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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见血封喉

4 见血封喉 (第1/2页)

“表哥,有毒吗?”钟离冰踮起脚尖,越过水杉的肩膀看过去。
  
  水杉眉头紧锁道:“如你所料,这第一支的确有毒。把这支镖投入热水当中,水过了片刻就浑了,汁液是白色的。有很多毒草毒木的汁液或者粉末是白色的,像白蛇根草、蔓陀罗、箭毒木、蝎子草都是这样的……”
  
  还未等水杉说完,钟离冰便端起那碗水喝了一口。
  
  “你干什么?”待到水杉要抢下钟离冰手中的碗时已然晚了。
  
  “不碍事的。”钟离冰摆了摆手,“这些药成为毒都是要见血的,喝到口中,不过是药材罢了。”
  
  “胡闹!你能保证你口中没有你不知道的伤口吗?”
  
  “那又怎样,反正我已经喝了。表哥,你不用担心,我对荤腥的欲望还不至于咬破自己的舌头。”说罢,钟离冰吐了吐舌头,“味苦。”
  
  过了半晌,钟离冰感到心跳加速,恶心反胃。她咬了咬嘴唇道:“是……见血封喉。”随后她喝了半壶茶,才感到好了许多。
  
  钟离冰道:“表哥,你说……见血封喉这么名贵的药,在京城附近,谁手里会有啊?”
  
  水杉怔了半晌道:“外婆生前最爱用的药就是这个,现下手里有这见血封喉的,也大抵就是元帮了。不过,也大抵不是他们出手,毕竟元帮现在跟咱们家是亲家。”
  
  钟离冰又咬了咬嘴唇道:“不是他们才更可怕,怕是有人要借此嫁祸于他们,可是……他们何必呢?”
  
  水杉道:“你想想,就算当年娘嫁给爹的时候,她说过她不再跟着元帮了。可是,现下都知道我舅舅是元帮的帮主。他们是想借此挑拨家里跟元帮的关系,后面的……我就不跟你再多说了。”
  
  “不然……我们告诉舅舅?”钟离冰犹豫了。
  
  “怎么了,才到这时候就兜不住了?”
  
  水杉、钟离冰兄妹二人闻声回头,才见是水彧走了进来,话音落下,他掩上了水杉房间的门。
  
  要讲桌子上这些物事全都收起来已是不可能了,水杉也只得垂手而立叫了一声“大哥”。钟离冰向后退了几步,半个身子躲在水杉身后,讪讪笑道:“表哥,嘿嘿嘿……彧表哥。”
  
  水彧看了看桌上的两支飞镖和两碗水,耸了耸肩道:“这点小事不必惊动义父了吧。”
  
  “小事……”一向温和的水杉竟有些愠怒,“大哥,这怎么能是小事呢?”
  
  “唉……”水彧叹了口气,“你们也就是关心则乱了。你们看这两支飞镖……”说着,他随手从水中捞出这两支飞镖。
  
  “彧表哥,你是不是练过油锅捞铜钱?”钟离冰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你们看,你们所谓有毒的这支,上面有一个缺口。对了,是这另一支救了你们吧?第一支上之所以有缺口,那是因为这第二支上所带的力比第二支大了许多。还有,你们可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飞镖,根本就没有毒。”说着,水彧拿起那飞镖就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还未及水杉和钟离冰阻拦,伤口已渗出鲜血来。
  
  “大哥,你……你何必呢?”
  
  “杉弟你放心,你大哥我还死不了。”水彧拍了拍水杉的肩膀。
  
  钟离冰不解,“可我方才尝过了,的确……的确就是……”
  
  “你说你喝完以后感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头晕恶心是么?想来你应该也听姑丈讲过,世间许多□□,随血流入了心脉才是药,可若入药就是上好的药材了。不过,你也没试过,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喝这种剧毒,这种感觉,不过是紧张罢了。放心,咱们水家自有贵人相助,这算不得什么大事。玩够了么,玩够了,就把这摊子收了。”说着,水彧一甩袖子卷走了那两支飞镖,端着那两碗水出了门。出门前他还不忘甩下一句:“杉弟,你生来就玩不得这江湖上的东西,就别再跟着掺和了。”
  
  水杉耸了耸肩道:“大哥就是这样,既然如此,你去告诉影妹、彰弟他们,这件事,不用管了。”
  
  “表哥,你……唉……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呢?”说罢,钟离冰推门追了出去。
  
  “这么晚了,你要么去睡觉,要么去找影妹说话,跟着我干什么?”
  
