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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棋逢对手

26 棋逢对手 (第1/2页)

“多少年了?”堆成山的奏折批阅了一多半,拓跋烨喝了一口茶。
  
  黄信才要回话,却意识到皇上并没有问是什么多少年了。
  
  “十九年了。”他这是在自问自答。
  
  十九年,大约皇上是说,敬贞皇后离世已经十九年了。
  
  拓跋烨随手翻开下一本奏折,眉头微皱,“又是劝朕立后的。”这时候阖上折子看了看,眉头更深,“管子谟。”
  
  他自言自语道:“隔三差五就有人早朝的时候上奏劝朕立后,不过管子谟倒是第一次。”
  
  黄信见杯中茶只剩下底了,便上前续上,似是漫不经心般地说:“倘若旁人知道国丈也劝皇上立后,定会赞国丈顾全大局。”
  
  当朝右丞相管子谟,敬贞皇后管素纨之父,当今国丈。
  
  才是转瞬工夫,拓跋烨已阅完了这本奏折。顿了顿,他若有所思道:“那你觉得,朕应当立后吗?”
  
  黄信笑道:“这是皇上的家事,奴才怎敢置喙?”
  
  “也罢。”拓跋烨也笑了,“不为难你了。”
  
  “皇上,今日去哪位娘娘宫里?”
  
  “徐淑媛。”
  
  徐倚扬时年二十八岁,到如今进宫都十年了,还没个一儿半女,能得皇帝这般宠爱,放眼整个后宫,都是很少见的。
  
  她十八岁的时候跟着兄长伴驾秋猎。
  
  策马驰骋在围场当中,那些野兔、野鹿从不在她的眼界之内。翘首望去,她的箭对准了空中盘旋着的一只红隼。
  
  迎着刺目的日光,箭离弦,她抬手挡着阳光,应是射中了。
  
  朝着那红隼掉落的方向策马奔去,勒马定睛,就是那只红隼不假。穿心而过的那一箭是她射的,可还有一箭,贯穿那红隼双目,莫非是有旁人与她同时射出一箭?
  
  提缰回首,正与来人目光相撞。
  
  乍看上去此人不那么英俊,可眉目间的刚毅却引得徐倚扬心头一颤。
  
  很快,便有两队人从两侧跑上来,有两人上去拾那红隼,其余的人行礼过后便垂手立在两侧。
  
  至此,生于将门世家的徐倚扬便即什么都明白了。她从容不迫地翻身下马上前行礼:“臣女徐倚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姓徐?也只有镇西将军府才教得出这样的女儿,起来吧。”
  
  “谢皇上。”徐倚扬起身,心知这是皇帝,应低头回话,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抬了抬头。
  
  拓跋烨却道:“抬起头来。”
  
  徐倚扬依言抬起头来。
  
  “这红隼是你先射中的,朕不过捡了个便宜。”话毕他看了一眼随从,吩咐道:“将这红隼,还给徐小姐吧。”说罢已只剩下一个背影。
  
  十年光景,还依旧是那个容光焕发的徐倚扬,无论春猎、秋猎,都会伴驾随行。可女子总逃不脱年龄的枷锁,二十八岁了,就是二十八岁了,她已不再年轻。
  
  每次徐倚扬和拓跋烨一处的时候,拓跋烨从不宠溺,徐倚扬也从不邀宠,二人之间仿佛是在话家常。就像这一次。
  
  “俪儿有喜欢的人了。”
  
  徐倚扬坦率直言:“不少人都看出来了,定平喜欢伊赛的长王子。相信皇上也心中有数。”
  
  “她可有找你说了?”拓跋烨饶有兴味。
  
  徐倚扬不语。
  
  “她不好意思跟朕说,也不好意思跟庆妃说,自然是找你说。”
  
  徐倚扬才要反驳,拓跋烨续道:“你自己说,她可曾有把你当母妃么?”
  
