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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014 闲碾团凤消短梦

16 014 闲碾团凤消短梦 (第1/2页)

那张床不能再待了,狼藉一片,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疯狂的一夜,被褥、锦单都是湿湿的不去说它,大半都还扯碎了。空气里充斥着酒味、汗味,还有欢爱过后残存的甜美。
  
  他抱着她起来,将她轻轻放置于榻上。
  
  她还睡着,长发凌乱,几许碎丝湿搭搭地挂着额前,粘在细长美好的脖子上。滑嫩如雪的肌肤上深深浅浅一片红印,是他爱抚过后留下的痕迹,也有烈酒上身后焚烧的灼伤,除此之外,也能够看到背上、腰间、臀部以及大腿部分各处残留的鞭痕,虽说伤后及时涂抹不会留下鞭印的袅红水精膏,但是印迹太深,有些并不容易完全消褪。
  
  小心翼翼抚摸过身上每一处印迹、每一道伤痕,都是自己给她留下的。
  
  喉间莫名滑过一缕叹息。
  
  云罗,你真的不会恨我吗?
  
  疯狂期间,几乎不考虑她的感受,然而,她刚刚,好象是哭了?
  
  为何会哭?只是潜意识里的害怕?还是清晰地感受到屈辱时由衷流出的泪水?
  
  云罗她这种思路迟钝反映过慢的样子,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当她哭出来绝对是最好弄明白的时机,可惜,那个时候他的冲动远远多过理智从而让好机会遁走。
  
  秋波慢闪,她逐渐醒了,先打了个寒噤,这天气本就偏凉,更何况她现在身无寸缕。皇帝注意到这一点,随意扯了件袍子给她裹上,把她抱起来,走向殿后。
  
  角殿里有浴池,临止料到他们这一夜纠缠少不了早起洗浴,样样都安排好了。皇帝和她一起跃入池子,昨夜的酒尚给她留下三分醉意,她仍在半梦半醒间,不留神呛了一口,转头轻咳。皇帝看着她,心中募然转过一个森冷的念头:要是就在这里,把她压下去,压到水底深处,让她窒息得不能思考,是不是能够令她放弃伪装?但她在他臂弯中的身躯是这样轻,瘦如落花,他一时有点不舍,想了又想也没动手,还是抱她坐着,亲自替她一下下擦拭背部。
  
  她的下颔支着他的肩,玉体微曲任其摆布,他的手经过她敏感之处,有些微地反映,却是原先那种紧巴巴的抵抗却没有了,始终温顺如小猫。皇帝渐渐有一丝意外之喜,好象经过昨晚之事,她有点习惯他了。
  
  “云罗?”
  
  她迷迷濛濛的眸子抬起对视,半晌,轻声道:“皇上。”
  
  语气仍然不脱迟钝,表情也还有些呆滞,而眼底的惊吓大大减少,相反有种清清浅浅莫名的信任,皇帝却很是高兴,揉揉她的发:“这样才乖。”
  
  一上午皇帝兴致都极高,直到早朝以后柳欢宴硬是拉扯不准他即时赶回寝宫,这种情绪才有所低落。等柳欢宴把袖子里一大撂奏章拿出来给他看,他只看了两三篇,每篇只看两三行,已经脸如锅底。
  
  “混帐!该死!一帮吃干饭不办正事只会啰唣的蠢才!蠹虫!”呼啦啦把十几奏章全扫在地。
  
  这十几道奏章,每一道都是上谏皇帝不应强占臣妻、理法有亏。有些还好,转弯抹角只隐晦地引用其他例子来劝说,有些火性大的老头子,甚至都毫不客气将他指为桀纣!皇帝坐上这个位子,心里本就难免有块东西,见到不识相的人胆敢如此斥责,想必私底下更不知如何腹诽他得位不正,一旦眼前的“家事”与皇帝宝座联系起来,皇帝就更加坐立不安、怒火中烧了。
  
  “一定是韶王联合这批食古不化的禄蠹上的折!一定是!”
  
  柳欢宴不紧不慢地把奏章一一拾起,慢条斯理道:“皇上暂勿动怒,据臣所知,韶王到目前为止,都还被瞒在鼓里。多半圣母皇太后也认为此事传于韶王不妥,反倒想方设法来保住消息不外泄到韶王耳中。”
  
  皇帝冷笑:“她有这么好心?喔,是了!为了她儿子性命不得不这么做,暗中还不拉党结派勾结党羽?朕看这些禄蠹就是她挑动的。”
  
  转眼矛头又指向圣母皇太后。柳欢宴道:“皇上稍安勿燥,皇上如此,除了授人以柄之外,复有何益?”
  
  皇帝一想也对,他对此反映太过冲动了。
  
  “卿家对此,有何高见哪?”
  
  柳欢宴微笑着道:“近期时令有变,许多官员都不小心着了风寒,这两天告假卧床的不少,还有两人运气欠佳,出门时正巧碰在一起,一个坠马而另一个轿门未稳从中摔出,双双摔断了大腿。剩下那几位体恤圣心,断然不会使皇上为难。”
  
  柳欢宴递给皇帝看的折子,分明是被他中途扣下的,扣下以后,就做了上述那些事情,伤筋动骨的那两个定是死硬分子,告病的官员多半胆小,暂且躲在家里避风头,至于若无其事继续上朝的,自然和丞相达成了某种协议。皇帝脸色略舒,道:“爱卿办得很好。”
  
  柳欢宴大义凛然地拜倒:“臣为陛下,躹躬后瘁,死而后已!”
  
  皇帝笑道:“行了行了,这里又没外人,你一副精忠报国的样子做给谁看?”
  
  柳欢宴无辜地道:“做给你看哪,皇上。”
  
  柳大丞相虽然总是一派和气,春风扑面,但是总让人觉得笑容底下,无时不刻藏着凛凛寒锋,如此他表面上虽是随和,实际则是很不易亲近的一个人,与同样亲和随便的韶王大相迥异。这也难怪,他相貌过美,人又生得有点弱不禁风,不能不显得高深莫测一些,否则丞相威严无存。但象这样流露这种貌似小白兔般无辜无害的表情,反而更令皇帝警觉,每当他这么做,那么就是有一件事,他是非不达成不甘休的。柳欢宴的执拗劲皇帝可不是第一次领教,立即如临大敌,连退三步:“卿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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