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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四命

5 第四命 (第2/2页)

唐门意识到这点震怒不已,转头就要去通知王遗风,被莫雨拦了下来。彼时唐门仿佛听到少谷主喃喃了一句:“谷主若来,他还能活?”
  
  一心旨在暗杀上找乐趣的唐门想不通两个对家少爷的心思。一个一门心思扣下莫雨,奉为上宾对待,可有哪一个上宾会被主人家散尽内力?另一个困守一方,唐门能感受到莫雨的怨怒,他以为莫雨会恨不得杀了穆玄英泄愤。毕竟内力对一个江湖人来说有多重要,便是普通人也能明晓,偏偏还不准他告诉王遗风,显然是在回护穆玄英。
  
  到底是哪门子意思?唐门心里不爽,他是个直性子,有话便说了:“少谷主,小耗子应是对我到来有所察觉,才换了地方。一处比一处偏僻。设了这么多阵法企图阻拦人进入。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再耽搁下去怕更不妙。我还是觉得该与谷主明说。届时小耗子十条命也不够赔,剐了他来给少谷主泄气。”
  
  也不知哪句话动了莫雨的心弦,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缓缓的抬起头来。唐门这才看清莫雨覆盖在长发下面的神情。
  
  唐门有些惊讶。前些日子他找到莫雨,莫雨虽有愤恨,还不至于颓唐至此,今时的莫雨,仍未有明显被伤害的痕迹,可面容布满寒霜,眉宇间写满疲惫,眼中亦有暗流涌动。唐门呐呐:“少谷主?”
  
  “蜀中唐门于暗器用毒之上堪为绝顶,你身上可备有□□?”光与影相交的地方,莫雨面容一半明一半暗,神色颇为莫测。
  
  唐门猜不中莫雨的心思,出于恭敬,认真点头回答:“有。”
  
  乳白色的瓷瓶被莫雨托在掌中,他怔怔的望着小瓷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归包不住火,到东窗事发的一天,谢渊不一定能拦得住王遗风,或许莫雨能,可他对那个人,经过这么多事,这么多天,说未曾存有怨怼,谁都不会相信。
  
  莫雨指腹摩挲着盛满毒水的瓷瓶,从靠椅上站起:“与其让他死在谷主手上还不如……”
  
  然后唐门便睁大了眼睛看着莫雨拧开瓶盖,走到饭桌边,餐桌上已是摆满了丰盛可口的菜肴,当中一大碗滋补的乌鸡汤。莫雨半倾瓷瓶,晶莹剔透的毒水‘嘀嗒’融进汤中。
  
  唐门顿觉眼前一亮:“这毒虽然发作慢,但论毒性毒死牛都没问题。少谷主只管放心,保证让那只耗子死得不能再死!”
  
  也不知怎么回事,唐门‘死’字甫一落地,莫雨的手便抖了两下,瓶身脱离掌心,唐门心惊正要飞扑过去接住,莫雨反应却更为敏捷,迅速又将瓶子捞了回来。
  
  “果然有客远来,嗯?唐家堡。”一把温润清凉的嗓音徐徐入耳,紧随着开门声,蓝袍高马尾的青年出现在莫雨的视线里。
  
  “穆玄英?”唐门严阵以待,“来得正好,我早就想会会你,替少谷主……”
  
  “你走吧。”莫雨不着痕迹的收起瓷瓶。
  
  穆玄英与唐门同时一愣,少顷,唐门喝道:“小耗子,少谷主让你滚。”
  
  “我说你。”莫雨续道,“放他离开。”他并不看穆玄英一眼,但哪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哪句话不是,穆玄英分得清楚。
  
  “当然。”穆玄英压低了声音,“我们之间的事,也不好牵扯他人。唐门你走吧。”
  
  纵然唐门不情愿离开,可情势比人强,再不走守卫就该来赶人了。“那少谷主你凡事小心。小耗子,你若敢对少谷主做什么,谷主一定让你死无葬身地。”
  
  撂下狠话唐门展开轻功翩然离去,穆玄英没有对其投以过分关注,他将房门掩住,随手掸了掸身上积雪,感叹道:“昆仑果然寒冷,这个时节,若在南屏,就可见盎然春意。”
  
  意料之中的,莫雨并没有理他,只是回到靠椅上闭目养神。
  
  穆玄英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莫雨看,神色晦涩。
  
  “看够了没?”冷不防莫雨睁眼,不带暖意的瞳孔冰冰凉凉,有那么一刻穆玄英快觉得他能被莫雨这样的眼神冻成冰渣。
  
  然而终究是没有,他那颗早便是千疮百孔的心,还能再怎么伤?穆玄英唇角微扬笑了笑:“抱歉。不自觉就入神了。莫雨哥哥,饭菜快凉了,吃饭吧。”
  
