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别离

第十六章 别离 (第2/2页)

老先生也发现了我的变化，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每天给我留的饭更加多了，估计是怕我个子太大吃不饱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依然每天陪着老先生上课下课，天天帮他叼书篮，听他讲课。
　　
　　我已经决定了，要陪伴老先生走完他的余生，不关还有多久，不关我修没修成妖。因为我还欠他一个馒头的情没还……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终于来到了，没想到身子骨一向比老先生好的老婆婆竟先一步病倒了。
　　
　　老先生请全城的大夫都来看了，可他们都是一句话，老婆婆这是岁数活到头了，已经不是药能医的了，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吧。
　　
　　老先生无奈只能用药吊着老婆婆的命，天天在家陪着。
　　
　　那天，我趴在婆婆屋门口，里面的老先生正一边抓着床上老婆婆的手一边陪他说话。
　　
　　老先生虽然已经努力做出一副不碍事的表情了，可他那红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他一边苦笑一边对着床上的老婆婆说：“老伴啊，你还有什么事想做没做完的吗？都给我老头子说说把,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帮你完成……”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床上的老婆婆皱着眉头，虚弱的应道：“对……对不起啊相……相公，我来……来你们家，都……都四十年……年了，可……一直都……都没给你生……生个孩子，你……你不会怪……怪我吧？”
　　
　　老先生忙道：“不！我怎么会怪你？你来的时候又孝顺爹娘，又勤快能干，娶你是我的福份啊，我怎么会怪你呢？没孩子，那其实都是命啊，我早已经看开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苦了自己啊！”
　　
　　老婆婆听完老先生的话后，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又道：“哎……我这一……一走也……也不知道相……相公你……你会不会习……习惯，没我给……给你做……做饭，没……没我给……给你洗……洗衣服，你该……该怎么……怎么办啊？”
　　
　　老先生忙紧了紧老婆婆的的手，大声道：“没事的，没事的老伴，我自己会做饭，会洗衣的；你为我操了一辈子心了，都到了这时候了，你也该歇歇了！呜……”说完又哭了出来。
　　
　　老婆婆笑了笑道：“你……你看你，都……都怎么大……大岁数的……的人了，还……和小孩一……一样，动……动不动就……哭……哭鼻子，你……你要我怎……怎么放……放心的下啊，”
　　
　　老先生忙柔了柔眼睛道：“好！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还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我听着呢。”
　　
　　老婆婆又说道：“天……天越来越……越冷了，要……要记得多……多穿点衣……衣服，别……别冻……冻着了；不……不要总……总是看……看书看的忘……忘记吃……吃饭；天……天冷………”老婆婆边说，边想把手放在老先生的脸上，可是还没放上去就已经落了下来，话也说不出了。
　　
　　老先生忙一把接住老婆婆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脸上，边流泪边接着老婆婆的话说道：“天冷了，路上滑，走路一定要小心，要慢点；讲课时，一定要注意多喝开水……”
　　
　　我不忍在看，扭头爬了出去，一朵雪花恰好落在眼里，然后一滴冰凉的液体流了出来，是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