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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嘛,只有活着才会有出路

第四章 人嘛,只有活着才会有出路 (第1/2页)

那夜,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去的,记得连唱了几首歌都被怼了后,我便作罢了,爬在那结实的后背上,竟然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这天,一大早起来,就被吴小爷叫到了院子。
  
  我坐在长藤椅上,吴小爷一袭白衫,翠绿色腰封,脸上依旧是那白色的面具,他说,“奈一,一个月期限已到,一会儿我便送你回奈府。”
  
  我挑眉,那地方没多大感情,肯定没有这儿潇洒:“没有别的辙了吗?”
  
  吴小爷摇头,道:“不过却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绝望,你现在算是宫王府的人,那安氏妇人再胆大包天,也会忌惮三分的。”
  
  “不是那个意思。”我在长藤椅上荡起了秋千,“我是不想走。”
  
  “小姐,奴婢也不想走……”小桃子在我身旁站着,也叨叨出声,“在这里,小姐比以前爱说爱笑了很多,奴婢打心眼里开心……这要一回去,那倾苑宅怕是太冷清了……”
  
  吴小爷长叹一口气:“话虽如此,我姑且还能拖上个几日,但长久毕竟不是办法。你在这里呆着,确实影响闺名,那安氏妇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又落了口实,怕是得不偿失。”
  
  “好吧。”来这里这么久了,也听小桃子讲过不少规矩礼节,自是分得清孰轻孰重,我吩咐小桃子,“你去收拾东西吧,等长工回来,我们就出发。”
  
  待小桃子走后,吴小爷俯身对上我的眼,“怎么?不开心吗?”
  
  这不是废话吗?
  
  他拽住藤椅,又开始揉我的头发:“我得出趟远门,最晚两年就能回来,不在的日子,切要注意分寸,莫再要被教处,不然生了病,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替你医好的。”
  
  我撅嘴卖萌,乖巧的不像话:“是,大人。”
  
  吴小爷一笑:“鬼丫头。你的身子骨才恢复,要按时泡温水,忌凉物,可还记得?”
  
  我继续点头:“谨遵吴小爷教诲。”
  
  然后也换来吴小爷频频点头,跟我一起做戏:“孺子可教也。”
  
  春风异常和丽,长工从城里买来马车,我们来时便没带多少东西,仅有在这里住时吴小爷送我的衣裳以及些小物件,一刻钟不到,便已收拾妥当,上了车。
  
  吴小爷骑着马,不与我们一起坐车,长工驾着马车,只是个晃晃悠悠。
  
  话说我一21世纪连船都不晕的主儿,愣是晕马车了。进城的路上,吐了有四五回,整个人都不美了,结果抱着个还要好好逛逛城的想法,愣生生在晕马车的头昏脑胀中度过。
  
  从晌午出发,一路摇晃,一直到天上挂满了星辰这才进了城,这个点儿,古城里在夜色中只剩下挨家挨户门棱上的小灯笼,各家各户都是门庭紧闭,偶尔能听见细微的谈话声,烛光微弱,街道上只能靠着月光的亮度行人行车。这古代的夜晚,真真是萧条的可怜,行人寥寥无几,寂静的有些可怕。
  
  不久,便听到长工说:“小姐,我们到了。”
  
  我觉得我好不容易长好的身体,又要散了。一听到这话,简直跟救了条老命似的,赶紧起身探头出帘子,奈何我吐了好多,本就虚弱的身子,刚一站起来出了帘子,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要不是小桃子眼疾手快,估计我就要从这车上摔下去了。
  
  昏厥前,只见吴小爷匆忙从马上跃了过来,将我横抱起来,“小桃子,随我来拿方子。”
  
  等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这怕就是我一直以来的闺房了。
  
  浅木色床架,樱粉色的床纱华丽丽地坠下,透过纱幔,一展满池荷花屏障挡在眼前,头顶的床板上还有细细的风铃缀了几排,我细细的数了下,竟有九根,白色羽毛圈成了圈儿,下坠一颗不大不小的铃铛,无风亦无声。这才是女孩子的闺房,无疑了。
  
