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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潮如千军万马来

145.潮如千军万马来 (第2/2页)

一间书房兼卧室收拾得一尘不染,榉木书架上放满了医书和诗词曲谱。小轩窗旁的高几上是盆淡雅的雏菊,曲足书案上有一张未完的画稿。
  
  看李贤齐拿起画稿,坐在曲足书案后,张念黎取出火褶子,取下帽头,迎风一晃,那上面浸着黄磷,遇着空气一下子点亮了。
  
  画稿上是平湖秋月的景致,湖岸大片大片的荻花柔美低垂,两只鸳鸯正在湖中戏水。
  
  李贤齐提起狼毫小楷,几笔勾画了一个身着皮甲的红巾少年,牵着一匹马儿,在湖岸边怅然若失的样子。想了片刻,又在左上角题了首诗。写了序,太和五年秋,燕哥儿见画心喜,胡乱涂鸦云云。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
  
  只羡鸳鸯不羡仙。
  
  “念黎,我们就暂时不动你姐的东西,待她回来后,再派人帮她搬迁过去,对了,府上还有仆从奴婢跟随吗?”李贤齐问。
  
  “有倒是有,可初来山海,还未寻着落脚之地,暂时将她们遣散了。”张念黎答道。
  
  “唉,张伯父为了莫州百姓捐躯赴难,伯母也随他而去,唉,能留下来的都是忠仆,将她们寻回来,住在军衙后院,照顾你们姐弟吧。”李贤齐叹了一声,眼中隐隐有泪。
  
  “我们既然进了城,就去桃花酒肆吃顿饭,医博士,张小姐初来乍到蒙你照顾,你又是她的顶头上司,日后少不得给你添麻烦,一道去。”李贤齐热情地邀请医博士。
  
  看来这个月下老儿做定了,张小姐爹娘都去了,我就是她的长辈,医博士笑呵呵地欣然前往。
  
  一群人在桃花酒肆用了酒饭,李贤齐临走吩咐酒肆,每日午时变着花样送六菜一汤到军衙后院给张医官。
  
  送花送礼物讨女孩欢心的手段,燕哥儿又不是不懂,开辆眨眼睛的兰博基尼跑车,明黄色飞翼那种,飞车来到约会地点,一片烟柳水岸,开了车门,大步过来,赶时间的样子,粗鲁地打开车尾箱,箱里放满了叫做“冰蓝之恋”的蓝色玫瑰,脸上没有职业性的礼貌微笑,也不吭声,让她看,待幸福宛若飞霞落在她脸颊,溢满她心间,彻底陶醉……燕哥儿才板着脸说:“我就是一开车跑腿送花的,你看过了我还赶着给花店客人送去……在唐朝弄辆马车……眼下有能力却没时间,自然要找人代劳。
  
  翌日清晨,一轮红日从海面喷薄而出,漫天流霞,欧鸟欢快地鸣叫翻飞。
  
  晨练完后,李贤齐骑着神骏的墨龙驹在阵前训话:“这几日秋潮泛起,各团轮流到海边操训新陌刀军阵,练练胆儿,丑话说在前头,一个潮头打下来,有雷霆万钧之力,受不了的可申请转为辅兵。”
  
  “某亲自手举陌刀,将与兄弟们并肩站在一起,共抗海潮!”李贤齐在马上大声喝道。
  
  逐北左营指挥使张简至出列,振臂呼道:“狼牙骑,逐北营各级军校,是条汉子的,站在陌刀军阵前,共抗潮头。”
  
  榆关守捉使刘从善和几个榆关军校变了脸色,硬着头皮随众军一齐呼道:“陌刀军阵,共抗潮头!”
  
  大海碧波荡漾,溶溶耀金,海岸金黄色的沙丘起伏,汤河入海口,一团军士裸着上身,手举重斧陌刀,站在沙滩上,正等着万马奔腾般汹涌而来的潮头。
  
  “顶着潮头练习陌刀军阵,李游骑太疯狂了,军士被潮头击打,容易受伤昏厥!”一位校尉咕哝了几句牢骚。
  
  榆关守捉使刘从善站在海水中,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李游骑,你如此逼我,我老胳臂老腿的,能在这海潮中站上半天吗?不站在这儿,威信扫地,慢慢就失去对军士的统御力,你倒是好算计。
  
  潮声如雷,震耳欲聋,海潮从素练变成千军万马,如山倒来。
  
  陌刀军阵中有军士恐慌地大叫,转身向沙丘逃去,无奈身子被绳索连在一起,连带几人一齐逃回岸边,军阵大乱。
  
  刘从善也跟着军士逃回沙丘,喘息未定,听得李贤齐大吼:“山!”
  
