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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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一个大包的面妖哭唧唧地跟在绯山紫的身后，“对不起啦小姐……”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祖父的面子！”
　　
　　“嘤嘤嘤……真的对不起啦……”
　　
　　“说起来你和猫大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面妖掏了掏耳朵，“只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而已。”
　　
　　“这是什么奇怪的解释啊？”
　　
　　面妖倒不觉得这是奇怪的解释。妖怪么，只要实力相当，互相看不顺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过话说回来，夏目……这个姓氏似乎在哪里听过呢。
　　
　　……
　　
　　…………
　　
　　虽然猫大人让她不要在意，不过这几天的梦境依旧还是同一时间造访。而且还都是一个场景。
　　
　　祖母和福子小姐今日去探望岛田夫人去了，所以家中只有她和国永先生。
　　
　　下午上了一个小时的课程之后，国永先生去午睡了，绯山紫坐在长廊上练习书法。面妖在教她画符咒，以及简单的术式。
　　
　　一个妖怪教一个人类画符咒，这听起来就非常不可思议。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以前律大人在的时候，可是会画很多符咒啊！”面妖翘着腿，坐在藤条编制的椅子上。
　　
　　绯山紫放下笔，伸了伸懒腰。
　　
　　“你有怨恨过祖父吗？”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令面妖难得怔住了。
　　
　　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绯山紫想了想，说：“与人类缔结契约失去自由，亦被其驱使，对妖怪来说是十分屈辱的吧？”
　　
　　面妖放下了腿，转而抱起了膝盖窝在藤椅中。
　　
　　“似乎是那么回事。妖怪的话，怎么也不会喜欢被人类驱使的。”他说得很轻声，“妖怪一向看不起人类啊，在妖怪们的眼中，人类简直弱得不得了，似乎只要稍稍一捏，脖子就会断掉……”
　　
　　绯山紫看着面妖，抿抿嘴，又问道：“你呢？”
　　
　　“我？”
　　
　　她点点头。
　　
　　“祖父去世后，你与他的契约应该结束了吧？”
　　
　　契约结束了的话，十二年前就可以离开绯山家了。没必要窝在人类之中。
　　
　　面妖沉默了下来。
　　
　　而后他笑笑，“您说得没错，律大人去世前，就解除了契约，也确实结束了。不过……”到这里，他卖了个关子，“您不知道，实际上，律大人对我更改了契约。”
　　
　　“诶？！”
　　
　　绯山紫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我从未听说过……”
　　
　　面妖说：“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与律大人知道啊……守护您到十八岁，这就是我与律大人之间的契约。”
　　
　　“十八岁……”绯山紫喃喃道，“好奇怪……祖母说在我十八岁以前不要离开八原，现在你又说祖父让你守护我到十八岁……这……”
　　
　　绯山紫一脸的困惑。
　　
　　面妖说，“关于这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呢。不过律大人自有律大人的用意。”
　　
　　……
　　
　　即使面妖安慰着她，可她的思绪依旧停留在“十八岁”上。
　　
　　在十八岁生日到来前，她是否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