  “彧表哥,我钟离冰天生就是个穷根究底的性子,你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这一晚上就缠着你。我不睡,你也别想睡。”
  
  水彧拗不过钟离冰,“好吧,你过来吧。”说罢,他紧走两步走到院子里,飞身一跃跃上了屋顶,“你上来。”
  
  钟离冰不甘示弱,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说:“你以为我上不来么?”她也向上一跃,轻蹬了一下柱子,借了个力,也跃上了屋顶,随后一个转身坐在了水彧身侧。
  
  水彧头也不回,只是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慢条斯理道:“才一层的屋顶而已,下次就莫要再借力了,提起一口气来,一跳就上来了,你的轻功没那么差。”
  
  “你……我……”
  
  水彧还是没有回头,只道:“盯着我看什么。姑姑的轻功好么,她照样可以跳得了这么高,你是正经练过武功的人,还跳不上来么?可莫要丢了姑丈的脸了。”
  
  “喂,表哥。”钟离冰不服气,“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说到底还都是一个样子。钟离珉是钟离珉,钟离冰是钟离冰,我做什么事都要扯到我爹的脸面上去,好没意思!”
  
  “你呀,你还小,江湖人倒是比咱们京城人心思明澈,可江湖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表哥,你……”钟离冰上下打量着水彧,“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至今还没问过你的岁数。看你的样子,也大约就是二十岁上下。我便不说杉表哥了,他长我一岁,年龄也算不得多大。我阿准哥哥总和你年龄相仿,他就从来不像你一样倚老卖老。”
  
  “你阿准哥哥?那便是钟离准了,算起来他今年应当是十九岁。我是丁卯年生的,今年二十岁。你阿准哥哥怎样我不管,反正我水彧就是这样。”
  
  钟离冰一转身,留给水彧一个背影。水彧总算是转过脸去看了看钟离冰,忍俊不禁道:“嗣音。”
  
  “干嘛?”钟离冰又转过身来,骑在了屋脊上。
  
  “你不是想听今天下午的事我是怎么想的么。”
  
  “好,你讲吧。”钟离冰装作一副她是给水彧面子才要听的样子。
  
  水彧躺在了屋脊上,那屋脊只是窄窄一道,水彧躺得却很稳。他从袖子里掏出那两支飞镖道:“袭击你们的那个人,暗器的功夫实在是不高明。”
  
  “你又不在那,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你说得对,就算我不在那,我也知道。因为你察觉之后竟然还来得及扑到彰弟,你说那人他能有多高明。你倒也当真该谢谢我,第二支飞镖就是我扔的。当时恰巧路过,看你们有事,就顺手救你们一救,毕竟是自家人嘛。”
  
  “你……你……你居然敢取笑于我!”钟离冰抬起手掌,凌空劈下。
  
  水彧眼疾手快,随手一格,便将钟离冰这一劈化去,令钟离冰打了个趔趄。水彧忙拉住钟离冰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钟离冰满不在乎道:“算了算了,反正我的武功本来就不怎么样,你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吧。”
  
  水彧道:“其实你的资质绝对是上等了,又有姑丈这样的名师指点,若想练成个中高手其实也并非什么难事。”
  
  “我知道我知道,练功这种东西可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倘若日日都为此殚精竭虑,这一生岂非少了许多乐趣?哎,你别说我啊,倒是继续往下说啊。”
  
  “好吧,就依你。”水彧正襟危坐,“那个人早被我结果了。其实人家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仇家罢了。张剑初张大侠你可知道么?”
  
  “知道,张前辈一身正气,年纪轻轻就受万人景仰,只可惜英年早逝,我娘说,那当真是天妒英才。”
  
  “那你知道杨姨娘么?”
  
  “你是说咱们家的杨小婉杨姨娘么?我很早便听我娘说过,我娘十九岁时便与她相识,还是结缘于赌场之上。不过后面许多事我娘也未曾给我讲过,其实我一向很是奇怪,为何舅舅会纳她为妾。”
  
  水彧突然问:“你会喝酒么?”
  
  “嗯?”钟离冰愣了一下,“喝一点,怎么了?”
  
  “等着。”说罢,水彧跃下屋顶,去厨房取了两小坛酒来,将一坛递给了钟离冰。
  
  钟离冰接过酒坛,挑了挑眉毛道:“你别想灌醉我。”
  
  水彧笑道:“你既当我是哥哥,何必如此警惕。我是不会自讨没趣的,义父早前便说过,水家的人,不跟钟离家的人拼酒,因为这酒,他要亲自与姑丈拼他一拼。再说,我又不像杉弟,从小就跟着义父应酬,怎及得上你的酒量?不过是喝两口酒暖暖身子罢了,你紧张什么,莫非是怕酒后失言?”
  
