的医馆,可高昂的诊金令她束手无策。
  
  “呦吼,小美人怎么愁眉苦脸的。”几个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拦住了她,为首的人穿的花枝招展,像个花孔雀。
  
  “走开。”
  
  花孔雀兴奋起来:“还是个刚烈的主儿,小爷我喜欢。”说着伸手就把她往角落里拽。
  
  寻常女子的力气哪能比得上男人,更何况是几个男人。
  
  涴挣脱不开,被他们拖着进了胡同,她惊恐地喊叫着,可路人纷纷避开无人上前。
  
  “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花孔雀按住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小爷我可是尚家的大少爷。”
  
  尚家……老人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住手。”
  
  是老人的声音。
  
  “呦,老丈人,又见面了。”花孔雀轻蔑一笑,“你女儿我很喜欢,只可惜我家那个母老虎容不下她。”
  
  老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不要脸?”花孔雀大笑起来,“对,小爷我就是玩了你女儿,你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
  
  花孔雀走过去给了老人一拳,老人摔倒在地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血水喷在地上。
  
  “老伯,你怎么样了?”涴惊慌失措地跑到老人身边,扶起他。
  
  “啧。”花孔雀撇撇嘴,“老不死的坏了小爷的兴致。”对同伴招招手,“走了,走了,没意思。”
  
  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涴说:“小美人,改天小爷再陪你啊。”
  
  涴懒得和他废话,头也不抬一下。
  
  涴扶着老人往回走,未进家门便听到木儿的哭声,两人急忙进了屋,见小泽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抱起木儿。
  
  “对……不起,我只是想……”小泽低着头解释道。
  
  老人摸了摸小泽的头:“孩子,别怕,没事的。”
  
  “嫂嫂,我是不是拖累你们了。”
  
  “怎么会呢?”涴替小泽盖好被子,“小泽将来可是要保家卫国的。”
  
  “可是……我真的有将来吗?”
  
  “一定会的,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你会比你哥哥还要优秀。”
  
  “我哥哥是血衣大将军,可……将来我要重建血衣军!”小泽拍着胸脯道,忽然他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
  
  涴看着小泽眼里的星光,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若还凑不到药费,小泽恐怕根本过不了这个月。
  
  她转头看向佝偻着背哄木儿的老人,本就为这家中增添了如此重负,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那天,涴一夜未眠。
  
  第二天,在其余三人都还在睡梦中,涴像往常一样为三人备好了早饭。
  
  她把一封信放在小泽身边,无声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涴推开门走出去,她从没想过,这竟是她看小泽的最后一眼。
  
  /
  
  头晕沉沉的,身边似乎人来人往,又似乎空无一人,不知昏睡了多久,小泽慢慢睁开眼睛。
  
  坐在摇篮里自娱自乐的木儿见小泽醒了,咧开嘴咯咯地笑起来,举着拨浪鼓在空中挥舞着。
  
  小泽觉着身体比先前有力气了些,跳下床在屋中绕了一圈,问:“木儿,阿伯和嫂嫂去哪了?”
  
  木儿好似听懂了般,咿咿呀呀地比划着,可小泽听不懂木儿的话,只好坐在床边逗木儿玩。
  
  玩了没多久,木儿突然哭起来,想着他应当是饿了,小泽便去厨房寻找些食物。
  
  推开厨房虚掩的门,小泽吓了一跳:“阿伯,您在家啊?”
  
  老人背对着他,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小泽醒了啊。”
  
  “我睡了多久?”
  
  “多久?”老人眼神空荡荡的,“大概三四天吧。”
  
  “我嫂嫂呢?”
  
  “她……出去了。”
  
  可疑的停顿引起小泽的警觉,他追问道:“去哪了?”
  
  老人垂着头不说话,默默把一把柴火丢进灶炉中,拿扇子慢慢扇着。
  
  “阿伯,嫂嫂她去哪了啊?”小泽急了,他跑到老人面前,蹲下来望着老人的眼睛。
  
  老人的目光刚和小泽接触,眼泪就顺着皱纹的沟壑流下来。
  
  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小泽焦急地问:“阿伯,我嫂嫂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您就告诉我好不好?求您了,阿伯。”
  
  老人拄着拐杖缓缓站起来,他把炉上的药倒入碗中:“先喝了我再告诉你。”
  
  迫切地想知道嫂嫂的下落,小泽不顾药还烫着,一饮而尽,边哈着气边催促老人:“阿伯,到底怎么了?”
  
  “你先答应我不管知道什么都不要冲动。”
  
  得到肯定答复后,老人慢吞吞地走到房中,从破旧的棉絮下取出封信来。
  
  小泽迅速拆开信,读着读着,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浑身颤抖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如坠冰窟。
  
  “不可能,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着,跌坐在地下,手中仍紧紧攥着那封信。
  
  老人一把抱住小泽,道:“小泽,以后我就当你是亲儿子,好不好?咱们祖孙三代,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小泽呆呆地立在窗前,日复一日,望着日升日落,望着积雪融化,望着屋前的老树长出嫩芽……
  
  /
  
  绿树成荫,夏虫低吟。
  
  这天黄昏,太阳还在地平线上挣扎,粗暴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老人从厨房走到门口,仅这几步路就已上气不接下气,他咳嗽着,嗓子哑哑的:“谁啊?”
  
  “有个叫涴的是不是在这儿住过?”门外的人厉声问。
  
  听到嫂嫂的名字,小泽的耳朵动了动,慢慢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刚打开门,一伙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推开挡着他们的老人,见着东西就砸,砸过之后还踹上几脚。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木儿,他吓得哇哇直哭。
  
  “呦,这还有个小孩子。”有人走过来,看着尚在蹒跚学步的木儿冷笑起来。
  
  那人举起手中的短刀,小泽瞪大眼睛,猛的冲过去,那人一时不备翻到在地。小泽顺势抡起木椅向他砸去,那人刚捂着肚子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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