  我拉开纱幔,下脚穿鞋,床头侧位,是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一个铜镜,侧旁是几个小抽屉样式的摆件,打开后里面是这小奈一常佩戴的首饰,几朵对称的小梅花发簪,还有些长形耳坠子……
  
  我从怀里取出当日收下的那个绯红镯子,本想放进这首饰盒里,最后还是一咬牙,重新塞回了怀里,这东西以后可是要还的,如若丢了,我怕是真得把我自己赔进去了……
  
  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藏蓝色四角架,上面放着洗漱盆,腰上折着一条面巾。
  
  挂衣的横架就在它的旁边,上面铺着衣裳,床尾那侧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一盏仙鹤吊灯,与床高相和,确是这屋里看着最宝贵的东西。
  
  那鹤脖颈高立,昂首挺胸,翅臂向后下叠,双腿高瞻并齐站立,细长的嘴上挂着一串明珠长串,另一端连着这盏长锥形灯展,面上画着细水长流、山谷祥和之图……
  
  在床幔前屏障的另一边,是一个方形客桌,一样浅木色的桌上摆着托盘,里面茶壶一个茶杯四盏,四个小凳子,在桌子四边排列地整整齐齐。
  
  刚准备就近坐下,结果就听见门“吱扭”一声被打开了。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是小桃子,手上端着一盘子糕点和一碗深棕色汤饮。
  
  “我不喝药。”
  
  第一反应就是起脚逃跑。奈何我只有九岁,根本就拗不过这个已经15岁的丫头,小桃子放下手中的托盘,直接给我揪住,扳住我的身子喊门外的长工,“长工哥,来帮忙。”
  
  于是,只见那长工哥们,风风火火的进屋儿,端起桌上的药碗儿,拿起小勺子就舀了勺棕汁儿准备往我嘴里灌,口里还振振有词:“小姐见谅,奴才们也是为了小姐好,吴小爷说了,小姐这身子,药不能断……吴小爷说如若小姐不喝药,让奴才问小姐,是自己喝呢?还是让奴才一口一口喂呢?”
  
  痛……苦……
  
  我说:“别!长工!我自己喝好吗?你这一勺一勺喂,得喂到什么时候。”
  
  “好吧,奴才就信小姐一次,桃子你松开吧。不过小姐,吴小爷还说了,这药空腹喝对胃伤害很大,请小姐先用一块糕点,再服药。”
  
  吴小爷……吴小爷……我及其郁闷地看着我这俩贴身之人……我看你们都快成吴小爷的人了。
  
  “小姐,这药还是烫的,您先梳洗完了再进食吧。”
  
  我怎么觉得我被这俩人给忽悠了。
  
  桃子兴灿灿地给我端来洗脸水,为我梳洗完毕,又一刻不离地看我吃了两口那带着青红丝的雪花饼,认认真真地盯着我皱着眉头灌下那碗恶心吧啦的药,这才端着托盘又退了下去。
  
  我这嘴里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都不想闭住,想着上下一挨,便又能感受到那股药味儿,我便一直张着嘴,哈哈着出了屋子。
  
  我这屋外比那吴小爷的大不了多少,却异常空旷。只有可怜的一口井在墙角旮旯处藏着,几棵盛开的牡丹花就在井边的梧桐树下,也就那一处的风景能入了眼。
  
  剩下便是包裹式的墙壁,那墙壁起初应该是白色的,现日积月累下,有些发黄,个别处还在掉皮,屋子连排,左侧几间、右侧几间,算下来,我这应该是最中间的屋子,有一扇门在左侧的墙壁处,那儿应该就是通往别院的地方。
  
  门拿门栓插着,我这儿正研究这门结实不结实时,便发现它“啪……啪……啪……”地响了起来!不过还好,它没有晃,看来挺结实的。
  
  “一姐姐,一姐姐……”门外传来一个脆铃铃的女娃娃音儿。
  
  小桃子听见声响从最左侧房里出来,回声儿:“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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