  “穆玄英,你到底想干什么?”莫雨眸光锐利如芒,直刺入被逼问的穆玄英心中。
  
  “莫雨哥哥,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遍了。我想把你保护起来啊。”
  
  “哈?”莫雨冷笑,“把人内力封禁,困他自由,做出折人羽翼的事来,你也敢说这话。”
  
  最初醒来察觉自己被穆玄英困住,散了内力的时候,莫雨其实并没有如今这么恼怒。他打心底不愿相信毛毛会使什么阴暗手段,来帮助浩气盟对付他。比起这个,他更倾向毛毛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穆玄英像是莫雨生来的债,小时候要照顾他,为他忙碌奔波找吃的,长大分隔两地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他,而今居然还能在这般田地下,首先不是担心自己,责怪对方,却是唯恐他是否遭遇重大变故。
  
  莫雨问过穆玄英无数遍,怎奈他就是守口如瓶,半点因由不曾吐露。渐渐的,莫雨便烦躁起来。
  
  莫雨是天生的强者,骨子里带出来的傲气,就是常人也忍不了被人如此对待,而况是他。如果穆玄英不是穆玄英,莫雨绝对可以与他拼个鱼死网破,而非等到那日,再无转圜余地。
  
  正是那日发生的事情,真正令莫雨忍无可忍,而后,积蓄已久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睛。莫雨送出去的短刃最后插在了穆玄英后背。
  
  “莫雨哥哥。”穆玄英嗫喏着,“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我的气?”
  
  “穆玄英!”莫雨显然痛恨这个话题,语调里暗藏危机。
  
  可穆玄英就从来没怕过他。“那天是我喝醉了,没分清现实。对不起,其实我……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莫雨哥哥。”他声音渐渐降低,微微偏着头,像是迷惘但却认真得让人想信服。
  
  从未想害他,莫雨在心底冷笑:“还真敢说,你是笃信我不会杀了你?”
  
  穆玄英摇了摇头,不以为忤,反而微笑道:“也罢,左右都是我的错,莫雨哥哥别气了,吃饭吧好吗?”
  
  “你别再叫我哥哥。你也不觉得恶心。”
  
  “莫雨哥哥。”穆玄英努力忽视掉坐在对面的莫雨眼中遍布的恶感,坚持道,“我给你布菜。”
  
  事到如今,莫雨算是肯定了,穆玄英真没打算跟他解释一二,更没想过有放了他的一天。除非王遗风找到这里来,又或者,他杀了他。莫雨执起筷子,看也不看递到他眼前的碗,尽管里面装满了他平素最喜欢吃的菜。
  
  被莫雨连番冷待,是穆玄英意料之中的,自从那晚之后,莫雨盛怒下捅了他一刀,就注定这盘棋将会成为一个死局。
  
  穆玄英亦知是自己理亏,没有任何不满。他拿过另外的汤碗,一勺一勺把它用乌鸡汤填满。他低头认认真真的舀汤,以至于根本没看见,莫雨脸上古怪且复杂的表情。
  
  “原来并没有听见么。”莫雨低喃。
  
  “莫雨哥哥,你说什么?”穆玄英抬起头来,轻声询问。
  
  但却没能得到莫雨的回答。莫雨眼看着穆玄英手中的瓷碗就要被盛满,心蓦地剧烈跳动起来,他索性弃了手中的筷子,按着自己的心口,窒息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莫雨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时至今日走到这一步,苦心孤诣为穆玄英投毒欲撞个玉石俱焚,到头来,真要用到他身上,怎么还会有心疼不舍?可笑。
  
  “莫雨哥哥。”穆玄英担忧的声音响起,他见莫雨单手按着胸膛,自然以为他有哪里不适,便关心道,“你脸色这么差,可是哪里不舒服?不然先喝点汤吧。这汤熬得细致,莫雨哥哥这几日睡不好,我便特意叮嘱他们做来给莫雨哥哥喝,养养身体。”
  
  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鸡汤端到莫雨面前,袅袅烟雾中,对面那人的眉目仍旧清晰可见。
  
  如果这人不是在这般情况下对他嘘寒问暖,如果这人没有折他羽翼囚他自由,如果那晚的事情只是虚幻。莫雨闭了闭眼睛,无力感划过四肢百骸,怎么就偏生是他,做了这些让人恨入骨髓的事?
  
