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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亲昵后,刘玉英问:“他没死?”
  
  小四儿点头。
  
  “那……?”
  
  “不要多想,该来的迟早会来,记住,这是我的事。”
  
  “不——”
  
  刘玉英再问,小四儿就不说了。把一个不祥的结局或是兆头说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是他小四儿干的吗?是的,他打定主意,不能让她有半点担忧或是不安。生命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了,岂止是不多,简直就没了机会,硬抓还来不及呢。抓住,这是小四儿一生的哲学,也是他求活的唯一本领。如果说他比道上的兄弟们多点什么本事的话,“抓住”这两个字便是一切。当他五岁的时候流落街头,他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手,这才没饿死。当他十二岁被人拐卖的时候,他抓住火车上一位警察的手,这才没被贩到可怕的地方去。当他十八岁因为一个钱包被丢到监狱后,他抓住狱霸的手,这才成就了他并不寂寞的一生。当他被老大看中,二次被派到监狱去物色对象的时候,他抓住那些急切渴望被人捞一把的手,这才给老大建立了庞大的队伍。当他在李欣然家里第一次听到“刘玉英”这个名字并且跟踪李欣然终于看到刘玉英后,他抓住这个女人孤独而又温暖的手,这才享受到了人生唯一的幸福。
  
  现在,他必须再一次抓住。这一次,他要抓住的是李春江,或者马其鸣。只有抓住他们,他的生命才可以延续下去,才可能继续看到梦中的母亲、眼前的女人。
  
  是的,只有抓住他们,才能不让眼前的女人绝望,他真怕她有一天绝望。活下去!他这么跟自己说。让他们死!他听到另一个声音。该死!必须死!
  
  他抱起她,不容她反抗,就将她化成一摊水,流淌在自己怀里。水的感觉真美啊,有什么比浸润到一片温暖的水中更幸福的呢?
  
  “水——”他这么叫了一声。
  
  “水——”她羞涩而又幸福地呢喃道。
  
  一片红晕升起,太阳般灿烂,晚霞般耀眼,余晖覆盖了他们,覆盖了世界。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刘玉英想停下,小四儿固执地说:“甭理他,还不到时候。”
  
  敲门声终于静了,楼下一片乱,刘玉英禁不住慌张,小四儿双臂搂紧她,说:“再一次说,不管你的事。”
  
  他们原又躺下去,躺得更加缠绵,更加不想分开,就连刘玉英,也想这样躺着永不起来,甚至想溜下床,悄悄打开液化气,然后幸福地闭上眼。
  
  小四儿用自己全部的热情,将她一次次点燃,一次次熄灭,再点燃,再熄灭,周而复始,永无停止……
  
  二公子的人一脚踹开门时,屋里已恢复平静,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卧室里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除了那浓得化不开的气息,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二公子颓然倒地,知道一切不可挽回了。
  
  这时候,小四儿已坐在了马其鸣跟李春江面前,一脸坦荡,敢做敢当的样子。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在这儿又看到了卧底铁手。他先是狠狠地咬了下牙,接着冲铁手滑稽地一笑,看来,这个世界上他远不是最聪明的。
  
  刘玉英已被李春江安顿到另一个地方,焦急地等着苏紫的消息,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居然会是苏紫!
  
  独狼死了!
  
  他选择了错误的时候,错误地闯进袁小安在省城的秘密公寓,恰好碰上仓皇出逃的袁小安。
  
  袁小安苦苦支撑了一个多月,终于相信,外面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袁波的警告也绝不是吓吓他。省城警方真的对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他钻进去。至此,袁小安才相信,自己要雄霸省城的黄粱美梦破灭了。完了,他沮丧地倒在沙发上,看着花巨款装修一新的豪华公寓,那份窝囊劲,别提了。就在半月前,他跟二公子还有过一场唇枪舌战。二公子命他把所有的线都断了,乖乖做他网上的鱼。袁小安笑笑,笑得很冷、很硬。“凭什么?”他这样问二公子。
  
  二公子没正面回答他,同样笑着反问他:“你说凭什么?”
  
