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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皮之不在

44 皮之不在 (第1/2页)

坐在几乎是最后面的水彧朝回头看见他的水杉微微点头。
  
  “可是熟人吗?”坐在旁边的拓跋炜笑问。
  
  水彧道:“是舍弟水杉和舍妹水影。”
  
  拓跋炜道:“看令弟也是文人风骨,你家倒是更像文人世家。”
  
  水彧道:“五哥说笑了。”
  
  “对了,你是许久没来了吧?”拓跋炜又问。
  
  “是。”水彧微笑,“想来五哥定是常来,是以我许久来一次,便也那么容易碰见五哥。不过,我前几日倒是来过一次。”
  
  “哦?”拓跋炜想了想,“想来那首‘孤江月正小’是出自你手了?”
  
  水彧道:“是,让五哥见笑了。”
  
  “五爷,钦彣。”此时开口的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也就是从前的礼部侍郎李率。此番他同拓跋炜一道,拓跋炜便替他和水彧引见了。
  
  “何事?”拓跋炜回头。
  
  李率正色道:“从水杉公子品评诗篇之言看来,公子当有辅政之才。”
  
  “那两年之后开恩科,便望他不要错过吧。”拓跋炜抖开了扇子,“也希望,皇兄不要错过这样的人才。”
  
  “李兄可是懂唇语?”水彧突然问了一句。
  
  李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愚兄的确略懂一点。”
  
  水彧道:“佩服。”他曾对唇语知晓些许,但是并未深学。李率单凭看水杉相貌不可能说他有治世之才,必是见他谈吐才敢出此言。水彧五识清明尚不能闻水杉之言,李率自然更是不能。
  
  “过奖。”李率微微颔首。片刻又问水彧:“方才五爷说两年之后开恩科,不知令弟可有什么想法么?”
  
  水彧嘴角微翘:“李兄,方才五哥不是说了么,今日我们只谈文人之事。”
  
  李率赧然笑道:“如此这般,倒是愚兄失言了。”
  
  拓跋炜适时道:“咱们且看今日之题吧。”
  
  不一会儿便有人上前揭题,众人定睛看去,此日之题乃是“皮之不在,毛将焉附”。
  
  此题可谓是略显犀利了,题板一亮便令众人噤声。
  
  拓跋炜、李率、水彧三人相视,均是微笑摇头,在前面的水杉、水影亦是。
  
  半晌有人上前赋诗一首,大意便是说没有皇上,便没有江山社稷,讴歌吾皇文治武功,千秋万代。
  
  看完以后,水影没忍住,竟是用手帕掩面笑了。待到笑够了,遂对水杉耳语道:“此处本是文人集会之地,却不想竟混进了此等溜须拍马之徒。”
  
  “是啊。”水杉感慨,“想来他本想在此卖弄一番,希望能被达官贵人注意到,借此入朝为官,可这般急功近利,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此人的做法虽然令人生厌,可字里行间尽是盛赞当今皇上,旁人也不好否认。如此以来便令许多人都窃窃私语。
  
  水影道:“哥哥何不抬笔驳他一驳,以你的文才,也总能两全吧。”
  
  “不了。”水杉摆了摆手,“还不是时候。”
  
  “哥哥此言,耐人寻味啊……”水影嘴角微挑。
  
  这时拓跋炜起身,朝方才那人拱手行礼,朗声道:“阁下文才出众,可明前楼却不是终南捷径,距离下次开恩科也就是两年了,祝阁下马到成功。”
  
  此言一出,说得方才那人面上是一阵红一阵白。拓跋炜不曾否认他对皇帝的赞美,却是着实将他一通嘲讽。到此时,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拓跋炜的身上。这个屋子里有不少人知道拓跋炜的身份,再加上他如是说,便都兀自心中有数了。连朝廷的人都发话了,此人算是彻底弄巧成拙了。
  
  有人对那人耳语道:“这是当今皇上的堂弟,谦亲王。”
  
  那人愣在了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若非三两好友紧忙拉着他离去,还不知要尴尬多久。
  
  那人走后,一切都在继续着,拓跋炜坐下,抖开扇子,在面前轻摇。
  
  李率不动声色道:“这扇子是五爷新画的?”
  
  “不是。”拓跋炜说到此处,沾沾自喜,“文婧画的,你们以为如何?”
  
