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二花 迟来一步的第一幕

11 二花 迟来一步的第一幕 (第1/2页)

黑暗本丸的样子，跟自家本丸最开始的模样，相去不远。
　　
　　没有足够灵力支持的本丸开始从里到外地荒芜，庭前的小潭已经干涸，稀疏的荒草三三两两黏在几处小水洼旁，樱花树下堆满了枯黄的叶子，仿佛一夜之间从盛放变得凋零，所有的花与叶褪去了鲜艳的颜色，只余下毫无生机的外壳。
　　
　　血色漫延在地上，穿过一地的枯黄，细细的殷红水流流向本丸地势最低的方向，在干涸的小谭里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四周静的可怕，没有短兵相接的清脆声响，也没有金戈相交时的熟悉话语，好像所有的生命都已经在这里睡去，该来的早就走了，该走的已经睡了。如果不是地上染红的一片片，还有掩埋在荒草之中无人问津的断裂刀剑，这里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荒废的本丸。
　　
　　清光打开这座本丸的大门时，只看见一只黑色的鹤站在庭院中央，他仰着脖颈，双眼无神地看着正在崩裂的天空，正笑的疯狂。
　　
　　“哈哈哈哈……”他转过头，脸上带着病态的笑，“你也是，来杀我们的吗？”
　　
　　只那么一瞬间，依旧雪白的刀锋就寸寸断裂，暗堕的气息一丝丝抽去，付丧神的笑容一点点蜕变成跳脱的欢乐，然后烟消云散。
　　
　　至少在最后一刻，依旧是纯白的那个你。
　　
　　——“变成樱花了。”
　　
　　纷纷扬扬的粉色花瓣擦着今剑的脸飘来，遮挡了视线，等到飘过时，那只鹤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出现。
　　
　　——“付丧神是樱花做的。”
　　
　　清光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些碎片，华丽的太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就注意到那把满是裂痕的太刀，才沉默着，一直没有出手。
　　
　　——“我们也可以变成樱花吗？”
　　
　　今剑在那片樱花雨里转了个圈，伸出手想接住一片樱花，透明的影子却从他小小的手心穿了过去，然后散成了星星点点的光芒，飘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不能。”
　　
　　不远处的主屋，血色沿着木质的走廊一点点流出来，风里传来樱花的味道，无数的樱花瓣乘着风从地面上卷起来，风裹挟着樱花围着那棵枯死的樱花树转了个圈，刹那间给人一种恍惚的直觉，仿佛那棵树上的樱花还在开，花瓣顺着风的轨迹轻轻摇摆，在树下的所有人都带着笑，好像永远不会分开。
　　
　　——“为什么呀？”
　　
　　慢慢地沿着早已知晓的路线，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过去，低着头不想踩到那些零零碎碎的断裂刀身，也不想看见那些释然的快乐笑容。
　　
　　——“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们变成樱花的。”
　　
　　到底是最后消失那一刻的樱吹雪，还是付丧神本来就是樱花做的呢？
　　
　　时之政府的罗盘在第二天就有了反应，沿着原来的道路把他们传送到了原本就应该到的黑暗本丸，只不过他们好像已经，来晚了。
　　
　　“清……清光哥哥！”
　　
　　一间凌乱的屋子里，半面木墙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光线打在乱藤四郎满是泪痕的脸上，他披着一身蓝色的羽织，怀里抱着一把断成两截的刀，周围是满地的碎刀，还有着即将碎掉的刀。
　　
　　角落里缠绕着黑色气息的付丧神察觉到他的到来，轻轻回了头，名为大和守安定的付丧神忽然笑了起来，带着满身的血气和凌冽的杀气，摇摇晃晃走到了清光面前。
　　
　　“你也是来杀我们的吗？”
　　
　　今剑一眼就认出来坐在地上的乱藤四郎属于自己的本丸，他看了看暗堕安定又看了看清光，拔刀挡在了清光面前。明石和萤丸也在一旁做出了备战的姿势，只是有点不忍动手。
　　
　　清光看着暗堕安定紧紧抱在怀里的刀，忽然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他的安定。
　　
　　这是属于另一个加州清光的大和守安定。
　　
　　“已经结束了。”清光说，“你可以休息了。”
　　
　　“结束了啊……”暗堕安定露出惨然的笑容，放开了怀里的刀，把一直死死不肯放手的刀递到了清光面前。
　　
　　那是一把暗堕的加州清光。
　　
　　“能带他走吗？”
　　
　　那把刀落在了清光手心，一直抱着他的付丧神却在那一瞬间从头到脚崩碎，丢弃在地上的本体随之碎刀，刹那之间只剩下恍惚间看到的笑容和飘满残屋的樱吹雪。
　　
　　“冲田君……终于……可以到你身边了……”
　　
　　清光一点点把两把刀收起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乱。
　　
　　那是我们本丸的乱。
　　
　　他哭着，怀里是一把——
　　
　　断裂的大和守安定。
　　
　　“清光哥哥……清光哥哥！这座本丸的刀——原来根本就没有暗堕啊！！”
　　
　　眼泪簌簌落下，乱藤四郎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同样是遍体鳞伤，哭的天昏地暗，整座本丸只有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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