  “可是,皇上舍得让定平嫁到西边大漠去吗?”徐倚扬话锋一转。
  
  “俪儿不能嫁到大漠去。”拓跋烨斩钉截铁。
  
  徐倚扬愣了一下。
  
  拓跋烨又道:“如果是你跟朕的女儿,朕一定也舍不得让她远嫁。”他将徐倚扬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别再专注于骑射了,给朕生个孩子吧。”
  
  徐倚扬又愣了一下。随后,她紧紧靠在拓跋烨的胸膛,“臣妾求之不得。”
  
  那一夜的巫山云雨,她从未曾闭上眼睛,用自己的面颊紧紧贴在那个他爱慕的男子的炽热的胸膛。
  
  月上中天,他已睡了,可她仰面而卧,流下两行清泪。
  
  徐倚扬知道,这一日的临幸,同十年来的哪一日都不同。
  
  一个月三十日,容易怀上孩子的,不过十日而已。宫里的嬷嬷教过,每个月的这十日,她算得清清楚楚,皇上从来没有在这十日中临幸过她,除了这一次。就算这次怀不上,只要皇上想让她生个孩子,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这十年来,皇上不止一次与她提过,想和她生个公主,却从未曾说过想跟她生个皇子。她是将门虎女,她的父亲徐世敦是从前的镇西大将军,如今由她的三哥徐子陵袭爵,手握重兵,这样的家族,皇室又怎能不防范?
  
  如今,皇上要跟她生个孩子,那是为了朝堂中的制衡,还是因为准备对她的三哥下手了?不,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不会对三哥下手的。罢了,制衡又如何,为了他,她心甘情愿。
  
  犹记得当年圣旨到了镇西将军府的时候,说得明明白白,皇上给了她选择的权力,如果她不愿进宫,可以不去。可她还是去了。从做了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准备好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她很庆幸,进了宫以后,皇上对她的好同别人不一样。皇上和蔚皇贵妃是互敬互爱;对庆妃是怜惜;对贤妃是逢场作戏;对柠贵人、如贵人她们是宠。至少对她徐倚扬,还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她很清楚,什么东西她可以得到,什么东西她得不到。
  
  有时她也会想着,如果她能够像敬贞皇后一样,在皇上还是卓亲王的时候就遇见他,那该多好。可那时候,她才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奈何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次日晨起,徐倚扬服侍拓跋烨穿衣、洗漱,他们一同用了早膳,然后徐倚扬目送着拓跋烨离开了承瑞宫。
  
  她以前从不懂服侍别人,但进宫后不过一年工夫,竟全都学会了。人前,她还是那个镇西将军府的幺女,猎场上的霸王花;可人后,她也只是深宫之中一个孤独的女子。
  
  天气一天一天地在干燥,日头一天比一天毒辣,这便是一日一日在走近那特兰大漠了。
  
  这一路上,水彧和钟离冰也遇到了几伙强盗,水彧确实不曾让钟离冰动一次手,甚至不曾让她将弩箭拿出来。
  
  可这一次,似乎钟离冰不得不动手了。因为来者是向钟离冰挑战。
  
  也罢,江湖中人以武会友也是有的,交过手了就是朋友。可是……连钟离冰自己都不知道挑战她有什么意义。打败了风三侠的女儿么?
  
  来人是一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倒很是客气,上前抱拳行礼道:“在下蓝梅,久仰钟离姑娘大名,请钟离姑娘赐教。”
  
  钟离冰不知所以,学着平日里父亲与江湖中人交涉的礼节回了一礼道:“蓝姑娘客气了,赐教是不敢,切磋几招尚可。”
  
  说话间,水彧仔细观察蓝梅几遍,虽看不出她学的是哪家功夫,却已知其深浅。
  
  蓝梅看出了水彧的警惕,便道:“这位公子,在下没有恶意。本来江湖中人切磋武功,即是点到为止。实不相瞒,在下与钟离姑娘切磋功夫,是家师的意思。”
  
  水彧此时才回了一礼:“在下水彧,失礼了。敢问尊师尊姓大名。”
  
  蓝梅道:“家师姓郑,名讳上幽下湄,与风三侠钟离前辈曾有过几面之缘,不知钟离姑娘可曾听令尊提起过家师?”
  