  水彧笑道:“夫人画的扇子在五哥手中当然是珍品。”
  
  “钦彣啊,”拓跋炜拍了拍水彧,“此言非真心啊!”
  
  水彧耸了耸肩道:“五哥这可是为难小弟了。夫人画的扇子五哥视若珍宝,我若说不好五哥定然不悦,若是说好,五哥又说我此言非真心,那让我如何是好呢?”
  
  李率道:“此时倒是该我说句公道话了,五爷这可当真是难为我等了。”
  
  “那我便给你们二人赔不是了。”拓跋炜作了一揖。
  
  “五爷。”李率突然正色,压低了声音,“方才你何必说那一句?”
  
  “可有何不妥?”拓跋炜神色恭谨,虚心请教。李率长他几岁,自从他认识李率以来,一直视之为挚友、兄长,李率的话,他听得进去。
  
  李率道:“五爷当知这明前楼内有不少人知道你的身份,难免借你的话去揣测圣意,这样一来,于你,于皇上,都不好。”
  
  拓跋炜道:“怎会?皇兄一向疼我,日前泱儿生辰,皇兄又赏了不少东西,再这么赏下去啊,我的王府都要成金山银山了,几辈子都吃不完,怎会有嫌隙?”
  
  “好!好好!哈哈哈……”李率连说三个“好”字,长舒一口气。
  
  拓跋炜低声道:“还是多谢李兄提点了。”
  
  水彧笑道:“若说起装傻,谁也不及五哥。”
  
  拓跋炜耳语道:“我可不是装傻,我是真傻。”
  
  “哥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写?”
  
  水杉思索片刻道:“此题甚为尖锐,至于怎么写,还是审时度势吧。”
  
  “那现今的形势,你说应该怎么写?”水影锲而不舍地追问。
  
  “若要说起来,方才那首歌功颂德的倒是挺合时宜。”水杉巧妙地回答了水影。
  
  水影笑着啐了一声道:“你可真像个道貌岸然的政客。”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朝堂上下全都是清一色的政客了?”
  
  “不是么?”水影反问。
  
  水杉道:“如此可是肤浅了。朝堂之上是有不少搅弄风云的政客,更多的却是真心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福的官员。朝廷不是不需要政客,不过哪一种人占主导,还要看皇上的态度。”
  
  水影会心一笑:“是以‘皮之不在,毛将焉附’,哥哥是准备这样写了?”
  
  水杉道:“影儿聪慧。”
  
  “公子。”水彧才入府门,阿四便迎了上来。
  
  “何事?”水彧停下了脚步。
  
  “我现在的武功已经有所进境,何事可以跟公子出去做事?”阿四开门见山。
  
  “跟我来吧。”水彧径直走向后院。
  
  毫无征兆地,水彧转身便是一掌劈下,阿四猝不及防,连忙闪避,虽是手忙脚乱,总也勉强算是躲开了。不过,如果这是水彧的致命一击,纵躲开了掌,也躲不开掌风。不过阿四才练武没多少时日,这般进境已是飞快,也是她心无旁骛的结果。
  
  “还可以。”水彧点了点头,“至少不会拖累我。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跟着护卫队练武功了,我会亲自教你功夫。但你要想好,我将要教你的,都是杀人的路子,一旦你掌握了,就不能回头,因为这种一击毙命的滋味,会让你欲罢不能。”
  
  阿四俯首道:“能得公子亲授,阿四万死不辞。”
  
  “你不用立誓。”水彧淡道,“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受旁人左右,你也是。回房去吧,明日晨起,我开始教你身法。”
  
  “多谢公子。”阿四又行了一礼,“阿四告退了。”
  
  才转身回去,水彧便在走廊尽头看见芣苡神色匆匆掩上了他的房门。水彧跨了一步便飞身过去,立在了芣苡面前。芣苡惊了一下,忙行了一礼,“大少爷。”片刻又道:“方才阿四姑娘托我打扫大少爷的房间。”
  
  水彧面无表情,“我又没问你,你何必急着回话?”
  
