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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外传—与君绝

28 外传—与君绝 (第2/2页)

冠云心道,你若想当众展现惊世才华,我便成全你。微微一笑,他迎面向那根豆芽菜而去。
  
  “君子端冠,如出岫白云。”偏柔嗓音又入了冠云耳中。
  
  冠云挑眉,看着那目瞪口呆的豆芽。
  
  “对不起。”偏柔嗓音的开始第二句话。
  
  第三句,依旧是对不起。
  
  这棵豆芽若不是天资太好,就是教的人太过用心,连该有的表情都一一算计好,而且没有一丝遗漏。
  
  冠云突然就想到自己八岁的时候是怎样的呢?若把豆芽菜这双清澈双眸弄成浑浊,又是何等光景呢?
  
  冠云在心中记下这颗豆芽菜。
  
  宾客回去,父亲召他入书房。
  
  “今日为何对小小女娃如此费心。”
  
  冠云答,“因为是秦行武的女儿。”
  
  “怎么?”
  
  “借刀杀人,绝后患。”
  
  冠云的心腹查到,那豆芽菜便不姓秦,而是姓莫,莫茗与齐氏从小青梅竹马,只因齐氏父母因门第之见,嫌当时莫先生寒贫,将苏氏嫁于六羽国将军秦行武为妾。
  
  冠云心道,好啊,原来还有这么一手的。于是拿了一株桂花往秦府而去。
  
  行过小院边,几个小厮私下聊着国家大事。
  
  那个六羽如何如何败于曲溪。
  
  那个秦将军如何如何死在曲溪三皇子剑下。
  
  那个太子据说与曲溪勾结。
  
  那个圣上大怒,把太子软禁于怿苑宫,似乎有废太子的打算。
  
  冠云站在阳下,金色光线满天倾泄。
  
  伸出手,那白皙的指尖带了点玫红,仿佛枝头初绽的春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已然是这样一双手了。
  
  冠云若要什么,从未得不到过,那根豆芽菜亦是如此。
  
  父亲那边的允许,皇帝那边的恩准。
  
  于是,满朝都知晓了秦行武将军的小女儿被冠云收为己有的事情。如同大户人家的孪童,富家公子养在外头的娼妓,都只是件玩物而已。
  
  冠云听着流言笑,脑中想着该让那双眼露出怎样的光景?
  
  于是,冠云变着法想那眼露出恐惧,慌乱,怨恨之样。只是等冠云一一看过了。却再没再见到那眼笑的模样。
  
  回首一想,果真是没见过。
  
  在一个荷花时节,冠云带那棵豆芽菜出游赏荷。
  
  贵家公子携手交游,流觞曲水,自然少不得摸着新胭脂的燕燕夜夜出堂。
  
  在宫中呆了近两年的功夫,豆芽菜已没原先那般清瘦,婉约的眉,无暇的脸,嫣红的嘴,也长出清秀的模样,只是往那些佳人一比,天然地别起来。
  
  果然不是什么佳人。
  
  可是,佳人见的多了,冠云便觉女子似乎都一个样了。
  
  船上莲足轻踏,裙裾轻覆,佳人们身姿曼妙,体态轻盈,身上轻纱薄如婵翼。
  
  “冠云,怎么,带着小女娃见识见识?”韦探花十指尖尖,一把就把豆芽菜抓到眼前。
  
  冠云往椅中懒懒一靠,两脚搁在脚榻上,掀开金边彩釉的茶盖,说,“你最好小心些,不要在我的人面前丢了你这张似潘安的脸,好些人看着呢,到时别怪我不提醒你。”
  
  “哟……”尾音一拖,韦探花黑眸在眶中转了好几圈,“那到该见识见识的了。”
  
  风由外吹来,吹起豆芽菜的衣袍飘飘,那身衣袍却飘不起所谓的爽利丰姿。
  
  “小女娃,今年多大?”韦探花开始打量。
  
  前面之人静静而立。
  
  “名醉舞吧,听说太傅破例收你于他的门下,着实让人羡慕着呐。”韦探花开始捏捏她的脸。
  
  前面之人依旧静立。
  
  佳人停下舞转,公子停下觞咏,都饶有兴趣的瞧着这二人。
  
  “怎么?不说话?还是不会?”探花开始不耐烦,朝冠云道,“冠云,你也是的,两年前我在席宴上见到这女娃时还会哭会说的,怎么才两年功夫,你就把人家弄哑了。”
  
