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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身陷囹圄

67 身陷囹圄 (第1/2页)

被指导教师圣宠不衰以后的更文这一日钟离准提出要去渌河,钟离冰细想也知道钟离准的打算,就跟着他去了。他去看人,她去看风景。
  
  可是,他们看到的景象,和想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样。就比如,渌河的工事远没有想象中修筑得快。可是,谨亲王不是刚刚捐了一大笔钱吗?高大人不是异常体恤民情吗?
  
  钟离准道:“我们过去看看。”
  
  “好。”
  
  他们到河堤附近时是晌午时分,劳工们轮流在用午饭了。眼看着便有一人起身时站立不稳,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周围的同伴忙上前去搀扶,只见那人猛烈地呕吐起来,呕吐物尽是喷射状。半晌,呕吐不但没有止住,反而愈演愈烈,到最后,竟带了些许血丝。这只是第一个发病的人。紧接着,又接连有三四个人发病了。这不是一个偶然,人们慌了。
  
  随行的大夫不过只有一位,同时有几个人染了重病,足以令他手忙脚乱。他凝重的面色让众人陷入了恐慌。大夫的诊断很快便传开了,渌河的工地上闹了瘟疫。而矛头,则全部指向了今日新来的几位蘅芷县的劳工。发病的人要么来自他们当中,要么是常与他们接触的人,如若说罪魁祸首不是他们,恐怕也难有人相信吧。
  
  前几日有几个来自蘅芷县的人走投无路,高大人又恰在工上,便授意收留了他们。一来工事上多些人手,二来也给他们一个出路,两全其美。但如今出了这等事,人们对高大人的赞誉,也多少成了怨怼。
  
  钟离准道:“今日出来的不是时候。这种事以他们的权力处理不了,必要上报,消息一经核实,府衙必定会立刻下令封城,咱们就是现在掉头回去,应也进不了城了。”
  
  “没事。”钟离冰不以为意,“反正以咱们的轻功,进个城还不容易。”思索片刻又道:“我觉得这事不太对,总觉得瘟疫不应该是这样爆发的。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走吧。”
  
  “等等。”钟离冰驻步,“让我先来给你编个假身份。”说着,她掐指一算,“你便对外宣称你姓宋就是。”顿了顿,补了一句:“夜罗刹对外宣称姓宋。”
  
  “对,”钟离准耸了耸肩,“你叫宋澜。”
  
  然后,钟离准和钟离冰就进了工地。钟离冰还提前戴上了帷帽,一个女子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这样显得略正常些。
  
  “干什么的?”监工见了他们,一来是应接不暇,二来是不想旁人再掺和进来,遂语气也难免是急了。
  
  钟离准作了一揖,谦恭有礼:“在下姓宋,是个游侠。这是舍妹,她是位医女。听闻此处有人得了急病,我兄妹二人或可尽微薄之力。”到此时,钟离准倒是无所谓是否与钟离冰兄妹相称了。
  
  而后知后觉的钟离冰,直到现在才隐隐明白,为什么当初钟离准不让她叫他“阿准哥哥”。是啊,现在确乎是无所谓了,她都成了他的王妃了。唉,原来阿准哥哥也这么狡黠啊。
  
  随后,钟离冰微微屈膝,行了女子之礼。她都惊异于这个彬彬有礼的淑女到底是谁,反正不是阿逆,也不是夜罗刹。应是又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吧,这里的人会称她为“医女宋氏”。
  
  钟离冰俯下身子,替病得最严重的那个人把脉。钟离准在她耳畔低声问道:“你还会切脉啊?”
  
  “我不会。”钟离冰掀开面纱对钟离准耳语道,“所以你还不快去问问那个大夫,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症状,他觉得这场瘟疫是什么病。”
  
  几个得病的劳工看着钟离冰,眼中不禁流露出了深深的感激。大夫说他们染了瘟疫,所有的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只有面前这个宛若天仙的女子,毫无恐惧之意,悉心替他们诊病。就算,他们发现她不是个大夫,大约,也会心存感激吧。
  
  钟离准请了那位大夫借一步说话,问道:“敢问阁下,这些病患之前有何种症状,而您又诊断出此次瘟疫,是何种疾病?”
  
