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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十七出塞

第四章十七出塞 (第1/2页)

事情发展往往就是人预想的那样,坏的那样。
  
  颜子卿端起自己白玉酒杯,朝步骑众胞泽一举杯,轻轻呡了一口酒,走到篝火前。
  
  “众位兄台,师傅们的大作,请品鉴品鉴——
  
  《出塞一》: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晋阳汉将在,不教戎马度阴山。
  
  《出塞二》:沙场三万里,猛将五千兵。旌断冰溪戍,笳吹铁关城。阴云暮下雪,寒日昼无晶。直为怀恩苦,谁知边塞情。
  
  《出塞三》:毡帐胡琴出塞曲,兰塘越棹弄潮声。何言此处同风月,塞北江南万里情。
  
  ……
  
  《出塞九》:袅袅汉宫柳,青青胡地桑。琵琶出塞曲,横笛断君肠。
  
  ……
  
  《出塞十五》: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战伐有功业,焉能守旧丘。
  
  《出塞十六》:落叶聚还散,征禽去不归。以我穷途泣,沾君出塞衣。
  
  《出塞十七》:曙月当窗满,征人出塞遥。画楼终日闭,清管为谁调。”吟完,一口闷下最后点酒,回归座位。
  
  颜子卿随口吟出十七首出塞,把名字从出塞一排到出塞十七,没有办法,实在懒得一一去取。
  
  一下子十七首,众人参加过无数诗会,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顿感诡异万分。一旁记录书生手忙脚乱,颜子卿吟的太快,有好几首没有记全。
  
  “颜兄弟,这些都是你们家师傅们做的?”张玉满脸笑容,端着酒碗,声音洪亮,打破了大厅的诡异气氛,话语中,充满揶揄。
  
  “嗯,是啊”颜子卿表情一脸严肃。颜子卿心中,有幸当华夏先贤的弟子,那是几辈子的福气,可惜自己没那福气。“非我所做,只是师傅们的高作,我纯属抄袭”,诚恳无比。
  
  可在众人耳中感受完全不同。步骑们一阵痛快,只觉畅快无比,一口气做出十七首来,还不说自己所写,随手捡的。
  
  禁军那边就是另一番感受:巧了,十七篇?骗鬼。明明本人所写,故意说成师傅们的。何意?那根本不是自谦,那是不屑和我等谈诗论赋。
  
  众人暗恨,为何来的只有区区十七人,若是来上两百人,看你姓颜的怎么办?其实禁军该庆幸来的不是两百人,否则,非得吓出尿来。
  
  “啊!”胡三郎还站在场中,上不得,下不来,不知所措。
  
  “走吧,还站那干嘛,不嫌丢脸”禁军方众人已经没了胃口。看着为首之人,一个黄脸大汉站起身,朝外走去,众人悻悻站起,一起掉头出门。
  
  “张玉”黄脸大汉出门前,仿佛心有不甘。回过头来大喝一声,“我禁军,也是好汉”。说完不管众人作何反应,劲直朝城门而去。
  
  “哼!——”张玉没管黄脸汉言语,示意小娘倒满所有酒碗。
  
  “众位兄弟,来,倒满!”张玉黑脸涨的红中发亮,“这是老子这辈子喝得最有意思的一次,来,干!——”
  
  “干!——”
  
  ……
  
  “为颜兄弟的出塞,干——”
  
  “干——”
  
  ……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晋阳汉将在,不教戎马度阴山。好诗,干——”
  
  “干——”
  
  酒店老板跑到颜子卿身前,示意十七首大作没有记全,能否补满,最好颜子卿能赐下墨宝,亲自下场写出才好。若能补全,饭菜钱全免。
  
  若是老板先免酒钱,颜子卿与众胞泽高兴之余,也许还能帮其补全诗词,兴致来了不定亲自下场写上几笔。补完再免?张玉能在乎这顿酒钱,还是十五位勋贵世家在乎这顿酒钱?
  
  “滚!——”
  
  ……
  
  当夜,众人都是被随从们抬回去的。
  
  “什么?骑军,这不可能!——为何会这样”神京城内,一名须发皆白老者得到消息,不敢置信,朝堂下所跪之人大声咆哮,“不是全都安排好了吗?为何如此?”
  
  堂下之人吓得浑身打颤,哪有主意,“那是他自己选的,谁人也没相干”。寒冬凛凛,却挡不住满头大汗。“奴们哪敢做手脚,派人调查了,是颜少爷自己选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自己选的!——”老者喃喃不语,半天才回过神,“为什么这么犟,和你爷爷一样?”
  
  ……
  
  “什么,选择骑军?”一名气势逼人的清秀中年妇人,头晕目眩跌坐于座椅之上,“我的儿啊,你为何就是不听为娘的话?”中年夫人便是颜子卿之母,颜沈氏,颜家如今当家之主。
  
  颜家接到颜福消息,已经是半月之后,早就于事无补,消息传来,也只是了作慰藉。
  
  “早就再三告诫,你还是这样,这样的心气,这样的高傲——哎!”颜夫人叹口气,摇头叹气,“也罢,不去京城那肮脏之地也好,也好”这也好二字,说起来满是苦涩。
  
  “可,那样的话,少爷的安全——”老管家颜康满脸愁容,骑军和禁军相比,危险性大了不是一点半点,万一……不敢想下去了
  
  “没有万一!明日,我去海会寺进香,祈求佛祖保佑!你赶紧安排”说完躺在椅上,眯着眼睛,心事重重。
  
  “是,夫人,马上安排小的们去准备——”
  
  晋阳语鹂楼中,十余名乐姬正在排演歌舞,端坐其上的李妈妈不时点头或摇头示意,偶尔指出曲调里的错误,重新演奏。
  
  语鹂楼,取自“溪鸟语鹂楼,百花翻踯躅”之意,自建楼以来,与城南白玉楼号称晋阳城两大名楼,其“销金能力”,甚至还在白玉楼之上。白玉楼通体白玉砌成,吃饭之余还能听曲、看戏,顾客大多为军士;语鹂楼虽无白玉,但其院内、楼中各色山石皆从江南搬运而来,价值绝不亚于“羊脂玉”,典雅精致,并以歌舞表演、诗词文会为主,格调更加高雅。
  
  不光吃饭,楼内甚至还提供狎妓之所,故而晋阳城中受欢迎程度,远在白玉楼之上。
  
  “李妈妈,李妈妈出事了!——”一阵吆喝,乐曲声顿时被打乱,十余乐姬停下乐器,看着-狼狈窜进的龟奴李二。
  
  “作死啊,天要塌下来怎么的?”李妈妈年龄三十余岁,若是在另一时空,还算青春年少,还能在街上羞涩的说一声:人家手都没牵过。可惜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半老徐娘。
  
  但即便是半老徐娘,也是风姿卓越的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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