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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疑云四散

55 疑云四散 (第1/2页)

但是,不管说什么,他们还是没钱。
  
  钟离冰挥了挥手,故作清高道:“那还得靠本姑娘重操旧业了。”说着,她已伸出了手指,转起了眼珠。手指如波,目光如炬。转眼间她就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待到钟离冰回来,钟离准的目光落在一人身上,他断定钟离冰方才下手的目标必定是这个人,只是,他看到得略迟了一刻。这人是伊赛人,是阿甲手下的一名亲兵。
  
  钟离冰掂了掂这钱袋,喜道:“在你们那儿当兵工钱可真高啊,他带的钱可不少。”
  
  钟离准道:“你倒也是可以,专门找自己人下手。”
  
  钟离冰不假思索道:“到时候你还给他就是了,两不相欠。”
  
  “好吧。”钟离准耸了耸肩。
  
  钟离冰遂按她方才所说,买了□□、帷帽、衣服。□□不多不少,只买了十支;帷帽一黑一白,她说这样戴上会比较像黑白无常;衣服,买了两套最普通的伊赛平民的装束。对,还买了两张羊皮毡子。
  
  就这样,他们起着马,出了达兰答通,出了永平关,踏上了大漠。
  
  大漠的风光一如往常,壮美非常,美得令人窒息。可纵然再美,也要有这福气消受,才算得上是美。
  
  离扎托越近,钟离准的目光就越是坚定。从前扎托于他只是家乡,而如今,这个地方,对他有着全然不一样的意义。
  
  夜晚,他们在地上铺上羊毛毡子,就席地而卧,仰望着漫天繁星。既望之日的月亮比望日还要圆,纵然是月明星稀,天上的许多星子还是看得真切。
  
  “北极星。”钟离准见钟离冰指着北边最亮的那颗星,遂说了出来。
  
  钟离冰又随手指了一颗。
  
  “房日兔。”
  
  “这个呢?”钟离冰又指了一颗。
  
  “鬼金羊。”
  
  “这个是危月燕。”
  
  “那个……是心月狐。”
  
  “这个啊……不知道。”
  
  “阿准哥哥……”钟离冰收回了手指,若有所思,“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真的是阿冼不让你活,你怎么办?”
  
  钟离准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终于开口:“如果是他不让我活,我也坦然赴死。”
  
  “是……为了伊赛?”钟离冰似懂非懂地猜测。
  
  “是为了伊赛。”钟离准笃定地说。
  
  三月十七夜,钟离准和钟离冰终于进了扎托巴和城内。凭着钟离准对地形的熟悉,他们一路上直到那座宫殿都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进城之前经过马群的处所时,以墨骊为首的马群骚动了一阵。
  
  夜深人静,人们大多歇息了。
  
  钟离冰从头上取了帷帽下来,和钟离准的交换一下,低声道:“我先进去。一路上都是你保护我,今天的架,我来打。”
  
  钟离准压住了钟离冰的肩膀,钟离冰会意:“放心吧,剑刃已经用布包上了。跟他们交手,应也不需要行气。”
  
  钟离冰右手握着四刃剑,左手扶着帷帽,径直走进大殿去。
  
  进去之前,钟离冰信誓旦旦地说:“我要像一个刺客一样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钟离准不禁汗颜。刺客?光明正大?
  
  “对,我还没试过当刺客。”钟离冰又一本正经地强调了一遍。
  
  钟离冰在大殿中央站定,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深夜里不过有几束月光射入,什么都看不真切,夜里交手主要靠的就是听声辩位。纵然现在体内没有什么内力,钟离冰手中的剑依旧没有一丝颤抖。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两侧传来,钟离冰缓缓举剑。这应是两队侍卫从两侧包抄,包围一个刺客最常规的布阵。
  
  钟离冰手腕一翻,因为已经用布包上了剑刃,便是如此也不会反射着月光,彼此之间也看不清出手的方向,一切全都靠听风。
  
  四周四剑四刀刺过来,钟离冰仰面躲过,趁着八人收兵器的空当,她起身,一个空翻向后,将手中剑直送出去,挑住了三人的剑,顺着他们力道的方向微微向侧用力。只听得“呛啷啷”一声,那三人手中剑直抖得险些脱手。
  
  钟离冰长舒一口气,原来一股子巧劲儿就是这样用的。
  
  才是松一口气的功夫,她又见侧面一刀直砍过来。她后撤一步,右手捏住刀背,向前一送,那人被折了一个跟头。钟离冰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此时方才明白当年御风行教给她的什么把人折一个跟头的把戏,原不是顽笑,只是自己还未掌握其中奥妙罢了。顺其道而行,借力打力,当真是四两拨千斤的功夫。
  
  但那些侍卫毕竟是训练有素,后背才一沾地便弹了起来。
  
  钟离冰用剑扫过周身,又是一次对峙。八人分立八方,站的是八卦之位。钟离冰左手从腰间拔刀,双手分别击向离位、坎位之人,破了其阵法。八人配合竟是滴水不漏,顺势换位重组。这一次方才坎位之人正站在了乾位上。钟离冰这一次攻的正是乾位,接招之人措手不及,钟离冰成功突围。
  
  说时迟那时快,耳边一个破空之声,只见大殿左边一排柱子之上的油灯一一点亮,最后有一箭直指插在墙上。再看右边,方才看得真切,油灯当中都盛满了灯油,羽箭飞过,铁质箭矢与灯盘擦出火星,点亮了灯火。右边也是一箭直插在墙上。
  
