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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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蓝佳妮也不知道可是什么，末了只问，“实在不能换个地方么？”
　　
　　梁主任有些不悦，只说让她先回去，他再考虑下。
　　
　　姜牧川电话进来的时候，顾聿铭正召集一圈下属开会。项目部正汇报着西北天然气公司的重组整合情况，形势正朝着预期发展，一切还算满意。
　　
　　姜牧川的电话三言两语，顾聿铭淡淡地只说两字：“就她。”
　　
　　挂了电话，继续听着汇报。可是，下属汇报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圈人诧异，明明汇报着形势越来越喜人，为什么老板的脸却越来越阴？一时间，人人心底惴惴不安。
　　
　　众人平安捱到散会，心下总算松口气。顾聿铭返回办公室，板桌上是秘书刚送进的文件。他摊开翻了翻，抽支笔打算签阅，稍顿又扔下，干脆拿起车钥匙，离开办公室。
　　
　　天色早已黑透。下班的各色车辆衬着晕黄的灯光噪杂拥堵，急急的挪向回家的方向。顾聿铭汇入车流，被前后左右的车群拥着慢慢向前。好在，他的目的地不远。
　　
　　南桥区委公寓楼下，顾聿铭泊好车，仰头瞅了眼三层二格的窗口，隐隐的透出昏黄的灯光。
　　
　　门铃炸响的时候，蓝佳妮正在阳台小小的厨房里切菜。电饭煲里，清清的米香漂散满室。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还没有人来找过她。疑惑地，顺着猫眼向外望了望，顾聿铭正立在门外。怔愣中，门铃又响，蓝佳妮拉开门。
　　
　　男人侧身而进，随手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
　　
　　“还没吃饭？”他回头看她杵在门口，松松散散挽起的头发，淡绿色的碎花围裙，粉色的猫头拖鞋，一时心神微荡。
　　
　　“米饭？”他瞅着她，又问。
　　
　　“嗯，你吃过了么？”她也想不起要问他别的，顺着他的话，问他。
　　
　　“没有。”
　　
　　“那你等会儿。”她边说，边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找出些食材，忙活起来。
　　
　　顾聿铭看了看门旁的鞋柜，还有一双拖鞋也是女式的，小小的码在那里。于是，他穿着皮鞋，满屋的瞅瞅这，瞧瞧那，嘴角不经意微微扬起。小女人的心思，竟是满屋的舒适温馨。
　　
　　最后，他干脆在对着厨房的沙发上坐下来，身体向后仰靠，双臂交叠，隔着玻璃的推拉门，瞅着厨房的小女人井井有条的忙碌一通。
　　
　　他甚至庆幸，还好这房子没有餐厅，隔着客厅就是厨房，可以让他得此享受。头顶的灯光安静如水，厨房里的女人忙忙碌碌，时不时传出锅碗轻碰的声音。慢慢的，折腾了一天的顾聿铭松懈下来。当蓝佳妮拉开厨门，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竟然睡着了。
　　
　　她将盘子轻放在茶几上，起身端详着对面的男人。他呼吸匀称，睡相极沉。脸上，眉目舒展，笑意泛起，定是梦到了快乐的事情。
　　
　　当蓝佳妮将三菜一汤都端上茶几的时候，顾聿铭仍没有要醒的迹象。担心饭菜凉了，她只得走到他近旁，轻推他手臂。
　　
　　他即刻清醒。看到茶几上色泽鲜亮，引人食欲的饭菜，赶紧去洗手。返回来，她已将盛好的米饭放在他面前。
　　
　　许是真的饿了，比起平日的吃相，今晚的他竟有些狼吞虎咽。
　　
　　“没饭局的时候，你平时怎么吃？”她又给他续上一碗米饭，随口问他。
　　
　　“基本上外面，偶尔公司食堂。”他边吃边答。
　　
　　她没做声。想来也是，从小并未和后妈共处，情感上自是生疏。所以父亲的家，也并不是他的家。
　　
　　吃完饭，她起身收拾碗筷，他跟着她，来到厨房。厨房太小，推开玻璃门，她在流理台旁刷洗，他倚着门框，在她背后。
　　
　　“你不想去雅天？”他淡淡的问。
　　
　　她手里的活停下来，想了想，如实答他：“我和你不应该走太近。”
　　
　　“你避我如苟山？”
　　
　　“不是。”她急急的解释。
　　
　　“那是什么？”他紧追不舍，“雅天除了我，还有让你却步的吗？”
　　
　　她不作声，转身继续洗碗。
　　
　　他不依不饶，语气却平缓下来：“我知道你怎么想，其实大可不必。把你调来青川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放手了。”
　　
　　其实，她来青川的第二天，他就去了新疆。一个人的时候想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得不到么？如果真是那样，还是放了她。太认真的女人，让人伤不起。
　　
　　她的眼眶有些胀，手下却快起来，把碗转的咔咔响。
　　
　　他转身走向客厅，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边伸胳膊边高声道：“雅天还就你了，别人我顾聿铭还看不上。”
　　
　　轻脆的一下闭门声，蓝佳妮的眼泪终是下来。
　　
　　他从楼上下来，返到车上，随手摸出一支烟。抽了两口，又摁灭，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加速离开。
　　
　　街上灯火璀粲，顾聿铭驾着车慢慢游历车河。脑海里，她倔强的躬着背洗碗的画面，挥之不去。
　　
　　不得不承认，于她，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喜欢上她了么？顾聿铭也会爱么？也许，只是一时心动？如果只是心动，倒不如成全了秀媛。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本章完.请亲们帮忙推文哦:)先行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