  “谁怕谁啊?”钟离冰即刻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若无其事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这倒当真是正中下怀,钟离冰自小会喝酒,她是在扎托喝过大漠的烈酒的,这样的酒对她来说,不过是如同饮水罢了。
  
  水彧缓声道:“听他们说你是两岁的时候来过一次吧,那时候杨姨娘还没嫁进来。其实杨姨娘跟义父不过是有个名分罢了,她真正的夫君就是张剑初大侠。彰弟也不是义父的儿子,是张大侠和杨姨娘的儿子。当年张大侠遭人寻仇追杀,他带着杨姨娘,当时杨姨娘还怀着孩子。后来,他们遇见了义父一家,义父自然是出手相助。而张大侠不希望义父一家牵涉进江湖恩怨当中,又知杨姨娘和姑姑是旧识,便将杨姨娘托付给了义父。义父为了保护杨姨娘,便纳她为妾,让她在水家待产。义父说,在那以后倒是平静了一些时日。不过在杨姨娘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张大侠出事的消息在江湖上闹得满城风雨,到最后没能瞒得住她。因伤心过度她便提前生产,产后便体力透支,油尽灯枯了。”他讲述得很平静,就好像这不是自己家的事。其实严格来讲,这也的确不是他自己家的事。
  
  水彧继续道:“后来,因为他本姓张,而我们这一代从三撇旁,义父便为他取了‘彰’这个名。今日袭击你们的人,就是张大侠的仇人,他们这些人倒也当真是‘锲而不舍’,非要将张大侠一家赶尽杀绝才算够了。倒也不是我结果了他,我当时还没问几句,他就自尽了,也当真是个烈性子,不过就这样的暗器功夫,也好意思来行刺,真是……”到最后,水彧还不忘调侃一番。
  
  “啊……”钟离冰倒是听得一阵一阵的惊愕,“这件事彰弟知道吗?”
  
  “不知道。义父说,等他大了,再慢慢说与他听。影妹也不知道,那时候她还不记事。不过我和杉弟那时候都已懂事了,所以义父便说与我们二人了。”
  
  “影妹都不知道,你告诉我?”
  
  “这点小秘密,你总守得住吧!倘若当真是我失策,那我便自行去义父面前领罚好了,反正我的命是义父给的,义父要怎样罚我都认了。”
  
  “舅舅罚你?”钟离冰故意做瞠目结舌状,“他疼你都来不及,你便是在外面惹祸他也不管你。我若是在外面惹了祸,我娘必定会罚我去抄什么四书五经,我爹罚我抄武功秘籍,不过倒也得感谢我爹我娘,这些年来倒是还有不少人夸我字写得好,就连舅舅也说我的书法有所进境了。”
  
  水彧又在屋顶躺下,爽朗地笑道:“那你想想便知你长这么大抄了多少这些东西。我想大约……大约得有……”水彧抬手比划,手一抬便到了钟离冰的肩膀,“得有这么多了吧,你说是也不是?却不知抄了这么多,你又记住了多少?”
  
  钟离冰转过身抱着双臂道:“我记住多少又怎样,又不关乎你的面子,背这许多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我知道,我娘学识渊博,我爹武功高强,我倒的确什么都不会,还不是照样活了这么大么。”
  
  “你……”一时间,水彧竟无言以对。
  
  钟离冰逞了这口舌之快,心中甚是得意,见水彧一时想不出应对之词,忙抢道:“我知道,舅舅的儿女必都是从小博览群书,连说句话都是旁征博引。那我就给你背一首你从未曾听过的,你看如何?”
  
  “好,你背吧。不过我事先与你说清楚,我听过《子衿》。”水彧坐起来,看着钟离冰,以示重视。
  
  “你别小看人嘛,咳咳……”钟离冰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地念道:“潺潺十里溪,悠悠百尺雾。我道两心相依,何处缘来寻觅?侬衣锦来我着丝,侬穿麻来我司纡。不慕山巅几重天,只看蛩蛩与距虚。茕茕崖上行,是与天相依,不愿问天意。
  
  “子夜花开之声,惜惜花自飘零。不落之花何处寻,空如初遇叹流萤。千思崖下千思语,缘有千里桃花林。桃花落尽看桃花,绿柳吹散言绿柳。雪妍无限好,折枝送佳人。无缘来此寻美景,有缘便来会人心。点点繁星,徐徐微风。清居山中听水声,漫步水畔感山灵。千言万语道不尽,思如秋水诉衷情。”背完以后,钟离冰挑了挑眉毛,十分得意。这是当年水灵姨母背给母亲听的,而水灵姨母则是听她的父亲念的。总不可能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水彧表哥偏偏认识水灵姨母的父亲,然后又听过这首歌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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