  世上的如果没有那么多,所以,当见穆玄英不变的关怀,处处细致入微的照料,莫雨深觉烦闷。
  
  他下了药,想要穆玄英的命,冥冥中又拐了个弯,现下下了药的东西摆到了面前。真像是天意使然。莫雨无言以对。他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里,凉薄的色彩覆盖,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连莫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做。
  
  “莫雨哥哥。”穆玄英道,“汤里掺加许多补品,你这些天脸色不大好,喝些来养养身体,若还不能好起来,改日我就请个大夫……。”
  
  却不待这一句话说完,莫雨便伸手夺过汤碗,一饮而尽。“很烦,穆玄英,别在我面前啰嗦。”说罢别开头,像是再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穆玄英闭了嘴。记得昔日哪怕有再多的话,即使通篇不着调没有主题,莫雨也能笑着听完。只是……穆玄英摇了摇头,甩开多余的想法。
  
  屋内的沉默并未完全蔓延开来,穆玄英缓一缓神,又开始絮絮叨叨,说外面的形势,讲生活琐事,或纯粹的出言关心莫雨近况。
  
  “昆仑雪下得真大,银白一片,有时候一个晃神真怕会迷了路。我前些天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呢。好在没让人瞧见,可真丢脸。”
  
  “说起来莫雨哥哥最近是不是睡不好?看起来精神不佳。你在这里住,若缺了什么,只管跟外面的守卫或者跟我说都行。你要什么,我都会拿给你。”
  
  “平日里小雨你想吃什么大可直说,凡你想吃的,想要的,再远我也能去取。”
  
  “莫雨哥哥……”穆玄英忽而叹道,“我其实,真的只是想保护你呢。”
  
  任穆玄英前面说得天花乱坠,字里行间饱含对莫雨的关心,莫雨全当听不见。只这最后一句话,听进耳里,忍不住便冷笑连连。
  
  这一举动穆玄英自知代表什么。没有关系,他的莫雨哥哥不清楚其中良苦用心,他自己明白就好。
  
  相对而坐的两人,一时间互相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想当然,那些混杂在眼里的疯癫痴狂,和另一人面色不正常的灰败,尽未被得知。
  
  穆玄英话说得多了,难免口干舌燥。汤勺在汤水之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本是滋养身体的补汤缓缓凑近唇边。莫雨闭眼,心烦意乱。
  
  “哐当。”
  
  破碎的瓷片贴脸颊擦过,当场溅起一小窜血珠,穆玄英捏在手中正欲喝下的汤碗应声而碎,汤汤水水合着血珠撒了一地。“这是……什么意思?”穆玄英不解。如果想要他的命,莫雨掷出的东西不是应该直取咽喉吗?
  
  “你胆子倒大,还敢跟一个随时想要你命的人一起吃饭。穆玄英,是你太过自信我不会恨你,还是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毁了你?换做是我,就绝不会跟我的阶下囚面对面用饭。也不怕里面有毒。”
  
  “阶下囚?”穆玄英摇头,“莫雨哥哥怎么会是阶下囚。毒?”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穆玄英霍的转头死死盯着桌子正中央,如果没记错,最先喝下汤的是莫雨,还是他亲手端给莫雨。穆玄英勉强道:“小雨永远是毛毛的哥哥,既是哥哥就不会是什么阶下囚,我又如何会害怕所谓的毒?”
  
  “从小时候起就喜欢自欺欺人。怎么就学不乖呢?”莫雨嗤笑道。在穆玄英踉跄站起,险些踢翻餐桌时,又不咸不淡的补充,“蜀中唐门秘制□□,沁入骨髓,无药可解。”
  
  穆玄英跌坐在地,不敢置信:“你原是想毒死我?”
  
  “是。”莫雨冷声且坚定的回答了他。然而可笑的是,在看见穆玄英将要咽下□□的那一刻,身体本能反应竟比脑中思想更加快的阻止了他。怎会到了如斯境地,还对这个人下不了手呢?
  
  “我做下许多不可饶恕的事,你想我死……你想我死,那你为什么不毒死我?哈,为什么不直接毒死我!”穆玄英的脸被痛苦生生扭曲,眼神空洞虚无,他质问道,“为什么要喝?”
  
  “不是你给我的吗?”
  
  在原本的设想里。穆玄英若真死了,莫雨也没想过能多活几天,他一身内力散尽,再去哪里都是险地,任何地方也有可能是埋骨之处。画地为牢被恶人谷保护起来非莫雨所愿,何况除开王遗风哪一个恶人真心想他活?不能自在逍遥,与死何异?
  
