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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祸起萧墙

68 祸起萧墙 (第2/2页)

钟离准拱手道:“不必了,多谢四爷费心。”
  
  自那个宴席以后,府里的年轻侍女们都在传,东跨院的第三进院子里住着一个暴虐成性的女子,将院子里的侍卫玩弄于股掌之中,令府里草木皆兵。一时间,府里的下人都对钟离冰议论纷纷,越传,便越是离奇。
  
  那天钟离准刚回来的时候,钟离冰就对钟离准抱怨道:“阿准哥哥,你可真会说!你就这么牺牲我的名声,你也不怕我跟你算账?”
  
  “那你来吧。”钟离准坦然伸开了双手。
  
  钟离冰登时没了气,只笑道:“现在咱们院子里就像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钟离准道:“这不是正中下怀。”俄而话锋一转,“不过,相信谨亲王很快便能看破咱们的伎俩。所以,你现在再跟他们玩,他们应不会再动摇了。而且,咱们周围的防卫,一定会加强。”
  
  “对啊,所以他们防后院,咱们就得走前院。你不是说不能起冲突么,那咱们就继续用我的方法,偷偷走嘛。至于时机,就只能靠你把握了。”
  
  “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钟离冰走到床前,抱了自己的被褥下来,铺在地上:“今日轮到我睡地上了。”
  
  钟离准不动声色地把钟离冰的被褥铺回到床上,淡道:“地上凉,这几日你都睡床上。”
  
  钟离冰犹豫了片刻,没推辞,左右她和阿准哥哥也从来都没客气过。不过从前,她竟从没意识到,阿准哥哥也是这般细心,因她这一日恹恹的,他察觉到她来了月事。
  
  钟离冰躺在床上,翻身朝里对着墙,久久不能入睡。
  
  听着钟离冰翻来覆去,钟离准知道她没睡着,便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阿准哥哥……”钟离冰叫了一声。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感觉我被你骗了。”钟离冰嗫嚅道。
  
  “为什么这么说?”钟离准问。
  
  “因为……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真的嫁给了……嫁给了你……”
  
  “我……”钟离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为化解尴尬,他便转言问道:“今日你跟珈蓝姐都聊了些什么?”
  
  不久之后钟离准便明白自己是多虑了,他已听见了钟离冰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禁笑叹,阿逆从小就是这样,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
  
  这一日晨起如常。接连好几日都睡在床上,钟离冰感觉身上的疲乏都消去了不少。
  
  钟离冰故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对钟离准道:“好了,从今晚开始,你睡床上吧,攒足了体力,也好跑嘛。”
  
  “不必了。”钟离准抬手,“时机可以,咱们今晚就走。”
  
  “好。”钟离冰悦色赞同。半晌她又面带忧色,“咱们一旦能把消息递到京城,整个谨亲王府就倒了,到时候,珈蓝姐是不是也……”
  
  钟离准叹了口气:“倘若此事当真能成,我也只能替珈蓝姐叹息一声。若是皇上仁慈,或能不株连,保府里女眷一命吧。”
  
  这一整日,他们都在静待着夜幕的降临。离逃走的时机越近,钟离冰便越是惴惴不安。不知怎的,似是痴了心一般,突然对钟离准说:“走之前我还想见见珈蓝姐。”
  
  钟离准挟着钟离冰的双臂问道:“珈蓝姐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钟离冰一边回忆着,一边说:“也没说什么。就是那日她似乎不太开心,她说什么王爷带她和王妃来,是因为王妃的身后是右相府,她身后勉强算得上是有萨顿,还有什么王爷对她的宠爱几分真几分假什么的。”
  
  “右相府!”钟离准陡然一惊,“谨亲王带管王妃来是为了牵制右相府,这么说,他意图谋反,右相府,八成是同谋。”
  
  钟离冰亦陷入了沉思。
  
  夜幕降临,钟离冰收拾好东西,只待钟离准言说一句“走”,他们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待到月上中天,钟离准起身道:“走吧。”
  
  钟离冰背上那一身叮叮当当的兵器,跟在了钟离准身后。
  
  他们贴着墙根朝前院摸过去。既然防卫的重点都在他们所居住的后院,那么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就一定是前院。钟离冰早就打着“本妃要在院子里散心”的旗号,把整间府邸都摸清楚了。
  
  只见得面前一亮,钟离准和钟离冰都驻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免不了要动手了。
  
  “是我。”对面的人解下自己的披风,露出面目。是金泽珈蓝。
  
  “珈蓝姐!”钟离冰不禁百感交集。
  
  珈蓝压低声音道:“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你们要跑,我是来劝你们不要跑。咱们同是大漠上的人,我真的不忍看你们……”说着,她以袖掩面,上前两步续道,“那日我偶然听到王爷与靳大人密谈,王爷似乎对你们起了杀心,王爷根本不是只加强了你们院子的防卫,是加强了整个王府的防卫。如若这时候你们顶风作案,岂非是自投罗网!”
  