  大夫忧心忡忡,见现下是背着人了,又见钟离准是局外人,这才言明:“这些人腹中绞痛,腹泻不止,恶心呕吐,呕吐是喷射样,有的伴有血丝。他们的脉搏细弱而速,最严重者已出现神志不清的症状。在下认为,很有可能……是霍乱。但是在下自忖医术不精,是以未敢言明,只说是瘟疫,建议暂时隔离他们。只盼着城里能派来医术更高明的大夫。”
  
  “多谢。”钟离准拱了拱手。
  
  从大夫那里问来的一切,钟离准全都一一告诉了钟离冰。钟离冰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些症状,确是霍乱的症状不假,可霍乱极具传染性,若是说句难听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发病?
  
  面前这人一口呕了出来,已没有什么呕吐物,只有一口鲜血,全都落在了钟离冰雪白的广袖上。钟离冰的衣服布料特殊,不沾水,所以血水从袖上滚落,颗颗圆润,落在了地上。但是,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那位病患见污血弄脏了钟离冰的衣服,满是歉意。钟离冰微笑着摇了摇头。旁人透过她的面纱,能隐隐约约看见她的笑意。
  
  “宋公子。”大夫叫了钟离准一声。
  
  “啊?”钟离准险些没反应过来。
  
  大夫招了招手,示意钟离准过去。许是见钟离冰是女子,觉得不方便同她说太多,才总对钟离准说。
  
  钟离准问:“阁下有何发现么?”
  
  “倒有些不寻常。”那大夫略带犹豫,“这些人的脉搏细弱,不完全是霍乱应有的脉象。而且,霍乱的呕吐,不应伴有恶心的症状。不知……令妹可有何发现?”
  
  此时,钟离冰上前来,对着大夫微微屈膝,问道:“不知,可否看一下他们的泻物?”
  
  大夫犹豫了片刻,心中对钟离冰是生了敬意。作为一个医者,确不应嫌弃污秽之物,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了,而她又是女子之身,便更为难得。想到此处,那大夫道:“若是宋姑娘不嫌腌臜,便随在下来吧。”
  
  钟离准和钟离冰都随着大夫到了恭桶前。闻了这恶臭,钟离冰还是忍不住用袖子掩了口鼻,不过她凑了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钟离冰问:“可是泻物当中,伴有血丝?”
  
  大夫道:“并非全是,还有一些,是血尿,亦是不寻常之处。”
  
  钟离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根本就不知道霍乱到底有什么症状,应该是什么脉象,能硬撑着装到这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中了番红花之毒是什么症状,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那位大夫说了,对于霍乱之症,还有那么几个细节是对不上的,可是,倒跟番红花之毒的症状,全都对上了。这种毒本非奇毒,又可入药,宋琳姬处本有不少,钟离冰对此很是熟悉。
  
  思忖片刻,钟离冰问:“斗胆一问,您开的是什么药?”
  
  大夫便说了药方,左不过就是治霍乱的药——钟离冰猜。
  
  说话间药便煎好了,给患病之人送了去。
  
  钟离冰低声与那大夫道:“如若此方不能见效,小女子还有一方可用,先生可略作参考。”说罢便对他说了番红花之毒的解药之方。
  
  番红花乃是入口之毒,这种情况,又应是药量极小,次次累积,不管是从河水还是从饭食,都很难验毒,是以钟离冰不敢妄下定论,哪怕这件事在她眼中,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
  
  他们离开的时候,又有人发病了。
  
  “瘟疫的爆发一方面影响的是人们的健康,但更可怕的是恐慌。随之而来的就是周遭其他州府的恐慌。这样的话,附近的一切都会停滞,甚至瘫痪。如果是用下毒的手段达到这个目的,其心可诛。”钟离准简言分析了这场所谓的瘟疫将会带来的后果。
  
  “不用如果了,就是下毒。”钟离冰摆了摆手,“跟刚才那个人,拿不出证据,我不敢说,跟你我还是敢说的。”
  
  钟离准道:“如果说这个闲事儿咱们要管,咱们现在得想办法进城。”
  
  “管。”钟离冰不假思索,“反正跳个九台府的城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至于你……”
  
  钟离准抬了抬眉毛,“那我便拼死也得跳过去啊。”
  
  他们是黄昏时到的九台府城门,城中果然已经戒严。城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都在等着接受城门口的排查。
  
  钟离准道:“看来,我们也不一定需要跳城墙过去了。去排队吧,终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啊对啊。”钟离冰在手中摇晃着束发的发带,“这样多好,正好不用跳城墙,你就可以掩盖你跳不过去的事实啦。”
  
  钟离准正色道:“可能我还真该好好练练轻功了。”
  
  钟离冰道:“那你是练草上飞啊,水上漂啊,还是踏雪寻梅啊?”
  