  他心里清楚,自始至终,二公子没拿他当人看,只当养的一条狗,需要叫时狂吠几声,需要咬人时张开血盆大口扑上去。一旦叫完了,咬完了,就得乖乖窝家里,听候主人下一个命令。不只是他,几乎所有被二公子网住的,都脱不了这命运。袁小安正是不服气这一点,或者压根儿就咽不下这口气,才暗下决心要另立山头。好在他的山头很快立了起来,而且气象不错。二公子跟省城大公子较劲的时候,他就像渔翁一样,没等他们醒过来,半壁江山已到了他手中。这时候再听二公子的指令,就浑身不舒服,不只不舒服,简直就像跳蚤爬身上咬,非要想法儿把它掐死。
  
  好几次,袁小安动过这念头。若不是二公子在省城势力太大,根基太深,他的野心就要得逞了。可惜呀,再也没了机会,永远没了。踩上这条道的人心里都有一个底,那就是风雨不来则已,一来,这世界便无立锥之地。袁小安加紧做善后,他知道,人在任何时候都必须有善后,就像去年,车光远在三河大兴风雨时,他就背着二公子,悄悄做好善后,跟香港有了秘密联系。好在车光远没把事儿闹大,他非但毫发无损,反而白捡了一个渠道,正是靠这条通道,今年他的生意才能在气势上牢牢压住二公子。若不是自己想趁热打铁,打开广东那边的通道,遭了黑手,他能这么被动?
  
  这条道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你做十次十次不出事,就会有百次机会;你若做一百次,不小心出了一次事,你的机会就变成了零,再也没人敢跟你合作。袁小安正是被机会逼到了绝路上,要不,他能将那么好的一批货白送一样扔给童百山?想想他的后心都胀。但眼下已顾不了这么多,有确切的消息,省城警方已盯牢了他,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必须逃出去,只有逃出去,才能东山再起。
  
  然而,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时候,满世界已找不到一个可以帮他的人,那些曾经的弟兄,过去的盟友,一听他的声音,都像接到恐怖电话似的,啪地就挂了。再打,满世界都是盲音。
  
  他恶毒地诅咒了一声,开始做最坏打算,必须先离开省城,躲到一个相对安全点的地方,或许老大父子真能灭掉这场火,或许,算了,啥也别或许了,躲一步是一步。他匆匆装好美钞、护照还有若干个假身份证,提起箱子就往外走。谁知这当儿,突然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这张脸不出现倒也罢了,一出现,袁小安心里的火猛就蹿起来,还没等独狼开口说话,他的枪已出手了,独狼眼都没眨一下,便倒了下去。可怜的独狼,精明一世的独狼,他还好心好意跑来劝袁小安自首呢。袁小安一脚踢开独狼,赶在省城警方对他形成包围之前,驾车离开了省城。而此时,袁波书记跟马其鸣正为另一个人针锋相对。
  
  马其鸣突然提出,要对郑源采取措施。袁波书记先是沉吟着,马其鸣二次提出这要求时,他突然拍响了桌子,说:“马其鸣,你想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袁波书记——”马其鸣正想解释。袁波竟然大发雷霆:“你抓我可以,就是现在让我上断头台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动他,他是好人,我说过,他是好人!”
  
  “袁波同志!”马其鸣也激动了。半小时前,他接到省城电话,省里已有人拿郑源的事儿找佟副书记质问,意思是从佟副书记到袁波再到马其鸣,都在替郑源开罪。弄不好,人大程副主任很快就会来三河兴师问罪,如果真是那样,斗争的焦点将会不为人控地转移。那么,关于童百山,关于老大父子,甚至三河掀了一半的盖子,都会在喘息中被别的力量捂起来。他也是情急中不得不作出这一决定。
  
  “我不听,少跟我说理由!”袁波书记已完全失去控制,一想郑源有可能沦为阶下囚,他比自己遭受毁灭还难受。
  
  两人激烈争执了一会儿,袁波书记突然放缓语气,有点绝望地说:“求你放过他吧,死的已经死了,他甚至为这事搭上了桃子,这还不够吗?赶尽杀绝,不是我们共产党人的作风,求你就给三河留下一个好干部吧。”
  
  一席话说得,马其鸣心里忽然涌出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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