  “不动如山!”身边的一排虞侯、血刺卫齐齐大吼,声裂云霄。
  
  在刘从善眼中,如山高的潮头与一排闪亮的陌刀互撞,浪花飞溅,淹没了残缺的陌刀军阵。
  
  潮头过去,少年游骑将军和他身边的袍泽兄弟像坚强的岸礁一般露了出来。
  
  “兄弟们,潮头有何惧?我们不是站在这儿好好的,这几日大伙儿幸苦了,餐餐有鱼有肉,训练好的军士还有奖励和升职。”李贤齐朝逃上沙丘的军士喊道。
  
  妈的,虎死不倒威,刘从善拖着陌刀,带着一帮军士步入海中。
  
  又一道千军万马般的潮头逼来,这次刘从善打定主意,潮头下来,装着被击晕,看少年游骑将军怎么应付……借机可回榆关,昨日不是榆关家中的亲卫来报,府中来了平州的亲戚吗?
  
  潮头如溃败的乱军,逃得远远的,李贤齐半转身子,转目左顾,海潮过处的沙滩上,稀稀拉拉地站了一群军士。
  
  “刘游骑!”一个校尉惊呼,手忙脚乱地把刘从善抬到沙滩上,掐人中,压胸帮助呼吸,忙得个不亦乐乎。
  
  连着抬上沙滩的有好几位受伤昏厥的军士,沙丘上还有一群逃跑军士,惊惧地望着海滩。
  
  眼中寒光迸溅,李贤齐提着陌刀,一步一步走上沙丘,到了沙丘最高处,森寒的目光缓缓地扫过逃跑军士,冷冷喝道:“某为你们溃逃的行为感到羞愧,战场上,你们只会把后背交给敌人戮砍,没有勇气迎敌!不过是群懦夫胆小鬼,张振威,对逃军该作何处理?”
  
  逐北左营指挥使张简至赤身上前,横臂击胸,朗声答道:“有令不行,在按律当罚!一人二十鞭。”
  
  那群逃军纷纷下跪求饶,李贤齐眺望着碧蓝的海面,神色冷漠,“站在阵中,抗击潮头的兄弟,一人赏钱一贯,至于你们——”
  
  刘从善这会儿苏醒过来,见沙丘上跪了一大片,大多是出自榆关的军士,忙高声求情:“李游骑,潮头凶险,军士动辄有性命之危,可否饶他们这一遭?”
  
  本还想给他们一次机会戴罪立功,李贤齐脸色更冷,“战场比这还凶险!军士是不是可以丢盔弃甲,争先恐后逃窜?”
  
  “战场之上,遇此等情状,早已斩首示众!”李贤齐已不是刚穿越那会儿,杀个人都还想着法律的制裁,连番大战已铸成一付铁石心肠。
  
  号令三军,令出如山,与官场的中庸和谐,商场的尔虞我诈那是两码事。
  
  “一人二十鞭,行刑!”李贤齐言语如刀,一刀劈下,再无回旋余地。
  
  刘从善坐在沙滩上,眼中闪过一丝恨色,不知是急怒攻心还是装的,身子往后一倒,又昏了过去。
  
  接连几日,逐北四营轮番到潮头练习陌刀,刘从善和几名出自榆关的校尉开始告病,李贤齐也准了,刘从善索性回到了榆关自个儿府中养病。
  
  昔日的榆关守捉使军衙后院。
  
  桂花星星点点藏在枝头绿叶间绽放幽香,闲下来的日子让人发愁,刘从善眉头紧皱,在桂花树下坐了很久,鼻子都将香味闻成了臭味,方才吩咐身边的虎贲亲卫,“将平州来的亲戚请到书房,我要问问那边几位亲人的起居饮食和身体状况。”
  
  书房门紧紧关着,连轩窗都放了下来,一火对刘从善忠心耿耿的虎贲亲卫散落在院子里,警惕的眼神扫视着周围。
  
  平州来的亲戚一直呆在军衙后院,几乎就不出门,每日与刘从善差不多是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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