  “咳咳……”钟离准咳了两声,“那你就别管了,咱们先去排队吧。”
  
  钟离冰耸了耸肩:“好吧,我拭目以待。不过眼前之事,恐怕是……你可没办法用你的匕首加塞儿了。”
  
  这个队,一排,就排到天都黑了,钟离准和钟离冰才终于排到了城门口。门口负责排查的不仅有许多士兵,还有好几位大夫,非得将每个人都诊断过了,确定没有染上瘟疫的,才能被允准进城。便是连偶感风寒的,都被拒之门外。而另一边要出城的人,仿佛没有那么顺利,能通过排查而出城的人,远比能够进城的人,要少得多。
  
  好不容易过了城门处的排查,进了城,钟离冰回头看着城门,不解地嘟囔:“不让进城是怕瘟疫在城内爆发,可不让出城又有什么必要呢?”
  
  钟离准道:“大约是高大人考虑周详。瘟疫一旦爆发,定有许多人想去疫区接自己的家人回来。他们去疫区,多一重染病的风险,再回来,城中又多了一重风险。百姓慌了,可至少他是冷静的。”
  
  钟离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道:“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去见知府大人吗?可是……我没拿到证据。”
  
  钟离准道:“去见知府大人还是操之过急,毕竟咱们一面之词,并不能力挽狂澜。中毒不会传染,如果要制造瘟疫爆发的假象,这个毒,还得继续下。而这番红花,只能从城里买,我们不妨便暗中追查城中各大药铺番红花的去向。”
  
  “嗯。”钟离冰点了点头,“也对啊。他们就是再藏,还能瞒得过我么?”
  
  “正是如此。”
  
  他们先在城中寻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话说得是简单,不过要以个人的名义查这种东西,自然只能晚上行动。这种事,钟离冰原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轻车熟路。
  
  现下只有番红花这一个线索,一切都还没敲定,所以就只能从最简单却也最繁琐的方式作为开端。钟离冰说,第一个晚上,到各大药铺去查账本。
  
  钟离准忍不住问:“就一宿,你都不知道人家账本放在哪了,你就能把全城药铺的账本都查一遍?”
  
  “你放心吧。”钟离冰信誓旦旦,“我偷过的账本,比你看过的书还多呢,那些人藏账本,不过就那几个地方。”
  
  钟离准抬了抬眉毛:“这我还真不信。”
  
  “比……”钟离冰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吹大了,遂急忙找补,“比水彰看的书多。”
  
  “这还差不多。”钟离准点了点头。
  
  钟离冰挤了挤眼睛:“没想到彰弟在你眼中就是这样啊?”
  
  “你在这儿等着我呢……”钟离准耸了耸肩。
  
  “你在这儿等着我。”说罢,钟离冰一个转身,消失在夜幕当中。
  
  望风这个活计,钟离准还从来都没有做过。不过在这种时候,他只能当那个望风的。
  
  才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钟离冰便回来了,就在方才他们二人的藏身之处。
  
  “快记下来,东街陈家这几日一共买了五钱,东街的胭脂铺子买了二两,西街的柳家买了三两。好,下一家。”说罢,钟离冰又转身离去。
  
  这一次钟离准等的时间比上一次还短不少,钟离冰便又回来了,又把这家药铺中买了番红花的人全都告诉了钟离准。才刚刚说完,便又转身走了。
  
  总之,每次都是钟离冰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钟离准算是明白了,所谓望风,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在这方面,他根本就跟不上阿逆的节奏,阿逆的轻功实在是太高了,在这方面,也太轻车熟路了。这个大盗夜罗刹,果然不是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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