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Chapter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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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跟他讨论一些战术，阁下。”格兰准将的隐瞒让爱德感觉意外，他原本还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全盘托出，这样他想要救援洛克贝尔夫妇的难度也会增加。
　　
　　“是这样吗？”布拉德雷怀疑的询问，最终败在了格兰准将认真严肃的表情上，“不用那么辛苦，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你们做的很好。”
　　
　　很明显是相信了格兰准将的话，布拉德雷开始大言不惭的鼓励他们这些快要被逼疯的国家炼金术师。脸上赞扬的笑容让爱德感觉自己的胃部纠缠成一团，隐隐犯呕。
　　
　　“我的荣幸。”
　　
　　爱德上前一步挡住布拉德雷看武器似的望向一旁没有说话的罗伊的眼神，他自己本身就很厌恶这种视线，也不想让罗伊有着相同的感受。他们的梦想毕竟是不同的——一个想要利用炼金术为人民服务的国家炼金术师被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当做是纯粹的活人兵器……一个完美的笑话。
　　
　　盯着布拉德雷离去的背影，爱德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大总统是不是故意出现在这个地方。他来到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威胁他一下，然后就这么离开吧？
　　
　　“大总统……”站在一旁的罗伊用探究的眼神盯着那位国家最高领导人，他至今只见过这个人一面，那就是在国家炼金术师的第二轮考核上，“大总统居然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
　　
　　“大概是战争的末期就要到了吧。”爱德懒洋洋的回答，与表面上不一样的是，他内心正在思索着一些胆大妄为、危险的、致命的营救计划。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算是因为这件事而被送上军事法庭，他也必须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当晚，罗伊强制性的将那个总是不睡觉的小豆子抱上了自己的床。制止了年轻军官疯狂的挣扎，紧紧的搂住他的腰，用双腿禁锢住他的移动的可能性。
　　
　　挣扎无果后，爱德只能够放任自己被死死的抱住。有点痛也有点重，但是意外的他并不会觉得不舒服。实际上爱德也是知道的，在战场上会做噩梦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就算是平时看起来无比冷静弹指的焰之炼金术师，在夜晚还是与正常人无异。
　　
　　所以这算得上是等价交换吧？
　　
　　爱德迷迷糊糊的思索着，最后还是无法抵挡住睡神的召唤。他太困，太累了。从战争开始，或者说是从被迫参与贤者之石的研究开始，就没有完整的梦境。这样缩在罗伊的怀中，令他想起了受了伤相互舔舐伤口的野兽。
　　
　　当然这种状况并不能够改变爱德会被噩梦惊醒，半夜的时刻，他就在不断重复那一夜的人体炼成中惊醒。不仅仅是人体炼成，还有贤者之石……那些被迫作为材料的伊修巴尔人在他的耳边反复的痛苦嘶吼着。
　　
　　“怎么了？”罗伊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爱德耳边响起，因为噩梦而突然弹身坐起的爱德机械的扭过头，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仍然环在自己腰上的双臂，才在黑暗中对上那双还有点迷惘的双眸。
　　
　　“没什么。”爱德小声的回答，他习惯性的起身想要离开，但却被罗伊抓住。他浑身怔了一怔，猛然想起来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我还是……”爱德挣扎了一下，他内心逃避着不想再看到梦中的场景，“放手啊，混蛋无能。”
　　
　　他猛然大吼道，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然后他看到罗伊几乎是完全清醒的表情之后，爱德的内心泛起一丝愧疚。
　　
　　“呃……我是说……”爱德甩了甩自己的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抱歉。”他显得有些低落。
　　
　　“钢，梦到了什么吗？”罗伊轻声的叹气，然后将那名坐起来的年轻军官下拉再抱到自己的怀中，“没事的。”他低声安慰着，由上至下的抚摸过爱德的背脊。
　　
　　他大概也能够猜到这个少年的梦境，他自己时常也会出现这种画面。自从军校之后，他就出现了这种状况，后来因为战争的缘故而愈演愈烈。被烧焦的伊修巴尔人，狰狞的面孔和诡异的笑容都令他不寒而栗。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觉得安稳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怀中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虽然梦境还是一如既往的出现被摧毁的、成为废墟的伊修巴尔战场，但是他看到了一抹金色的身影。
　　
　　就如同阳光一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