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白三十一
31 白三十一 (第1/2页)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分别多日,到真正相见时,才发现只消一眼,心底的情绪统统从眼底爆发出来,无言,却刻骨。
“呜呜呜,终于又可以弹琴了,我好想你,小黑。”和Iris回到公寓,郝柏把行李袋往沙发上猛地一扔,就扑向一旁的钢琴。一屁股坐下,扯开防尘布,掀开琴盖,一串滑音,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她平时做事拖拖拉拉的德行。
Iris把她的行李踢到地上,然后整个人舒服的陷在沙发里,对正弹在兴头上的郝柏说:“你之前不是叫它亮亮吗,怎么一回来就给人家改名了?”
“因为这次回来,我发现它的黑比以往又深沉了些,亮反而不那么明显了,所以我决定为我亲爱的亮亮改名为小黑。”简单地练练手之后,郝柏开始弹李斯特的《钟》。清脆悦耳的琴音响起,短促有力的顿音轻巧而有弹性,似乎真的是一连串小钟的鸣响,生动逼真。
“半夜扰民。”Iris半开玩笑的嘟囔一句,不过还是闭上眼静静地开始听,不得不承认弹琴时的郝柏和平常大相径庭。怎么说呢?Iris第一次听郝柏弹琴,正是郝柏初来乍到,她苦苦思索许久还交不出作品的时候。
郝柏弹的是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每天浸渍在那些音乐学院学生的琴音管音中,对着空白的画布神思俱堵的Iris本以为自己听觉已经麻木了,竟第一次尝到了何为激动的滋味。感谢郝柏,她在最后期限之前把作品给上交,成功地避过了神经质老师的例行演说。
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是容易的。对于失眠的人来说,做梦是件难事;对于便秘的人来说,拉屎拉得顺利也值得庆祝。追逐音乐的道路毋庸置疑是漫长而坎坷的,背后所付出的努力远远没有它表现出来时那么华丽轻巧,这一点从那些学生颠倒日夜的练习中便能充分体现出来。
Iris曾问过郝柏:“你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弹琴?”
“喜欢啊。”郝柏简单的回答让Iris难以置信。
“你就没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吗?进乐团、职业演奏、当老师或者其他什么。”Iris追问。
郝柏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思考,然后认真地回答:“不知道。”看着郝柏那副不知道还理所当然的样子,Iris真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一曲终了,郝柏有点倦,合上琴盖后跑到卫生间去飞快地洗漱两下,就奔向自己又一个久别重逢小伙伴——床。迷迷糊糊地刚要阖眼,身旁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一个人带着外头的冷空气钻进了被窝。
“是我,Becky。”郝柏被惊醒,还没作出反应,身后的人便轻轻地说了一句。郝柏有些纳闷,虽然她和Iris在短短时间内就建立起不损你就难过的深厚革命友谊,但是两人都不是那种你是我的好闺蜜受伤了相互取暖的类型,很少会有同床共枕这种举动。
“Becky,我有点难过。”
郝柏转过身子和Iris面对面躺着,轻声问道:“是因为Nino吗?”
“嗯。”Iris其实是个很少情绪外露的人,当然,除了吃泡面、看钙片和同Nino在一起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她都是画不出画,像个女鬼在房子的各个角落飘荡,嘴里不知道在絮絮叨叨些什么东西。
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
“Nino跟我说他是个gay,”沉默了许久,Iris有点艰涩地开口:“跨年那天我向他表白,他告诉我的。”
“我从来不讨厌同性恋,也很希望大家都能以平等的眼光去看他们,”说着说着,Iris的声音里带上了少有的哭腔:“我感到罪恶,因为那一刻我真是讨厌透了他们。Nino给我看他男朋友照片的时候,你知道我嫉妒的都快疯了吗?”
郝柏环住Iris,才发现她抱起来比看起来还要瘦,鼻尖环绕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
她安抚道:“不就是失恋吗,说不准Nino就算不是gay,他也会跟你说他有女朋友了,要么就是在一起然后劈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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