  芣苡一时语塞,赧赧道:“大少爷要问的,不要问的,我们都应禀报,这是我们做下人的本分。”
  
  “你下去吧。”水彧挥了挥手便转身回房去了。
  
  水彧进了房里,只随性坐在了桌前,也不去查看少没少什么东西,冷笑一声,心道:“有一个还不够么?我又没有什么东西会放在房里。”
  
  用过晚饭以后,水彧一遍阅着那死亡名册,一遍对候在门前的楚晋吩咐道:“去叫阿四来。”
  
  那本死亡名册,如今已划去了近三分之一的名字,剩下的,看来又必须得出门一趟了,剩下这些人遍布全国,做完这笔生意,恐怕得两三个月吧。
  
  “公子有何吩咐?”才不过一会儿工夫,阿四便及水彧门前行礼。
  
  “你进来。”水彧招招手。
  
  “是。”
  
  水彧道:“过几日我便要出门,今日要你做一件事,你若是做成了,便跟我同行,若是做不成,怕是你也活不成,若是你还活着,就一直是你现在的身份,等你的年龄够了,影妹会求义父义母给你选一门好亲事。日后何去何从,就看你自己。”
  
  “是,公子请吩咐。”
  
  “芣苡,认识么?”
  
  “阿四认识芣苡姐姐,进府以来芣苡姐姐对阿四多有照拂。”
  
  “明日清晨约她去远戎坡,伺机动手,杀了她,如能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自是最好。她也会武功,不比你弱,所以你要随机应变。我会看着你,但是你不会看到我,我也不会出手,除非你失败了。明白了吗?”
  
  “公子为什么要杀……”
  
  “不要问为什么。”水彧打断了阿四。
  
  “是。”
  
  “回去吧,养足精神。”水彧挥了挥手。
  
  “是,那阿四先告退了。”
  
  次日晨起,水彧早早到了远戎坡,坐在了树枝上,隐在树丛当中。半晌见阿四只身过来,亦跃上树枝,隐在树丛当中。
  
  阿四在家中人微言轻,水彧下达命令的时候亦没有考虑阿四改怎么约芣苡出来,毕竟看芣苡的名字就知道,她在家中的地位和阿四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这不是水彧该考虑的事情,是阿四该考虑的。左右阿四是成功了的,那就静观其变好了。
  
  又过了半晌,果然见芣苡左顾右盼地来到了远戎坡的巨树之间。
  
  左边,树叶猛地颤抖,沙沙落下。水彧浅笑,声东击西。芣苡猛然回头,可是除了树叶落下,什么也没有看见。
  
  右边,同样的声音。芣苡又是猛地回头。
  
  右前,左后,前面……四周相继传来这声音,芣苡慌乱地四下看着,终于下定决心,回身向后跑去。陷阱,一定是陷阱!
  
  这时,阿四从天而降,落在了芣苡面前,一剑刺出。芣苡仰面躲过,这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的本能。
  
  阿四接连几剑疾刺,芣苡均从容闪开。终于得了闲暇才问了一句:“我平日里对你关照有加,你何苦设计害我?”
  
  阿四冷道:“公子要取你性命,由不得我。”
  
  芣苡这才摆开架势。阿四不理会这一套,直接又是一连几剑刺出,招招都是杀招。
  
  又打了一炷香的工夫,二人皆已是气喘吁吁。芣苡看准时机,一掌且在阿四腕上,阿四的剑脱手了。说时迟那时快,阿四即刻揉身上前去,按住芣苡的肩膀一个翻身跃到她身后,用手肘锁住了她的喉咙。芣苡才要抬手抓阿四的手腕,阿四急急发力,死死勒住了芣苡,芣苡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息。阿四松懈下来,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又被芣苡的尸体压着,一时动弹不得。
  
  芣苡就只差一个杀招而已,而阿四,看来她这段时日都在留心学习如何用武功来杀人。
  
  水彧从树上跃下,一脚踢开了芣苡的尸体,俯身把阿四拉到一边,一把火烧了芣苡的尸体。
  
  阿四就站在水彧身侧,那熊熊火焰在地面上燃烧着,也在她的双眼中燃烧着,直到一切都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她将自己作为一个小女孩的恐惧全部都狠狠藏在了心中,眼中的狠绝,丝毫不像一个第一次杀人的人。
  
  “阿四算是通过了吗?”阿四抬头看向水彧。
  
  “通过了。回去收拾东西,两日后跟我走?对了,会骑马吗?”
  
  “不会。”阿四如实说。
  
  “那就路上学吧。”
  
  “公子为什么要杀芣苡姐姐?”阿四还是坚持问。
  
  水彧道:“她是旁人安插在家里的眼线,还是处理掉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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