  郑幽湄,这个名字钟离冰确实听过。钟离珉说,他曾经做过一件错事,在战场上用内力震断了一个人的兵刃。这个人就是郑幽湄。想到此处,钟离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己父亲早些年得罪了人家的师父,那自己又能说什么呢。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给父母惹麻烦,没想到父亲此番也算是给她留下一个收拾不了的烂摊子。
  
  钟离冰从肩上摘下包袱,递给水彧,“表哥,看来这次非得我动手不可了。”她眨眨眼,“你放心吧,我有直觉的,蓝姑娘没有恶意。”
  
  水彧退到一旁去,但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剑柄。
  
  钟离冰上前一步,拔出剑,行了一礼,“蓝姑娘,动手之前,我要先声明哦,我的实力是我的实力,与我爹无关。”
  
  蓝梅爽朗地一笑:“这是自然,你我切磋,与旁人无关,点到为止,互不相伤。”说着,蓝梅也祭出兵刃。她的兵器是一条三丈长鞭。鞭子软绵绵的,最是难练,练到后期非要有极充沛的内力不可。蓝梅现下的修为还不够深,不能像她师父一样耍九丈的鞭子,还只耍得了三丈的鞭子。
  
  “来吧。”钟离冰摆开架势。
  
  蓝梅舞起鞭子,似是周身的一道屏障,一时间竟让钟离冰无法近身,无奈钟离冰只得暂且做防守势,不时举剑格挡开蓝梅时不时的一次出手。不想软绵绵的鞭子在蓝梅的手中竟如钢铁一般,每一击都铿锵作响,不管怎么削也削不断。
  
  削断?罢了,怎么能存这样的心思?钟离冰暗暗自责。
  
  钟离冰心中不禁暗暗叫绝,蓝梅不过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姑娘,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竟让她根本就无法近身。
  
  此时水彧方知蓝梅并无恶意,便放松下来,靠在树上看着两个少女的对打,还不时微微一笑。他在想着,如果他同蓝梅过招,需要几招。一招,两招,三招……嗯,三招大约就够了。嗣音真是当局者迷。
  
  而此时,钟离冰眼前一亮。
  
  她平日里是怎么打架的,为什么那么多比她修为高的人贸然与她交手都敌她不过,个中关节,她再清楚不过。这次交手,若非让蓝梅出了第一招,她必定不会让蓝梅占便宜。
  
  看准时机,钟离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蓝梅见状,便知不妙,将鞭子向后一甩,周身的鞭阵即消失了。钟离冰看穿了她,她也看穿了钟离冰。
  
  钟离冰不给蓝梅思索下一个对策的时间,当即一剑刺出,蓝梅转身挥鞭,鞭子缠上了钟离冰的剑。二人便这样僵持在了一起。
  
  突然,钟离冰果断撒手,放开了剑,一个箭步上前,用左手握住了鞭子。据说郑幽湄的鞭子是开了刃的,可蓝梅的并不是,这一点,钟离冰早就看得分明。她握着鞭子,顺势两个转身便即欺到蓝梅身前,右手一指点在蓝梅肩上。到此时,她停住了,并没有点穴。点到为止,至此已经够了。
  
  蓝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则笑了。
  
  钟离冰抱拳道:“承让了。”
  
  蓝梅回礼:“是我技不如人啦。”
  
  二人还的确是不打不相识,才不一会儿的工夫,钟离冰拍着蓝梅的肩膀开始称兄道弟了。
  
  “蓝姑娘,你今年几岁啦?”
  
  “十八了,你呢?”
  
  “我今年九月就十七了,看来该叫你一声姐姐啦。蓝姐姐,你以后就叫我阿逆。”
  
  “阿逆。”
  
  “哎!”钟离冰越过蓝梅的肩膀,“蓝姐姐,你腰里为何别着一箫一笛啊?你懂乐战?”
  
  要知道,乐战需要极深厚的内力,内力随着乐曲激荡,可摄人心魄,令人内伤。重可致七窍流血,力竭而亡。可钟离冰记得父亲口中的郑幽湄大字不识几个,更不必提琴棋书画,怎么可能教蓝梅乐器?
  
  郑幽湄确实不曾教蓝梅乐器,她只是督促蓝梅从小跟着父母留下的乐谱勤加练习。蓝梅也不懂乐战,她只是会吹箫,会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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