  立在大殿中央台阶之上的人方才放下了弓箭。正是钟离冼。
  
  钟离冰嘴角一挑,收刀入鞘,左手抓住帷帽,向侧一抛,黑纱帷帽飞在空中,有如一轮蚀月。
  
  说时迟那时快,她飞身而上,踏过面前阻拦之人的兵器,正落在台阶之上。钟离冼侧身闪过钟离冰一击,便与她交上了手。
  
  才不过是十几招之后,钟离冰便把剑架在了钟离冼颈上。
  
  钟离冰眉毛一挑。
  
  钟离冼道:“冰姐姐好剑法,我服了。”
  
  八个侍卫全都是钟离冼亲信,也都认得钟离冰,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不置可否,但见钟离冰的剑全部都用布缠住,倒也不至太过紧张。钟离冼递了个眼神,八名侍卫迟疑着收了兵器。钟离冰收了剑,取下剑上缠着的布,将剑插回了伞柄。
  
  钟离冼再看向钟离冰,却见她眼中并没有笑意。钟离冼心中苦涩,淡淡摇了摇头。
  
  钟离冰转身看向殿门,钟离冼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见钟离准一身布衣,步伐坚定地从大门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纵然面上有些许淤青,头发依旧束得整洁、干练,没有一丝狼狈之态。他的身上,也没有带一件兵器。
  
  钟离冼没有任何吩咐,八名侍卫见到钟离准,齐齐跪倒行礼:“参见王爷。”
  
  钟离准郑重地跪倒行礼:“参见大汗。”
  
  钟离冰见状,也飞身下去,在钟离准身畔,朝钟离冼行了同样的礼。
  
  至此,钟离冼的这个汗位,终于也得到了钟离准的承认。此刻,钟离冼才觉得,自己的这个汗位,是彻彻底底地名正言顺了。他不禁眼眶一酸,抬起双臂道:“大哥,冰姐姐,你们快请起吧。”
  
  钟离准才站稳,钟离冼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与钟离准拥抱在一起。他不住用拳头捶着钟离准的后背,口中喃喃道:“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钟离准深吸一口气,问道:“父汗可都……与天地同在了么?”
  
  “你放心吧,父汗……一切都好了。”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句话。
  
  钟离冰静静立在一旁,欣慰地笑了。看到此情此景,她不禁有些惭愧。钟离准和钟离冼兄弟之间肝胆相照,从来都没有彼此怀疑过。
  
  钟离冼替钟离冰安排了住处,依旧住在她从前来小住的时候住的那间偏殿。随后他带钟离准去拜见了父亲的灵位。最后,他带钟离准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钟离冼郑重其事地拔出自己的王剑,从剑鞘中取出了父亲留给他们兄弟二人的信,交给了钟离准。
  
  钟离准一言不发,缓缓打开了信。
  
  字迹苍劲有力,严正工整,俱是蝇头小楷。的确,是父亲的字迹。
  
  吾儿准、冼启
  
  我执掌伊赛二十年,自忖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阿卓、阿桑,无愧于伊赛子民。
  
  □□皇上有旨,邀我等赴京城参加万寿节之宴。心有预感,皇上心存收服伊赛等边塞众族之意。我曾向阿卓承诺,我在一日,则保伊赛一日。若伊赛有失,我一生愧对阿卓,无颜面对。
  
  然执政多年,于天下大势,亦看得分明。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想彻底平息战争,救民于水火,则必将天下一统。□□国力强盛,伊赛、萨顿、北漠等国对□□称臣,不可避免。若不能存伊赛之国土,则必要存伊赛之魂。
  
  皇上若有心收服伊赛,则必不能容我。今将二十年之秘,谨告汝知。我乃孝光严皇帝嫡子,真名拓跋烁。当年遗诏令我继位,而我自忖不能胜任,又想念关外自在,唯求皇兄担此重任。大权在握,有此心结,乃人之常情。
  
  我有愧于阿卓,必将以死相谢,我为伊赛而死,无怨无悔。今将伊赛交与你二人,便无后顾之忧。至于如何处理萨顿邦交,还须你二人坚定谨慎。
  
  伊赛的未来系于你二人之身,你二人须兢兢业业,与伊赛共同进退。
  
  汝父钟离珏
  
  原来,这一切都在父亲的掌握之中。为伊赛而死,是他自己的选择,嫁祸萨顿王,也是他计划之中。
  
  钟离准放下了信,长叹一声。他掀起油灯的灯罩,火苗在灯芯上微微摇曳着,他将信的一角触了触焰心,角上立刻燃烧起来,松开手,这封信在空中化为了灰烬。
  
  钟离准淡道:“信是写给咱们两个的,应该也没有必要让阿凝看了。这些事,就咱们两个担吧。”
  
  “嗯。”钟离冼点了点头。
  
  “这,也是你的政见?”钟离准问。
  
  “是。”钟离冼如实道。
  
  “刚当上汗王的时候,很多人不服你吧?”
  
  “嗯,第一天就被母后打了一耳光,第二天,跟喀德潜打了一架,好在是打赢了。第三天,跟他们辩了一个时辰。第四天……”钟离冼笑着摆了摆手,“算了,这些狼狈的事,就不说了。”他说得好似不过兄弟之间的谈笑。
  
  钟离准也笑了,“母后打你,是因为她怀疑你为了稳固汗位派人杀我吧;跟喀德潜打一架是因为他嫌你没上过战场吧;跟他们辩一个时辰,多半应该是因为要不要打萨顿。若是换了我,我还真不一定能压得住他们。”
  
  “对了,阿姐和拉曼哥哥回来了,阿姐怀孕了,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钟离冼会心一笑。
  
  “那我们可都要当舅舅了。”钟离准伸展着身子,侧靠在椅子上。
  
  “大哥。”钟离冼略略正色,“如今你是王爷了,我该封你什么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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