  冠云抿了一口杯中茶,笑,“弄哑一人实在不用两年如此繁琐,只需一眨眼的功夫便足够了。”说着,把杯子往茶桌上一放,又笑,“醉舞,韦大人在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小女娃低了头,“醉舞年纪尚浅,举止轻浮不知礼数,怕污了韦大人的慧眼。”声如行云流水,说是怕,可这话中哪有一丝怕的意思。
  
  探花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可怜可怜呐,小小一娃娃竟也拿年纪尚浅这四字欺负起我来。”
  
  “醉舞不敢。”
  
  探花不依不挠,“你敢的,你敢的。”
  
  醉舞看他一眼,沉静,大大方方行礼,“如此,醉舞多谢韦大人夸讲了。”
  
  那神态让探花立刻没了再逗的兴趣。
  
  在旁众人皆窃笑,唯有冠云拿着茶盅,瞧着醉舞,高深莫测。
  
  太子被废,当朝九皇子洗礼受封为太子之位。
  
  那日,冠云在宫中一同为席。
  
  九皇子瞧着满朝文武白官惊恐,在底下与冠云接耳,“堂哥,玑儿怕。”
  
  冠云握九皇子的手,笑,“同平日般行事便已足够。”
  
  九皇子安心。
  
  后头有人暗暗向冠云招手。
  
  冠云瞧,是羽梓公主身旁的宫女。
  
  “冠云公子,公主要奴婢告之你一声,那秦醉舞似乎知晓她家中的变故了。”
  
  冠云眼一闭,静默不语。
  
  回到府中,却不得静,翻开书卷,书上有一语:得一物,失一物,一物换一物。
  
  冠云思量许久,提笔书信于太傅。
  
  第二日,太傅过来。
  
  “我依了你的意思,告诉她真相。她小小年纪,心里却明亮的跟铜镜似的,知道自己气候不成,不该会如此轻易便去找大皇子报仇。”
  
  冠云点点首,心里却明白那豆芽菜不会如此罢手。
  
  这边的冠云还在猜想,那边却已传来消息:豆芽菜被内务总管分到大皇子的怿苑宫。
  
  冠云一听,生生摔碎了金边彩铀的茶盅。
  
  “好你个莫醉舞,我为你着想,你倒好,还想用个苦肉计逼迫我。”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奔到皇宫去咬死那棵豆芽菜。
  
  丞相府的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主子,不知主子为何生这般大的气。要知道,平日的主子连不笑的模样都找不出呐。
  
  怿苑宫的眼线日日传消息。
  
  这日豆芽菜如何如何被仗打。
  
  这日豆芽菜如何如何被那些宫女用针刺。
  
  这日豆芽菜如何如何被罚跪瓷瓦碎片。
  
  ……
  
  冠云一日比一日冷肃,还未过冬,整个丞相府早已人人穿上棉袄。
  
  父亲看不下去,召冠云问话。
  
  “天资再好,心思再剔透,也不过是小小一宫女,为何如此上心?”
  
  冠云垂首,“死了可惜。”
  
  “你倒说说如何可惜?”
  
  “将她送于莫茗,一来卖个人情于他,二来……。”
  
  冠云细细说了一番,父亲思量,叹气,“罢了,你若不觉得是养虎为患,也就随你了。”
  
  豆芽菜饮下那假死药时,冠云便就在门外。
  
  宫女退出门外,冠云便坐在了床头。
  
  这是第一次,冠云好好看着醉舞。他说话,只说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床上没呼吸的那人听,“所得到的,值得你付出?”
  
  哑人在皇宫后头接了尸首而去。
  
  冠云看着醉舞回秦府,看着醉舞上山拜忌父母,然后看着醉舞在山间,起舞。舞步生疏,长袖不起,实在称不得舞。可那写意山水,小小身影倒一直记在了冠云心中。
  
  送别而回,冠云忽然就有了对而酌的兴致。
  
  下人送来了酒于糕点。
  
  冠云倚着亭中栋柱,念,“长剑当歌弃金甲,合纵连横战荒沙。看遍列国竞浮华,青史血书谁人夸。”
  
  夜风丝丝凉,吹的冠云眼眶涩涩。
  
  当夜,月下酣醉。
  
  第二日,看着朝阳,冠云喃喃着昨日在城楼上听到的话语:以后,天上人间,两两不相欠。
  
  心里,似乎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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