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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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第一天，祈凉到家便为自己开了一瓶白兰地，喝光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似飘在半空中一般。
　　
　　“祈尧祈凉，过来，陪老娘喝酒！”
　　
　　已经年老色衰却仍旧浓妆艳抹的母亲张悦捏着酒杯，招呼才九岁和五岁兄妹过去陪她喝酒。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接过酒杯，感受热辣的酒液从稚嫩的喉咙穿过。
　　
　　祈凉那时还没学会面无表情地喝酒，害怕得眼泪挂满了脸蛋儿。
　　
　　而张悦已经醉了，搂着她们两人不断地诉说着自己年轻时是何等受欢迎的脱衣舞女，嫁给他们那个赌鬼父亲又是何等的后悔……每次说这些的时候，祈凉总能够从她眼睛里看到明明灭灭的光。
　　
　　这些话如今祈凉已经耳熟能详，但是她每当回忆起张悦时，想到的却不是这些。
　　
　　而是那天晚上祈晟涛浑身是血地搜刮着家里所有的财产时，仍旧坐在角落喝酒的她。
　　
　　她满脸的漠然，直到祈晟涛离开了家门，她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祈凉身边，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气大得好似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一般。
　　
　　“你相信你爸爸和哥哥会杀人么？”
　　
　　祈凉脸上的表情同她一样，便是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最后，她看到张悦眼睛里的光熄灭了，最终颓然的倒在地上，第二天就如同祈晟涛一般彻底蒸发了。
　　
　　再度从梦中醒来时，祈凉发现自己又一次汗湿了后背，她再度抬起头去看墙壁上的日历，昨天的日子被她打了红圈，这才缓解了有些急促的呼吸。
　　
　　她如同平常一样在噩梦之后坐在床上发呆，半晌才对着空气说道：“我不相信。”
　　
　　这句当时没说出口的回答，如今似乎有些晚了。
　　
　　此时短信进来，正是乔安娜新的工作安排，内容是新品设计竞争。
　　
　　她看着齐星集团的后缀，又勾起了只有在烦躁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齐星集团会有我想要的答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