  说话间,看守的侍卫已然围了上来。
  
  钟离准和钟离冰都不知道珈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只知道耽搁的这些工夫,他们再次错失了良机。
  
  “放肆!”珈蓝厉声呵斥,“我与大王爷和大王妃在此散心,你们若是令他二人受了惊,担待得起吗?”
  
  侍卫们忙行了一礼,赔笑着下去了。
  
  钟离准和钟离冰一言不发,只朝珈蓝行了一礼便回去了。珈蓝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一时间心中矛盾非常。确是她的出现,让他们此番走不成了。她不知道王爷到底想干什么,她只知道王爷既然软禁了他们,就一定会让他们活着,如果他们强行要走,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回到房里,钟离准和钟离冰对月沉思良久。
  
  钟离冰突然说:“要不,我们打出去吧。”
  
  “不行!”钟离准脱口而出。说罢,他坐下,眉头紧锁。
  
  “为什么不行?”钟离冰追问。
  
  钟离准依旧是沉默。不管钟离冰怎么问,他都是沉默。
  
  阿逆,我不是对自己的武功没有信心,也不是怕死。伊赛的男儿,本应无所畏惧,可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你的安全,我根本就不敢放手一搏。
  
  这一日,钟离冰睡地上,钟离准睡床上。钟离准没想到自己在这间府邸又睡了一次床。
  
  夜深了,那应当是人们睡得最深的时候。
  
  极细微的风吹草动,钟离冰猛然惊醒,抬手拔剑直指破窗而入的不速之客。钟离准亦是陡然警惕。同样的套路,他们的反应,绝对是比高大人迅猛多了。
  
  面前的人竟没反抗,抬头直视钟离冰的双眸。
  
  “表哥!”钟离冰手腕脱力,剑落了下去。
  
  水彧眼疾手快,接住了剑,没令它发出一点声响。
  
  钟离准半怒半忧:“钦彣兄何苦至此!”
  
  水彧道:“谨亲王意图谋反,知你们被困城中,我来带你们离开!”
  
  “现下的情况,我们怎么走!原本只有我们两个,现下你又搭了进来!”钟离准险些一掌击在桌上。
  
  水彧不动声色,冷冷地说:“当然是打出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行!”钟离准斩钉截铁地反对。
  
  水彧淡道:“我料到你不一定会同意。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决断,谁打赢了,就听谁的。打斗动静太大,恐怕惊动了看守,我们便只用一只手。”
  
  钟离冰心中微动,这与她选择与洛韬了断的方式,不约而同。
  
  钟离准沉吟了半晌,微微颔首:“好。”说罢伸出了右手。
  
  水彧手腕一翻,压住钟离准的手腕,一指击出,停手。
  
  赢了。
  
  他停手的位置,太阳穴,死穴。
  
  就连钟离冰,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水彧缓缓收了手,淡道:“武功是杀人技,出手便应是杀招,何必试探!”
  
  钟离准长舒一口气:“我,当真赢不了钦彣兄。”
  
  水彧道:“你反对打出去,所忧之事不过有二。一是担心嗣音的安危,二是担心他们会以你们要挟阿冼。若打得出去,自是皆大欢喜,如果打不出去,便是死在了这儿,也至少令你家阿冼没了后顾之忧。无论如何,总好过静观其变,束手束脚,无所作为吧!相信嗣音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
  
  钟离准怔了片刻。
  
  水彧续道:“既然身陷囹圄,何不放手一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钟离准如梦初醒,郑重地朝水彧深揖到地:“钦彣兄此言振聋发聩,一语点醒梦中人!”
  