  不想那碗汤最先喝的人竟是他,更不想,他根本就对穆玄英下不去手。
  
  一切皆没能绕过命运的安排。
  
  命劫成结,结不能解。
  
  莫雨低头,坐在地上的人仿佛被他的问题问住了,不再说话,双手抱膝,直愣愣望着虚无缥缈的地方,像是什么也没法看什么也没法想,宛如雕塑,更似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穆玄英,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解释什么呢?”穆玄英眸中的光几乎覆灭,形如死水,“莫雨哥哥,你说所谓的命中注定,是不是其实根本就是那个人自己作的呢?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你要想听说个故事吧。”
  
  命劫的起端,因由,穆玄英所走过的第一命、第二命、第三命,到如今一一呈现在莫雨面前。那些意想中的美好,结局却不堪的苦果,如何如何的折磨着穆玄英。
  
  “弟弟大概是疯了吧。”穆玄英说。他用弟弟代指自己,哥哥代指莫雨,“要怎么才能护好他的哥哥呢,不让他一次次走在自己前面?哥哥要怎么样才能不那么拼命?历经三次惨败,这第四次弟弟已经输不起了啊!要不把哥哥困住吧。不能留着他的内力,不然哥哥肯定会逃的。可若散尽了,以后又怎么能自保?所以不如用药物控制内力好了,其实有得解的,但是不能让哥哥知道,不然他总有办法解开。就骗骗哥哥说不能解好了”
  
  莫雨:“……”
  
  穆玄英拍拍身上的尘灰,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说完这个故事。
  
  在困住莫雨的第三个月夜里,荒唐的事发生了。其实并非如莫雨所想,是要趁他内力尽失时有意折辱与他。确实只是穆玄英喝醉了,未能分清今夕何夕,脑子里印的仍是从前的毛毛和莫雨。
  
  从前的毛毛莫雨,两情相悦,鱼水之欢情意浓时自然而然便有。但在那时莫雨的眼中,自是罪不可恕。可即便如此,即使是如此,莫雨怒极攻心,捅入穆玄英体内的匕首,仍插歪了地方。
  
  “哥哥杀过那么多人,招招致命,怎么偏偏对弟弟下手时,只留重伤而不致死?”后来的事情便也没什么可说了,莫雨也都知晓。穆玄英说着早便入了神,又一次重复的问,“莫雨哥哥为什么没杀了我呢?上一世,哥哥就说绝不会害弟弟,那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杀了我,来结束这永无止境痛不欲生的循环?”
  
  故事讲到此戛然而止,然则谁都知道,这个轮回其实还未尽。
  
  打从穆玄英讲述故事起,某些片段似乎清晰传递到莫雨脑海中,连带着每一世刻骨铭心的悔恨、绝望、心死,都能让他感受到。仿佛身临其境。
  
  尽管事情多么的荒唐,不可信,可莫雨就是知穆玄英所言非虚。那么,走过那么多坎坷,尝遍累累恶果,他的弟弟到底还能坚持多远。穆玄英说他大概是疯了,莫雨想,那并不是矫情的话,这个人约莫早站在了疯癫的边沿。
  
  那碗加了毒水的汤再次被人眷顾,穆玄英执起勺子,容色平淡而岑寂,汤水涟涟穆玄英低头认真的喝,一勺又一勺。
  
  莫雨想说别喝了,想一脚踹翻案几,然都只是想一想而已,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毒入脏腑,莫雨的眼皮也快睁不开了。
  
  “毛毛。”莫雨手撑额头,努力使自己清醒。
  
  “哥哥终于肯再叫我一声毛毛了吗?”穆玄英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坐到莫雨旁边。
  
  莫雨看他面如死水,只怕心也成灰。没走到这一步之前,若毛毛将全部和盘托出,莫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原谅他,但这都只是如果。
  
  事实是,现在的莫雨,抬眼望着越发憔悴,形如枯萎的男人,心一阵一阵抽痛,无比后悔。他的毛毛,还能再走多远?
  
  “还会再继续下去吗?”莫雨问,又伸出手去覆穆玄英的眼睛,他不想看见那双原本亮堂澄澈的眸中散发出死寂,没有一丝生气。
  
  “谁知道呢。”穆玄英无所谓的答道。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刻在心里的伤痛,怕已无药可愈。
  
  莫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穆玄英的手,虽气若游丝声音细小,其中坚定不移的信念依旧震撼人心:“毛毛。一定不会再让你沉沦下去了。以莫雨之名,若你再有下一世,即便对方是天,是神鬼,我也会与你一同面对,再不能弃你而去。穆玄英!你记得,下一世把这个故事提前告诉给那时的我。傻毛毛,可别再犯傻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覆盖在穆玄英双眼上的手,倏然下垂。
  
  斯人已逝。
  
  和从前每次莫雨离世时都不同,此番穆玄英毫无激动的情绪显得尤为平静,唯空余一声幽幽的叹。
  
  “莫雨哥哥……唉。”
  
  第四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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