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苏尔曼 第二章 希望总是紧接着绝望

第一卷：大苏尔曼 第二章 希望总是紧接着绝望 (第1/2页)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白人恶仆就提着鞭子将奴隶们从睡梦中抽醒。
　　
　　“睡睡睡，该死的蠢猪们，赶快给我起来干活。”
　　
　　没有任何的准备时间，他就将所有人像牛群般驱赶出门，丛羽从美梦中醒来，也晃晃悠悠地跟在了白人恶仆的身后。
　　
　　花园喷泉的建造已经告了一段落，所以这次干的活则是到河边搬运石块原料，将鹅软石装在运送马车上，然后推进花园的小道里，作为庄园的石料储备。
　　
　　丛羽分配到的任务是拖运马车，也就是架着装满石头的运送车来返在长长的石板路上。
　　
　　只是这炎炎夏日，那汗水黏着草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而且拖着数百斤重的运送马车，双脚就像是灌了层重重的铅一样，每迈出一步好像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
　　
　　其实丛羽来到到庄园之前，虽然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但从小到大都没有干过任何的重活累活。所以拖着沉重的马车，瘦小的身躯很快就脱力了，有种随时随地都要晕厥过去的感觉。
　　
　　在运送的中途，丛羽终于力竭倒地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虽然背后的肌肤一碰到被烈日晒得滚烫的石板路，立刻就被生生地烫起了一层皮，就如同后背被浇上了一桶滚水般地难受。但在这一刻，他脑中却是像浆糊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种想法，那就是躺在地上，什么都不干了，让精疲力尽的身体好好地休息一下，哪怕只有几分钟就足够了。
　　
　　但很快，耳边又立即响起了那尖锐刺耳的声音：“杂种，还敢躺在地上偷懒，快给我爬起来干活。”
　　
　　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了，但当看到白人恶仆挥舞着鞭子走来，丛羽还是本能反射般地站了起来，咬住了牙关，继续拉起了沉重的马车。
　　
　　就在所有人都在卖力干活时，却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其中有一名叫唐纳德的黑奴似乎想傍上白人恶仆，不仅在监督的亭子外为他捶背揉腿，还不时地阿谀奉承着。
　　
　　唐纳德的姿态非常地恶心，就像一只想讨着主人欢喜的哈巴狗一样，就差用舌头舔那白人恶仆的脚趾头了。
　　
　　在所有奴隶的鄙夷目光中，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被分配到了一个专门给白人恶仆端茶递水的工作。丛羽却没有因此感到意外，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法则，谁也没有权利来批判他人的生存方式。
　　
　　与昨天一样，大家再度干到了深夜，然后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结束了工作。
　　
　　在回牛棚的路上，波西与自己并肩行走，他舒展着胳膊，忽然这样问道：“对了，夏托斯，你好像是黄种人吧？你是怎么被卖到这个庄园的呢？”
　　
　　自从昨晚之后，这个笑容很好看的黑人成为了丛羽好朋友，也是丛羽唯一说得上话的人。
　　
　　“我原本来自东瞻神州，因为误上了一条来往于大苏尔曼的商船，中间又经历了一番曲折，之后就被卖到了这个庄园。”丛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似乎不想提到这个话题，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东瞻神州？那你可比我们好多了，我们这些黑人都是因为战争而被俘虏过来的，从出生不久后就被人口贩子如同货品交易着，这艾尔普森庄园已经是我的第七个主人家了。”波西挠着后脑勺，微微一笑说道。
　　
　　这句话本该是悲伤的，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轻松自然，像是在叙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反而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丛羽看着他闪烁的目光，微微愣住了片刻，才说道：“那你的家人呢？”
　　
　　“大概都死了吧，我所在的国家十分地落后，在与白人的抗争中很快就沦陷了，成年的族人大多都死在了战场上，剩下的儿童妇女大都被俘虏到大苏尔曼成为奴隶。所以我从懂事起就在大苏尔曼了，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亲人的存在。”波西转过头去，脉脉的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神情显得是那么地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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