  十一月初八的凌晨,是一个不太平的凌晨。金泽珈蓝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惊醒,只剩下了一声叹息。该来的总会来,不是她能够拦得住的。
  
  钟离冰的毒加上水彧和钟离准的武功,王府的侍卫根本就不是武林高手的对手。在钟离冰布下的重重迷障当中,他们三人竟直接从王府大门打了出去。钟离准恍然,人人都在防着他们跳墙出去,反而大门处是最容易出去的。
  
  但打出了王府只是第一步,等到了城门处,还会面临前有军队,后有追兵的局面。
  
  消息第一时间传入拓跋熠耳中,拓跋熠拍案怒道:“凡是有试图出城者,格杀勿论!”
  
  天擦亮了,他们三人正拔足朝着城门奔去。虽然他们轻功了得,甩得追兵很远,但心下亦是清楚,他们已然是被前后夹攻。
  
  离城门不远,他们略放缓了速度。水彧问钟离准:“你的伤不碍事吧?”
  
  “没事。”钟离准摇头。方才他一不留神疏于防守身后,竟险些被人一刀削了右臂去,幸得水彧一剑将那人刺死,刀才只借着余力砍在他右肩上,留下一道盈尺伤口。
  
  水彧道:“到了城门处,我打头阵,你殿后。”
  
  眼看着面前的城门守军架起了□□,身后的火把也如潮水般压上来。这,将是一场苦战。
  
  水彧眉毛一挑:“阿准,你准备好了吗?”
  
  此时钟离准只觉得心中轻快明朗,笑道:“时刻都准备着。”
  
  城门处震天的喊杀声传到王府已经是隐隐约约,拓跋熠从半梦半醒当中惊醒,喃喃自语道:“本王还以为是凉城和灞城的军队已经调来了。”
  
  靳人麒道:“王爷莫急,原本您与两位将军的约定,也就是这几日了。”
  
  拓跋熠问:“城门那边怎么样了?”
  
  靳人麒道:“现在守城军和府兵已经将他们三人围住,呈对峙之势,但他们武功高强,诡计多端,暂无法取得了他们性命。”
  
  拓跋熠冷言吩咐道:“传本王的命令,必要时可以放箭,不必顾念什么自己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城门处,箭雨接连不断地朝三人飞来。三人皆能勉强自保,后面的府兵却是死伤不少。□□手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竟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取他们的性命,而且,已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取不了他们的性命。
  
  第一轮箭雨短暂停下,进入一个间歇。饶是武功高强,钟离准和水彧已经各中了一箭,钟离冰的箭也早就射完了。钟离准中箭在左腹,水彧在右肩。钟离准一咬牙将箭尾折断,水彧则生生将箭拔出,回敬了过去,射穿了两名弓弩手。
  
  说时迟那时快,水彧一个鱼跃翻身向前,一剑削过去,了结了五名弓弩手,夺了一把强弓来,接连射出三箭,又结果了城楼上的三名弩手。
  
  这时候,第二轮箭雨已然上膛。水彧忙问钟离冰:“你还有多少火药弹丸?”
  
  钟离冰摊开手掌道:“还有三颗。”
  
  “够了。”水彧微微点头。
  
  挡箭之余,水彧将三枚弹丸缚在一支羽箭上,一个不慎,左臂又中了一箭。他强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将强弓拉满,朝城门射出一箭。箭矢与城门上的铁钉蹭出火花,引燃了火药。一声巨响,城门的门栓被炸断。
  
  水彧飞身跃过,直逼城门前,回身大喊一声:“你们快过来!”
  
  钟离准和钟离冰一边左劈右砍,一边迎箭雨而上。
  
  “呃……”说话间钟离冰被一箭射穿了左臂上臂。她强忍着疼痛,一声也没吭,却下意识地掐住了钟离准的手腕。这点疼痛对钟离准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钟离准和水彧一左一右用尽全身力气将城门向外推去,钟离冰在后掷出一把银针暂挡住了追兵的攻势。
  
  当城门大开的那一刻,却是所有人都停了手,怔住了。水彧、钟离准、钟离冰三人也怔住了。他们都被迎面而来的火光晃得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军队,齐整的军队,望不到边际的军队。
  
  “王爷——王爷——”谨亲王府的参将急急来禀报。
  
  “急急忙忙的,催命吗?没看王爷在小憩吗!”靳人麒呵斥道。
  
  “军队……军队……军队!”
  
  拓跋熠清醒过来,问道:“是凉城和灞城的军队调来了吗?”
  
  那参将颤抖着说道:“军队已将城门围住,领兵的……是三爷。”
  
  “你说什么!”拓跋熠霍然起身,随即,瘫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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